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因老妈上厕所把厕所门关重了,二妈拿这事和老妈吵架。老妈硬气带着我和老弟出门找旅馆歇,作为一家之主的老爹自然得紧随其后保护好他自己的妻儿。
北风呼呼吹的大晚上,冷得我头都快缩进脖颈里去了。老爹年轻时虽说在贵州打工,但他也就在自己打工之地活动,放眼整个贵州市他照样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往那个方向走才能找到旅馆。
当时,我和老弟才五六岁大,完全扛不住隆冬腊月的冷空气侵蚀。老妈怕我俩小的冷感冒,见着人就问哪里有旅馆歇。一不小心就问道了当地的地痞流氓,好在老爹反应够快把老妈和我、老弟带离一边。不然,那天晚上他们身上的所有家当就洗白白,回家都是难事。
小升初,老妈跟老爹把家里的谷子打回家,就去贵州安顺接外婆来家里玩。从贵州市发往老家市里的火车,路途十分遥远,得需要两天一夜吧。巨型牛仔包装塞满了外婆的衣服裤子,还有二妈淘给我们一家人的各类衣服裤子,老妈刚一上火车就被几波扒手给盯着。哦,对了,我读初中那会儿,我家和二叔二妈一家的关系不再像小时候那么僵化。
不愧是从小做生意的,老妈从一踏上火车那刻起,她就感觉到有几波人盯着她。她一边向车厢里走,一边观察着那几波盯着她的人想办法脱身。
恰巧,跟老妈前往同一个车厢的几个大哥都是人高马大的壮汉。老妈从看到他们的第一眼就两眼睛放光,像是见到了能使她自己脱身的救星来了。不过,他们也确实是老妈的救星。老妈背着个比她自身大两倍之多的牛仔包,哼哧哼哧挤开身边拦路的人兴高采烈地跟那几个大哥打招呼攀谈,直到一起进车厢。
那几波盯着老妈的人,眼瞅老妈跟几个壮汉走进了车厢,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恼人的盯梢光芒消失了,老妈如释负重地瘫倒在座椅上松了一口气。几个壮汉中的一个高个子对老妈说,“妹子,幸亏你反应快,又及时跟我们搭话,不然背上背着的牛仔包特定被那几波人给抢了。”
老妈一边抹她额头上的暴汗,一边感激地向几个帮她忙的大哥道谢。随后她把牛仔包整理放下,请几个大哥看着,回头匆匆把落在后面十几步远的外婆拉进车厢里才完事。
老妈要出远门看外公,说实话,我挺担心她的。虽说现在车站的治安管理得特别好,老妈近几年,一忙晚农活就抽空去贵州看望外公。可不放心就是不放心。
本来让老妈从老家坐大巴车到省城,我给她买高铁的车票直达贵州省再转车到安顺市坐汽车去外公家。可是老妈不爱坐高铁,也不习惯从省城坐车去外公家,最后只能由着她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老妈说坐火车,不仅可以看沿路的风景,还可以跟车厢的友人一起摆龙门阵见识不一样的风土人情。最主要的是,一整节车厢的人可以围在一起分享天南海北的美食。
前年,老爹老妈去外公家背了一大包美食跟同车厢的友人侃大山吃吃美食,从上火车吃到下火车还意犹未尽。聊天、吃美食,比单个人坐高铁更容易打发时间。
我该相信现在是法制社会,好人居多。毕竟这次老妈去外公家,只是单纯去看外公扭伤的腰究竟好得怎么。她不是去游山玩水,也没那个闲工夫看风景,坐火车的慢节奏,反而更利于老妈平复心情。
坐火车就坐火车,反正现在车站治安那么好,我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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