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女儿背诵了李白的两首词,一首是《菩萨蛮》,一首是《忆秦娥》。《唐宋词选》注释通俗详明,所以我一般不给她作什么解释,除非她问。背两首词,女儿也就花了十来分钟时间,对她良好的记忆力,我充满羡慕。轻松的背完了,问她最喜欢哪些句子,她说,最喜欢“暝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和“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这也是我所喜欢的两句呀!父女所见略同。
她还说不喜欢《忆秦娥》,问她理由,她说不好背。嗯,好的诗歌绝大多数是朗朗上口的。然后她问我:“乐游原”为什么不是“游乐原”?见她问得有趣,我就半认真半玩笑地给她解释道:古人和现在的人不同!古人是心中感到快乐了,才出去游玩。现在的人都是去游玩了,才有可能感到快乐。当然,她听了个稀里糊涂啦。
她的《苏东坡故事精选》马上就要看完了,《安徒生童话选》也看了一大半,而且都能够流畅地复述故事情节,阅读能力、语言表达让人满意。她读这些,我也跟着温习了一遍,真正的教学相长。教书要都能够这样,应该说是天底下的一件美差。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阅读的快乐、思维的快乐更让人倾心沉醉的吗?没有。
《写给女儿的情书》之十:踏歌行傍晚,暂时从酷暑中清醒过来的街头,人来人往。人们面带清凉的微笑,悠闲自得地漫步。体育馆旁边的小广场上,有生意人摊开了花花绿绿的充气橡皮游乐园。女儿一见便两眼放光,噼噼啪啪跑过去了。我以为她还想去玩一玩,就问她是不是有兴趣,好为之付费。她盯鼓盯眼望着那些三至五岁欢蹦乱跳的孩子出神,半天才回头来,不以为然且自傲地说:那是小娃娃玩的都嘛。她的意思是:她已经是个大娃娃了,大娃娃怎么可以和小娃娃混在一起。但她那神态明明对之恋恋不舍呢。
往回走的路上,她要我教她背诗。先教了贾岛的那首《寻隐者不遇》。三遍之后,她能够完整流畅地背诵了。她偏了头纳闷:是哪个在“问”嘛。她的意思是:“松下问童子”的到底是谁,怎么不交待明白。呵呵,这个对她来说,可是一个高难度的问题。我只好如此蒙混过关地解说:这是诗歌嘛!和作文不同哈。作文要尽量把一切都写清楚,但诗歌呢,就只写最重要的了。
再后来她叫我教一首长一点的试试,我便教她李煜的那首“春花秋月何时了”的词。让她头疼的是那句“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雕栏玉砌”还好懂,她有游乐山大佛的亲眼所见。只是“只是朱颜改”令她犯难了。我说“朱颜”就是她听过的,胡彦彬唱的那个《红颜》,指漂亮女子。她点点头,说:哦哦,美女。但是“只是”就无法给她讲明白了。物是人非的感受来自沧桑岁月,来自人生阅历的顿悟,来自内心的一份信念……如此不堪的意蕴,愿她还是似懂非懂的好啊!
爬上六楼的时候,女儿终于能够背诵“春花秋月何时了”了。而且还很为自己是李煜的家门自豪,甚至大声地背诵起另一位家门李太白的《望庐山瀑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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