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鸣樱——刚好遇见你（26）
第二十五幕 初吻
“老大？”黑暗里床下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风间健三从侧面爬了上来，推了推漩涡鸣人让他往里挪，抱着一床被子脚一蹬，躺在软软的被窝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响动。
“还是床上好啊。”
漩涡鸣人往里侧又挪了下位置，腾出不小的空间给他，闭上眼睛说道：“快睡吧，再吵就接着去睡地板。”
他也累了，好多被落在角落里的记忆汹涌而来，充斥着他时常卡机的大脑，像是润滑油一样提升了它的运行速度，填补了那些空白的区域。
在山上的时候风间健三好奇地问他初吻是不是还在，他说没了，早就没了，但跟吻没什么联系，那是一场不知因何而起的战争，最后以血腥结束。
但其实那不是他的初吻，那个时间更早，在他还不知道男女区别的时候，满嘴苦涩药味的时候送了出去，也不能这样说，应该说是被强吻了。
三岁看到老，他在十八岁这年学会了反击了，从此摆脱那挥之不去的阴影。
那是一个很黑很暗的晚上，没有吹的人心情烦乱的风，垂下来的夜幕只有几颗还未熟睡的星星亮着，没有月亮。
他记得那是个周五，因为明天不用上课，所以他在网吧多待了一个小时，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一点，手机开机时未接电话、短信像是涨潮般涌来，不用打开他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一定是今晚加班的事，所以哪怕他在外面待一晚上也不会有人发觉。但他还是选择了回来，因为他不喜欢网吧的桌椅，睡觉特别不舒服，他父母不清楚他的动向，还只记得他说过的要去图书馆，那是他几年前的目的地，他们的消息渠道更新速度有些慢，以至于他们打了一个电话后就不敢再打，害怕打扰他学习。
骑着车进了小区门口，他就下来推着走，通往他家车库的那条道很隐蔽，那条小路是他跟春野樱小时候一块玩的时候发现的，原本长满了荒草，后来被他跟她踩出了路来。两个人还特地学着电影里超级特工的样子在这里进行不法交易，有时是一颗奶糖或者一整块巧克力，春野樱的爸妈对她的控制很严格，家里的糖跟巧克力是有数的，吃完就没有了。
她总是拿零花钱出来跟他买，一半的钱几乎都拿去跟他换吃的了，长大之后就直接是向他借钱自己去买，有时候一借十天半月也还不了，一并拖到过年收红包时清算。
漩涡鸣人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小金库，就在他房间床底的夹层里，那有一块活动板，可以抽出来。但今天他出门的时候发现它被动过了，跟他出众的事物观察能力无关，是因为里面除了少了一部分钱，还多了一样东西，随手从他书桌上的便签纸，随手写的几个字，潦潦草草的，压根就不像是女孩子的字迹。
他抱着小铁盒坐在床沿呆愣了一会儿，还是没想明白自己的小金库怎么就能被盗了呢，没道理啊，就连他妈收拾他屋子的时候都没发现，春野樱怎么就知道了呢？
他想不通，正如他想不通明明家里亮着灯，她为什么还要在墙根处蹲着。
“你干嘛呢？”漩涡鸣人锁上车库的门，打开了手机后面的手电筒，白光驱散了黑夜的丝丝凉意，在拐角的墙脚蹲着一个黑影，身量纤弱衣着单薄，两指间有一抹猩红的亮光，烟雾缭绕中是春野樱那张看不出模样的脸。
她抬手挡住刺眼的白光，右手指间夹着的香烟落地，漩涡鸣人收了手机，上前一脚捻灭了还烧着的香烟，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乱糟糟的样子，冷嗤道：“你拿我的钱去买这些玩意，春野樱，你他妈的够可以的。”
春野樱从怀里掏出一盒烟，砸到他的脚边，“我会还你钱的，现在，离我远一点。”
漩涡鸣人弯腰拾起烟盒，打开一看只少了一根，看来不过是好奇尝鲜而已，还没到嗜好的地步，他蹲下扶住她的脑袋，舒缓了下语气说：“你哭什么？”
春野樱不说话，晕着水汽的翠眸在黑夜里像是一束神秘的绿光，他追随它的去向，却不知为何而跟随，看到它便是安心。
他擦着她眼角的泪痕，指间的触感有些油腻，他笑着说：“你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丑。”
丑得让我心疼，我多希望你还是那个漂漂亮亮的女孩，笑起来的模样仿佛拥有全世界，我也希望你是为我而哭的，因为有人说喜欢一个人是会难过的，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情感，让人哭笑不得。
春野樱还是不说话，似乎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是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她抬头又低头，不肯将她脆弱的样子暴露出来。
他按住她的后脑勺，迫使她抬头看他，不让她躲避他的目光，半明半暗的环境下最能扰乱人心，也是情感爆发的诱导。
他低头擒住了她的唇，只是轻轻的一触便放开了，不像是一个吻，更像是安慰，他说：“我都亲你了，别难过了。”
那是她曾经的话，如今从另一个人嘴里听见，不知为何更加难过了，就像是你出门去玩对他说好好呆着不要乱跑我会回来找你的，于是他就真的没有乱跑，等你玩累了回去他还在原来的地方，你都快忘记他的存在了，可他只记得你。
她一把抓住他将要抽离的胳膊，顺着手臂向上看去，他的视线飘向不知名的地方，唯独不肯落在她身上，像是小孩子在闹别扭，又像是羞赧的躲避。
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悄悄裂开了，她搞不清那突如其来的情绪，无法忽视那个只是轻轻相触的吻带给她的悸动，像是清晨一睁眼发觉冬雪转换成了春日。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