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乘车进城,不知是什么节日,人多得奇怪,车厢内挤得满满的。隔着车窗往里看,像一堵墙一样,装得结结实实。不得已,和售票员一起合作,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己的头、四肢、躯体勉强塞进车厢内。售票员一声呼啸,汽车摇摇晃晃前进了。实在挤得厉害,你看着我的后脑勺,我看着前一个的后脑勺;你吸着我呼出的气,我吸着后一个呼出的气。感觉自己是待宰的案板上的鱼,一点活动空间都没有,双腿已站得十分麻木,半点动弹不得,仿佛下身是空的,根本没有了双腿,又感觉双腿重得很,有一座大山那么重。
终于到了站,人们长出了一口气,车门打开,站在门口的人先吸了一下新的空气,活动一下四肢,慢慢地挪下了车。我试着抬腿活动一下,却麻木得一点气力也使不出。便弯下腰,伸手去搬那腿,想要抬起来活动一下,好抓紧时间下车。不料,搬了半天,竟丝毫不动。想自己年方而立,正血气方刚,怎恁般的没气力。正懊丧着,旁边一个高大威猛的大块头哑着嗓子说:“先生,不知搬洒家腿有何贵干,莫不是要消遣洒家。”定睛看时,原来双手死死抱住的正是那个肥佬的象腿,不禁赧然,连声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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