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索远涉重洋,终于找到了臭名昭著的海盗头子普朗克,而且与他达成了交易。亚索负责修复“冥渊”号,普朗克将指挥“冥渊”号协助艾欧尼亚,阻击诺克萨斯庞大的舰队,事成之后,亚索协助普朗克重新夺回比尔吉沃特。
是夜,普朗克设宴款待亚索,两人谈笑风生,不知不觉间,亚索微醉,便起身辞了普朗克:“好一壶朗姆酒,只喝得迷离恍惚,醉上心头,吾自去一睹此海岛风光。”
此岛无名,像是汪洋大海的弃子一般,独自漂浮。往东望去,可见瓦罗兰大陆的点点灯火;往西看去,可见比尔吉沃特海港的只只帆船。本就安静的小岛到了夜晚更显寂寥,除了风动林木发出的“窸窸窣窣”之声,也就是亚索灌酒随喉结蠕动而出的“咕咚咕咚”这点动静了。风势略急,只吹的他那马尾长发在后脑飘起,因风来自海洋,潮湿又凉。
是夜,月明星稀,亚索盘膝坐于一块礁石之上,月光皎洁,林木随风倾斜,奇花异草各自安歇,只有这条溪流徐缓向前流去。这不正是艾欧尼亚夜深人静时的树林么,这不正是亚索舞剑后于同仁共赏明月的场景么,他的耳边想起了艾欧尼亚古老的歌谣:
山川巍峨,水泊多娇,儿郎舞剑,姑娘唱歌。
琴声渺渺,长萧悠悠,生身之地,故土不离。
亚索不觉清唱起来,只一眨眼,悬着打转的泪滴顺流而下。亚索来不及擦去思乡的眼泪,一位随风飘摇的老人出现在他的面前,鹤发长须,浓眉至耳,锦袍捉身,手持节杖,他伸出手轻抚亚索,笑的慈祥。朦胧不清,亚索忙擦干眼泪,要把老人看得清晰些,“长者”、“长者”,他自顾低语,正要伸手,老人如水泡破裂,溅出些许水滴,便就不见了。
亚索将壶中残酒一饮而尽,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此酒性烈,多饮不益,待何时,方能再饮艾欧尼亚的酒香。”
自长者汩没,亚索未曾有一日安心入眠,今夜趁着酒意,很快便进入了梦乡。亚索梦见了一名女子,她人首鱼身,身着锦衣,头戴玉冠,娇颜如玉,双瞳如珠,手执弄潮法杖,悬空而立。这一觉,亚索睡的香甜,直到阳光透过树叶直照在他的眼睛之上方才醒来。
普朗克早已等待多时,笑问亚索:“娜美是何人?阁下这一整夜都在轻唤此人姓名,想必是个美人儿,哈哈哈哈。”
亚索略带迟疑,忙解释:“南柯一梦,南柯一梦,只一梦耳。”
普朗克请亚索进入洞中,问道“‘冥渊’号几时能修,你有什么计策,它可是已经沉在这海底多年了。”
亚索于胸前口袋掏出一方形铁盒,上有一红色按钮,放置于地,普朗克不明白,便问亚索:“这甚鸟东西,神神秘秘的。”
“此物名唤‘传送门’,乃是皮尔特沃夫一伟大科学家制作,可送人于千里之外,非紧急时候勿能启用。”
普朗克并不信任亚索:“老子倒要看看你耍什么把戏。”
亚索按下红色按钮,铁盒四散变大,几道刺眼的光芒四射而出,须臾间,伴随着机器的轰鸣,一双脚从中踏出,伴随着“啊哈”的语调,一人从中跳了出来。
“看什么看,快来帮我,卡住脑袋啦。”那人喊道。
此人身材矮小,只是脑袋硕大无比,手提工具箱,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会跌倒一样。
“什么东西,吓老子一跳。”普朗克忙吃了口橘子压惊。
“我以为自己很丑,没想到你比我还丑,啊哈哈哈。”那人嘲笑普朗克。
亚索向普朗克介绍道:“‘冥渊’号能否重见天日,尽系于此人之手。”
“我是黑默丁格博士,伟大的科学家,一艘破船而已,不出三日,可叫它复归原形。”
黑默丁格递给普朗克一份图纸,吩咐道:“我已确定‘冥渊’号的海底位置,我这里有电气助力器128枚,让你的人,将这些助力器按照图纸位置所示安装在‘冥渊’号底部,我即能将其带上海岸。”黑默丁格挠了挠脑袋,继续说道,“我工作的时候需要安静,绝对的安静,船体出海之后,你,你,还有你,统统不许靠近,越远越好,三日之后,此船复原。”
三日之内,黑默丁格只留少许帮工,普朗克、和亚索亦尽全力协助。三日后,果如黑默丁格所言,“冥渊”号焕然一新,矗立在大海之上,巨船如楼宇耸立,有排山倒海之势,尤其是船体四周对称分布的数十门重炮,如虎狼獠牙。
普朗克喜极而泣,面朝“冥渊”号,长跪不起,“来人,来人,快,快去把门口的大旗给老子竖起来!”“冥渊”号重获新生,布帆尽起,旗帜飘扬;普朗克亦如重获新生,鸣枪狂欢。
亚索谢过黑默丁格。
“守护者之海战役已经打响数日,艾欧尼亚的水军损失惨重,十去七八,时局只有你能挽回一二了。”黑默丁格说罢,便辞亚索和普朗克而去。
普朗克与亚索约定:“你且先行,待我整装旗鼓,随后启程。”
亚索心中甚急,只怕战事比想象中更加糟糕,便辞了普朗克,乘一艘快船,直奔战场而去。海上风大浪急,阻不了亚索的回归之路,虽昼夜不休,抵达艾欧尼亚近海,也已过了两日。
诺克萨斯的火炮,伴随着如雨的箭矢铺天盖地而来,战场已是火光滔天,硝烟弥漫。艾欧尼亚的轻舟简筏哪里禁的住这炮火连天的攻势,倾覆者居多,士兵在火海中挣扎,哀号不止。诺克萨斯的战舰围绕德莱厄斯所乘旗舰,忽而一字排开,忽然聚集成圆,忽而前后折返,阵型多变,神鬼莫测。德莱厄斯披巾带甲,手持板斧,目视前方,手指左右,气定神闲,俨然大将风范。
亚索探知领海战之人,正是兄长永恩,因不便在艾欧尼亚将士面前现身,便取了帆布,遮住脸颊,他跃上永恩的战船。
“来者何人?岂敢擅离职守。”永恩来不及打量亚索,质问道。
“兄长可好?”亚索撕下遮面布,施礼问候。
“亚索,亚索...”永恩喃喃低语,“你...你...海战正急,汝且退去。”
“吾舍生至此,助兄长破敌。”
永恩霎时抽出长剑,只抵亚索咽喉,“叛逆之人,休得多言,吾今日海战可败,取汝性命以祭长者、泯众恨,当不手软。”
亚索噙着泪,心如刀绞,想来亲人也相信长者为己所杀,痛不欲生,但此时的亚索理智胜于情感,谓永恩道:“长者遇害,亚索死不足惜,大敌当前,但求一事,望兄长许可,容吾助战,若死当谢罪,若生再斩不迟。”
一排炮弹呼啸而至,水柱四起,震得战船摇晃不定,永恩放下长剑,对亚索说道:“此战过后,吾自提剑取汝性命。”
永恩遥指敌舰,对亚索说道:“此舰乃诺克萨斯旗舰,坚不可破,吾数次亲带精锐,欲乘快船近身炸之,奈何无法靠近。敌舰阵型严谨、多变,火炮威猛,只叹吾国缺此利器。”
正说话间,伴随着普朗克的骂娘之声,“冥渊”号从侧翼驶来,腾起的巨浪掀翻小船无数。“给老子开炮!”普朗克一声令下,炮弹齐出,呼呲呼呲拖着长尾落入敌阵之中,火光四起,诺克萨斯的战舰正聚集合拢,加之风大,尽皆燃烧,火舌冲天。
永恩下令,配合“冥渊”号,所有火炮对准诺克萨斯旗舰,集火攻之。
亚索俱将借船之事告诉永恩,两人正高兴之时,“冥渊”号忽然停了攻势,撤下海盗旗,升起了诺克萨斯的旗帜,向敌方驶去。
亚索、永恩大惊,亚索质问普朗克:“此是何意?!”
普朗克咧开嘴诡诈地笑了:“小崽子,多年之前,我就告诉你,老子平生有两大爱好,一个是金银财宝,一个是出尔反尔,哈哈哈哈。”
“背信弃义之徒!”亚索怒骂。
“哈哈哈哈,不要问我为什么,很简单,因为诺克萨斯出的价格更高,条件更好。念在你修好了‘冥渊’号,今日老子就饶你一命,不过,我已向诺克萨斯标记了你的位置,他的炮弹,我可管不着。”普朗克长笑,指挥着“冥渊”号投诺克萨斯而去。
“冥渊”号方才动身,炮弹如雨,径直砸向亚索、永恩的战船。
亚索双目之中充满了仇恨,望着如雨的炮弹,自知命数已到,只是心中不甘:刺杀长者之人不明,叛国之罪未清,悲哉哀哉!
万发炮弹齐至,千钧一发之间,船底升起一颗硕大的水泡,将亚索、永恩卷包其中,炮弹落在水泡之上,虽爆但二人无伤。
亚索正不解,眼前娜美身着锦衣,头戴玉冠,手持弄潮法杖,踏浪而至。娜美望着亚索,施礼问好,说道:“娜美闻说,地表世界战事又起,本不该过问,不曾想闻得君子气息,想必在不远处,只愿再见君子一面,不料想,君子被困在此。此水波,乃鲛人族施法造就,非凡物可破,可保君子无恙。”
娜美不期而至,亚索喜忧参半,“姑娘可速离去,战场之上,极易伤着姑娘。”
“此战也已持续数日,海水尽沸,鱼鲸不得安生,我自助君子破了敌船,也希望战事早些结束,还我们一个安静、和平的海洋。”
言毕,娜美挥动法杖,只听得一声“怒涛之啸”,海水咆哮而起,高数十丈,长宽不着边际,宛如蛟龙腾空,径直冲向“冥渊”号、诺克萨斯舰队,然艾欧尼亚的战船亦被卷席而去,所过之处,风平浪静,海面再无一物。
远方只是传来普朗克的一声怒吼:“我的船!”
欲知海战过后亚索命运几何,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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