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里皮亚季的边境关卡,每辆车都在这里停下来,工作人员随后会冲刷着车的轮胎,而每个人都要做辐射污染的检测。
辐射扫描仪扫过每一位乘客的身上,一位女士经过,检测人员喊了声“干净”,便让她通过了。
一位独脚的老人经过时,仪器提示受到污染,检测人员让老人将鞋子扔到公物堆里,换上新的鞋子,这才让其通过。
帕文在边检站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人群,这两天他在基辅家中看遍了电视新闻和报纸,但令他惊讶的是,政府除了宣布一座位于乌克兰的电厂发生了一起普通爆炸,并已经成功熄灭火焰之外,再无任何消息。
在昨天晚上,电视里终于播出了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的画面,但却让帕文大吃一惊:普里皮亚季的农民们依旧在田地上耕作,牧民们挤着牛奶,远方的4号反应炉升起缕缕白烟,人们在湖水中游泳,在湖畔晒着阳光。
帕文不相信这会是核电站爆炸的情景,他记得那天几个从核电厂救出来的满身辐射伤痕的病人,他连夜赶到基辅国立大学的图书馆,想更多了解一些核辐射的信息,却发现不知何时,图书馆中关于核能、辐射、广岛长崎原子弹甚至X射线的书籍,都完全消失了。
帕文觉得是政府有意向民众隐瞒什么,他越想越恐惧,因为他清楚自己的未婚妻还在普里皮亚季,他不知道短短两天的时间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必须要过去。
经过对边检站民众们的询问,帕文才得知普里皮亚季所有的人都被强制离开了,不过或许也会有一些人留下了。
一位认识帕文的妇女看到他,有些诧异地说:“还以为您和谢尔盖医生一样遭遇不幸了呢。”
谢尔盖医生是帕文在诊所里的同事,爆炸当天夜里帕文匆匆离开后,谢尔盖医生依然留在了岗位上。
帕文追问道:“谢尔盖怎么了?”
妇女说:“警察在他家发现谢尔盖医生的时候,他已经快不行了。”
帕文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该为自己逃过一劫而庆幸,还是该为自己多年的同事牺牲在工作岗位上而悲伤。
身边一位女医生叫住帕文,她刚从旁边的人那里听说帕文是医生,她告诉帕文刚刚大巴上下来一对父女,女儿的情况很糟糕,不仅肚子痛,而且呕吐,自己只是个助理医师,询问帕文是否能帮忙。帕文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
帕文为营帐中的小女孩进行诊治,才发现是腹膜炎,他责怪一旁的女孩父亲耽误了病情,这样严重的病症早应该为女孩做手术,现在救治已经无力回天。
父亲泪眼婆娑:“我昨天早上就带她去医院了,但是没有闲着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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