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已暮

讲一个故事吧！

小A是一个十足的女汉子，不懂得女孩子该懂的几乎所有事情，不喜欢打扮，不穿裙子，要不是每个月不准时来访的姨妈和必须去女厕所，小A真的觉得自己和男孩子没什么两样。

小A第一次对小B有印象是一次数学课上，数学老师点名回答问题，和数学老师一样发音的名字让小A多瞅了一眼，没任何特别，普通到丢进人海连渣渣都找不到。

比起第一次的注意，第二次就印象深刻太多了，也怪小A手贱，在临放学每个人饿着肚子都急着奔回家的紧急关头，小A居然拿起小B桌子上萌萌哒的笔袋一通研究，还问了一句“真可爱，是你的嘛？”结果可想而知，小B没给小A一点好脸色，冷声到“放下”，夺回笔袋，径直走了，留小A一愣，风中凌乱，恶语一句六月寒，小B当时冷漠反感的眼神一度在小A心中刻了很多年，后来小A提起这件往事，小B却是一脸懵逼。跨过几年的时光，小A再回过头去看青春中这一笔意外，或许恰恰暗示一切，比如以后伤害与被伤害，比如以后的结局，比如以后的念念不忘。

小A有时候总会怀疑上帝特么就是一屁孩，就喜欢玩你。高二换座位，那时候应该是2013年，距今已是四年光景，好死不死小A的同桌变成了小B，小A知道这一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想骂娘，一万个不爽，扫了小B一眼，和他先来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交汇，然后不经意的转过眼神，努力不让自己翻白眼。直觉以后的日子真特么不好过，跟一个脾气臭到没朋友的人处同桌，这以后的日子可就难熬了，比每周没肉吃都难熬。

没成想做同桌的日子没有想象中辣么惨绝人寰，相反从最初漠视敌对到最后打打闹闹，玩的蛮开心。天天拌嘴，偶尔冷战，互不妥协和最后拧巴的和好成了枯燥无味生活的调剂品，小A也渐渐习惯这种“不和谐的和谐生活”。期间班主任又换了一次座位，几乎全部的人都换了新的同桌，偏偏小A和小B没有分开，小A暗自觉得庆幸，感谢上帝这小破孩为人还是地道的，人品还是可以的。

可是小A还是小看了上帝，上帝不仅是一小孩，特么还是一游戏高手，而且段位绝对不低，小样，不信玩不转你。就在小A和小B“你侬我侬”的时候又来了一次座位大调整，这次就没辣么幸运了，班主任“拆散”了小A小B，将近一年的同桌生活就这样结束了，从此“小B成路人”，见面也不会熟络的同之前一样，小A一碰到小B就觉得尴尬症到了晚期，这期间凭着小A爷们一样的性格，和新的同桌玩的风生水起，依旧拌嘴，只是不会吵架，更谈不上冷战，这个时候小A总是很莫名其妙的怀念一下曾经和小B一起的日子。

就这样日子过去了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大概可能貌似是小A和新的同桌玩的太嗨，几次在自习课上被捉以后，热衷于换座位的班主任又把小A换回了小B同桌的位置，并说了一句“我看你和小B做同桌才安分一点”，小A只想说一句“不好意思，你老看走眼了，我们玩潜伏。”小A一面依依不舍，一面又暗自窃喜，想好好感谢上帝的八辈祖宗。就这样，小A又和小B成了同桌，刚开始小A还真不适应这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洗衣服一掏衣服口袋突然发现有几块钱一样，意料之外的惊喜，恩，是的，没错，是惊喜。那个时候连小A都不知道这或许叫喜欢，只是小A太神经大条了，把懵懂的感情当成纯粹的兄弟情谊，傻子一样满心欢喜地奔向自以为是的康庄大道。

2014年，小A和小B都是作为了准高三党的，充斥在身边的全是长辈老师的耳提面命和做不完的题，背不完的书，尽管如此，小A高三的生活并没有因此而黑暗充满压力，依旧吵吵闹闹，日子不紧不慢的晃这过。转折出现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莫名其妙的一通电话让小A和小B的纯洁的革命友谊莫名其妙地变了质。对，你猜的没错，小A居然和小B在一起了，小A死命的想都不记得那天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最后稀里糊涂的挂断电话，倒头直接就睡了。尼玛，大半夜的，睡觉才最重要好嘛！你看你看，连在一起都如此草率。其实，结局一开始就注定，以后的时光只是用来垂死挣扎罢了。

小A一直觉得那天晚上可能只是自己做的梦，因为他俩的相处模式一点变化都没有。想来那个时候也算是小A和小B最美好的时光了。虽然每天一小闹，两天一大吵，几天一冷战，可是不可否认的是让小A之后几年一直不肯忘的偏偏全是那个时候，小到每一个细节，花花绿绿的阿尔卑斯糖，一顶圣诞节的小红帽，争吵以后的聊天短信等等。记忆总是一个奇怪的东西，保留下来的全是感动的，全是美好。可是现实是用感动和美好建立爱情的速度永远赶不上频繁争吵，不合的性格，互不低头的倔强磨光爱情的速度。

一场感情到最后以摧朽拉枯的气势轰然倒塌，不可逆转。

可是谁让小A特么一直觉得自己年轻呢，有的时间，有的精力折腾。愣是想仅凭一己之力拾起一砖一瓦，再在一片破败中建立一方安身立命之所。那时候的小A年轻是真的，撞死在南墙都不回头是真的，想着至死方休是真的，蠢也是真的。

离了爱情，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这个道理小A花了两年的时间才明白。虽然小A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硬是非要用两年的时间死拽着虚无不放自己自由，可是小A知道有一种东西叫成长，说它残忍也好，说它可怕也罢，说它强大却是真的。或许再过两年，小A就会明白这样耗尽所有的光和热，竭尽力气的爱情只是为了让自己以后不悔年轻，不遗憾青春。

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仅以此文献给小A伤筋动骨四年才肯慢慢愈合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