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性德丨人生自是有情痴,不是人间富贵花。
文/秋正源
因为曾经的尽情,成就我今日的痴情,我轻轻地张开双手,原来伤心的不是我一人。
说到清朝著名的词人,不得不提及到纳兰性德,不仅是皇亲国戚,还是御前一等侍卫,康熙十五年的进士,是相府纳兰明珠的长子。一句“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道出无奈,虽出生富贵,却不像平常贵族子弟一样纨绔人生,纸醉金迷,庸庸碌碌地过一生,也不流连于庸俗不堪的富贵生活。
“虽履盛外丰,抑然不自多,于世无所芬华。若戚戚于富贵,而以贫贱为可安者”道出无奈。纳兰身在高楼广厦,却有山泽鱼鸟之思。或许正是这样的天之骄子,却没有丝毫的骄纵之气。令人心生欢喜。
高中时,老师让我们写篇关于“人物”的作文,我就写了纳兰性德,我是最喜欢老师的评语,因为老师在学校是出了名的大才子,在《百家讲坛》出过文章,也出过几本书,写过宋史,品过西游和封神榜,能得他的青睐和赞扬,不容易。
老师给我的评语至今都难以忘怀,印象最深的还是那句:“纳兰性德,堪称当代‘富二代’,‘官二代’,是个女子都喜欢。倘若到了三四十多岁还在喜欢,那才叫真喜欢。”那时没有想太多,反正老师说的都是对的,都是真理。当我真正理解这句话时,已经过去五年了,我已经不爱看偶像剧,以前不吃的,现在会吃了。以前不屑的,现在会努力去尝试。甚至对电视剧以及书籍越来越挑剔,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不得不承认,那句“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明白”不是一句空话。
我看过许多人写纳兰,随手翻了几页便无心再看。或许,纳兰的一生短短不过三十一年,历史不过倏忽而已,可说不可说的无非是“初恋情人表妹的存在”,“琴瑟和鸣的夫妻生活”,“江南才女红颜知己沈宛”,“知己梁汾的真挚情感”,“家族的兴衰荣辱”,以及最重要的是他的“诗词总关‘情’和‘愁’”这几件事。
因为懂得,所以尽情吧。写到纳兰性德不得不提及两个词“情”和“愁,有人做过统计,纳兰的词中,“愁”字的出现率九十多次,有愁就有泪,有泪就有恨,有恨就有情。纳兰是个痴情的人,也是一个多情的人。痴情于懂他的发妻,多情于红颜知己的才女。因为懂得,所以尽情。
有人说《红楼梦》中贾宝玉的原型是纳兰。一样的多情和痴情,一样的家庭背景,一样的富家公子,一样的爱恨情仇。相似点太多,难免令人生疑。毕竟写作源于生活,曹雪芹与纳兰家也是有渊源,不难怪有人这样猜测,也不无道理。
渌水亭边,西风兴起。泛起点点波浪,一抹清影随风摇曳。夕阳下的余晖,金灿灿的水面,倒挂的落日格外耀眼。放眼望去,亭边荷花盛开,远处有歌道:“翁山湖畔有芙蓉千里,玉泉山下出芙蓉殿。渌水亭边露碧水菱荷,皂甲屯莲花泛白玉。”《渌水亭》词集也因此而来,而这渌水亭的故事是与知己梁汾开始的地方,也是一辈子难以忘怀的景色。
因为纳兰爱荷花,于纳兰而言,更是不可或缺的风景。他以荷花自喻,品行高洁,出淤泥而不染是文人雅士崇尚的象征。纳兰的号“楞伽山人”,可见荷花之重。看那庭院深深中满塘荷花,似乎也懂了,以水为友,以山为伴。以莲自拟,以荷自喻。以山为题,以树为怀。
古之曹雪芹的石,郑板桥的竹,姜夔的梅,而今纳兰的莲,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今生若我为赏花人,终不过一缕青烟。清风徐徐,徘徊此间忘流年。相逢不语,一朵芙蓉著秋雨。
“一生一世一双人,争叫两处销魂。”那是你对伊人的她许下地老天荒的誓言。“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那是你对故人深深的思念。韶华未逝的你,将“容若相识饮牛津,相对忘贫”破茧而出的蝴蝶,早已随风飞行。“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没有眉宇间的构思,语为惊人的推敲,诗囊行吟的揣摩,不过是脱口而出的言语。只愿与伊人:白首不相离,不为世事所捆绑。
化成一片落叶,一片两片三片,落在水里看不见。纳兰的一生想从头写到尾,可寥寥几字似乎“欲说还休”,好个“却道天凉好个秋”。可用尽一生对纳兰的了解去写才发现,有些字,不是一笔一划那么简单,而是一件伟大的艺术。因为不是在写“你心里的纳兰”,而是写“不一样的纳兰”,越是耳熟能详的人,越呜呼难哉。
不觉想起三毛曾找人看过八字,说她是葵水多情,好比流水一泻千里。所以她的一生总在付出,即使付出的决绝,却也是“衣带渐宽终不悔”。可就是这样多情的人,最后却做成了痴情的人。因为有情,所以痴情。因为有情,所以多情。人生自是有情痴,不是人间富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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