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四年那个冬天,南方的夜未见一片雪,但也是冷得刺骨。李家小院的树木没有染上秋天常见的枯黄,却也逃不过被冬天的风吹扯得东倒西歪的宿命。小院旁的池塘澄清见底,上面浮动着一股股寒气。
已经过了晚上十点钟了,李家小院的人早已经歇息下。周围寂寂清清的。偶尔会听见几只鹅叫,但也就是那么零星半会儿。
突然之间,李家的狗大黑突然狂吠不止。被惊醒的李家老太披着床边放的棉质大衣,在黑暗中摸索着打开了灯。她站在阳台上,还来不及细看,便大声呵斥道:“叫什么叫,深更半夜的!”
大黑完全不听李家老太的招呼,反而叫的愈加大声了。深夜的寒气让李家老太的大脑渐渐清晰了起来。她看见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她的手上提着一包东西,背上还背了一个孩子。这就是她的小女儿。
“妈,妈……”一阵叫声传来。李老太连忙应道:“诶,我马上下来给你开门。”
李家的房子是三层建造物,最底下那层是地下室,第二层是住房,第三层是楼顶。李家老太急忙回到屋里,来不及叫醒自己的丈夫,便下了楼,把门打开。
“妈。”李家小女儿又叫了一声妈。李家老太连忙把她背上的娃娃接了下来。“怎么这么晚突然来了,出什么事了吗?”李家小女儿突然沉默了起来,她的眼睛里噙着眼泪,看着地上背篼里的娃娃。
“有什么事就说啊,大半夜的。”李家老太一边问着,一边把娃娃抱起来往楼上走。李家小女儿跟着李家老太走到二楼的客厅处。
“妈,我今天来主要是把这个孩子寄养到这里,我要和边庭去广州那边打工了。”李家小女说道。
李家老太突然怒了:“去把孩子打掉,不要和那个男的在一起,为什么要这么倔,怎么说都不听。”李家小女儿哭着说道:“不,我不会打掉孩子的,星星这个孩子就麻烦你照顾了。我明天就要走了。”
李家老太生气道:“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倒好,大了连我的话也不听了,那个男人有什么好,还吸毒过。”李家小女儿说道:“你别管了,明天我就走了。”李家老太也急哭了,正想说话呢,李家小女儿已经转身匆匆下楼,离开了。
南方的冬夜里,李家小院周围的树仍被北方的风拉扯得东倒西歪。李家小女儿没有打手电筒,也没有手机照明,又背上了那个背篼,匆匆行走在来时的乡间小路上。而和她一同来的那个孩子已被丢弃在自己的母亲家里。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