小城大爱
老城似乎还是那个老城,夜晚的街道依旧灯火通明,大道两边的树荫兜着月光,但与之极不相称的是空空的街道,偶尔有一两收集核酸的车匆匆驶过。唐爷手里拿着刚从药店买的莲花清瘟,有些出神地望着窗外。回过神来,他撇了撇嘴——他并不理解那些冒着生命危险、甘愿为素不相识者奔忙的人。诺大的屋中并没有其他人,清冷孤寂与有些刺鼻的药味割据着。冷冷的夜风通过窗缝吹来,他有些冷,就胡乱吃了些,然后倒头就睡。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了。唐爷戴上口罩,透过猫眼瞄了一眼,是一位面生的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他打开了内门,隔着一道防盗门,看到了站在一米外的小陈。“我叫陈××,是新来的社区志愿者,负责为大家采购食品的。您不会用微信,是吧?张阿姨说你身边没有家人,又不会用微信,所以让我来问问您。”小伙子露出了热情的笑容。“你袖章呢?之前负责采购的小李呢?”唐爷有些狐疑地问道,眼中流露着不信任。
小陈连忙从裤兜里拿出袖章别上,然后抱歉地说道:“李哥他身体不舒服,这几天我就顶上了。”他停顿了一下,道:“您家人呢,唐爷?”“我儿子啊,他走了。”唐爷有些阴郁地说道。“哦哦,封城前走了啊?能留下为大家做贡献当然好,但是走了也可以理解嘛。远亲近邻,咱互帮互助,这疫情总能挺过去的。”小陈亲切地说道。
唐爷迟疑了一下,然后轻轻晃了晃头,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拿两根葱,一个卷心菜吧,前两天没封时屯的肉现在还有些。”哦还有,我孙女也封学校了,我现在腿脚不方便,你去帮我给他送点儿吃的和衣服”唐爷说完,转身关上了门。
第二天上午,门敲响了。唐爷找了些钱,戴上口罩打开门,门口放着他的蔬菜。小陈站在一米外的地方,双手撑在膝盖上,弯着腰大口喘息着,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上。他的手指被塑料袋勒得红一条白一条的,大包的蔬菜水果放在手边。“你没用居委会的手推车吗?”
小陈又喘了几口气,才说道:“有捐口罩的好心人,车子抛锚了,抱着大箱的口罩挨着小区送,我把手推车借给他们了。我用手提着这些菜回来的。”
唐爷望着他,有些动容。接着又问到:“我让你给我孙女送的吃的,你送了吗?”“ 哦,已经送过去了”“吃的和菜多少钱,我给你”“不用,您儿子不在,您就把我当您儿子,该使唤就使唤”小陈边说边憨憨地笑着。“你累不?”“哎…跟一线的抗疫工作者来比,差远了。就光说做个核酸,我一天做都做烦了,他们还要忙里忙外,我都觉着这人是铁打的”
送走小陈,唐爷颤颤地走向窗边,望见灰白的阴沉的天。白天的老城似乎要比晚上的更加冷清。没有了霓虹灯,大江大楼大桥大路都沉默着。唯有一两辆志愿者的车,让这座城市有了生气。他没有撇嘴,只是呆呆地站着,眼珠子始终看着远方不知道什么地方。小陈不知道的是,唐爷的儿子就是因为疫情最严重的时候,在一线抗疫,感染后去世的。
作业评分为:A⁺
唐爷这一形象木讷多疑不失温情,小李热情善良。小说截取生活片段,但却道出了人情冷暖,结尾令人倍感心酸。却也是抗疫的真实写照。描写真实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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