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十四章 父亲
【都市言情】食色诱惑番外（14）
全场鸦雀无声，冯云舒直白的表达的同时，李源刚好带着叶子回来了。
他不是很能走直线地踏进了警局的大门，但还是本能地优雅从容，略微的痞气被他的贵族范儿演绎成独有的魅力，永远的第一男主角，至少在顾小悦的眼里。
大家就这么愣着，也不知道李源听没听见冯云舒的表白。
“打电话给他父亲，过来接他。”李源走过冯云舒身边，无关痛痒地说了声，仿佛刚才的事儿没发生。
“打了，估计快来了吧？”卓一轩先开口回答。
“事情摆平了吗？孩子不能留案底。”李源扫了一眼身后，低着头服服帖帖跟他回来的叶子，和卓一轩说。
“云翡去办了，应该妥了吧。”卓一轩想伸手扶一把走路有些晃悠的李源。
“行了，小丫头，我们回家吧。”李源慵懒地一个眼神，便让卓一轩的手滞在空中。
“怎么喝那么多酒？还开车，没事吧？”顾小悦眨着水晶晶的大眼睛，说话的声音也是绵软的，哪里有责怪，哪里像刚才对冯云舒那样凶悍。
李源嘴角微微一勾，眼里是迷离的浅笑，他掏了支烟出来，吊在嘴上，拿了打火机，打了火，却老是对不准烟头。
顾小悦凉凉的两只小手轻轻帮他护了一下，他才点着了烟，喷云吐雾之间，看着顾小悦还是笑而不语。
“你傻了呀，问你话呀？”顾小悦看到李源安全回来的时候就消了气，她其实是害怕，她想起了那一次出车祸的情景，那场面她再也没有勇气看第二次。
“你男人那么厉害，放心啦。”李源摸摸顾小悦的头顶，就像摸只小猫咪。
顾小悦没有反驳，松懈下来的身体软绵绵靠到了他怀里，听着他火热的胸膛里，有力的心跳稍稍快了点，便踏实了下来。
“走吧走吧，事摆平了，你们这群大叔也真是够了，把人家一屋子小伙子打成那样，酒吧都快被你们拆了，还好没出人命。”关云翡的高跟鞋声，和大大咧咧的说话声打破了压抑的气氛，“怎么了？一个个脸色那么难看？有人受伤受吗？”
卓一轩拉了他一把，使了个眼色，“找得谁解决的？”
“楚家大院里的那小子，楚宏宇，小屁孩现在长大了，人模人样的，而且厉害了，陆市的白道找他就没事。”她一边说着，一边环顾了四周几个人的各样表情。
聪明如她，感觉到了八卦好戏的气息，“赶紧回去，儿子一会儿睡醒一觉看不到我要哭的。”她催促着卓一轩离开，好问问他刚才错过了什么好戏。
“没事我也先走了，今天的事……抱歉。”冯云舒沉着脸额，哑着嗓子，也不知道那句抱歉是对谁说的。
顾小悦有些过意不去刚才情急之下的一巴掌，要开口前却被李源抢了先，“你怎么回事？”
冯云舒滞了滞脚步，“刚才的话别放在心上。”
“我不是说刚才的话，我是说你怎么了？和你认识那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李源一条胳膊搭在顾小悦肩上，看着他僵直的背影。
“我……”脱口而出的那句我快死了，又被自己死死压了下来。
“他就是喝多了，没什么事。”何青燕忽然挽住了冯云舒的臂弯，不容他挣扎，“我们先走了。”她看得出他脸色很难看，应该很不舒服，从心到身，他需要有人在身边支撑着他。
有何青燕的这句话，李源便觉得没必要再准问下去了，默默看着两人离开。
这时，火急火燎的叶恒宇刚巧赶到。
“你怎么就不能让人省心呢？你有什么能力为自己负责？！”叶恒宇脸很黑，一副做父亲都会有的，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别在我面前训孩子，带回去教育。”李源厉声一喝，十足大家长的气魄。
叶恒宇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懵住不讲话了。
“子不教，父之过，你得先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问题。”李源把没抽几口的烟灭在垃圾桶里，觉得索然无味，“回家。”他一声令下，带着顾小悦，后面是两个孩子乖乖地跟着，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临走时，李小妖连看都不敢看叶子一眼。
等人走尽，叶恒宇才拽起叶子的隔壁，拖着他往外走，“跟我回家。”
“家？哪儿有家？美国的还是陆市的？我哪有家？”叶子的脾气一下子爆发出来，刚才被李源那一通飙车技术碾压后的沮丧都爆发了出来。
“有我的地方就有你的家！”叶恒宇吼得太阳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哽在喉咙里的是火气，怨气和愧疚。
叶子久久没有讲话，因为他说不出来。
十八岁的他还是个孩子，和家里闹了别扭出来，想得到的还是父亲的关爱和在乎，叶恒宇的那句话，他等了好多好多年，但他又不想被看见自己崩溃的情绪，那种男人的自尊心纠缠着他，让他恼羞成怒，甩开叶恒宇的手，一头扎进门外的黑夜里。
“你跑什么！你以为你老子不会开车追上你？”叶恒宇追了出去，一把拉揪住叶子的后衣领，那力量是父亲才会有的吧，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孩怎么也挣脱不了。
“你开车？你那辆破商务车，追蜗牛的吧？”叶子嘲讽地喊着。
“不是只有你有十八岁，不是只有你才叛逆过，不是只有你才觉得你的父亲不爱你。”叶恒宇冷下了口吻，手里却丝毫没放松。
“我不想听你说教，晚了，你要教育我，你要说故事给我听都晚了，我不需要你这样的父亲。”叶子一直吼到自己哭了出来，失声痛哭的那种。
“不，没有人不需要一个父亲。”叶恒宇一把把儿子抱进怀里，那么大的孩子也许也是需要呵护和拥抱的，“我一直认为，我的父亲没有爱过我，我以为我不需要一个父亲，我年轻的时候甚至认为他连做父亲的资格都没有。他给家人带来的是无尽的危险和仇恨，我觉得他毁了我的人生，所以，在我成为父亲的那一天，我发誓不能成为他那样的人。”
这些年的压抑自我，刻板为人，叶恒宇试图离自己，离自己的父亲那样的人，那样的生活越远越好，可是看看现在叶子，他觉得自己似乎刻意过了头，也许逃避不如直面来得释怀，也许真正的自己才是孩子想看到的，真正父亲的样子。
他本就不像叶梓刑，何必去回避他的阴影呢？
“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也喜欢飙车，喜欢朋友成群结队的胡闹，喜欢……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我一直都在求关注，希望得到我父亲的关注，好的坏的，我都希望他能多花些心思在我身上。”叶恒宇自朝地笑笑，应该不惑的年纪，还在纠结儿时的事情，“我需要他，比我想象地还需要。”
“那你知道我需要什么吗？我不是你，我没有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你很负责任，我只是……只是觉得你，一点都不理解我。我不喜欢小提起，我想学钢琴，我不喜欢循规蹈矩，我喜欢的生活是那种……”
“自由自在，心随所愿的。”叶恒宇帮他说完了最后一句。
叶子的心也就这么平息下来了。
“我们要的，似乎都和别人给的不一样，是不是？”叶恒宇放开了叶子，拍拍他的肩膀，“心之所愿的自由生活并不容易得到，但我支持你，相信我，无论如何，一个做父亲的都是为孩子好，可能方法不得当，那是因为做父亲也很难。”这些话在说出来的时候，刺痛了叶恒宇自己的心，他扪心自问，是不是当初叶梓刑也这样的踌躇过，而自己从没给过他了解自己的机会。
“别以为你说几句好话，我就会和你回美国去。”男孩子总有些莫名的倔强，明明已妥协就是很难承认。
“我什么时候说要你和我回美国去？”叶恒宇姿态高高地看着儿子。
“我可以继续留在，陆市？”
“可以。”
“我可以留在酒吧打工？学钢琴？李源答应保留老爵士酒吧，交给我管理，也答应教我弹琴。”他挑衅地扬起下巴，看着叶恒宇。
这李源也不知有什么魅力和能耐，夺走了自己最爱的女人，还那么轻易降服了自己的儿子，他心里暗自无奈，“可以，我答应你，但有个条件。”
“什么？”叶子疑惑不安。
“把你口袋里的东西交给我。”
叶子手插进了口袋，里面半支违禁的东西，李源让他好自己为之，自己处理掉的。
“以后绝不可以沾这东西。”该严肃有原则的时候，叶恒宇还是丝毫不退让的。
叶子迟疑了一下，还是掏出来给了叶恒宇。
“走，请你喝酒。”叶恒宇释然而笑，是叶子没见过的迷人，他搭上儿子的肩膀。
“真的？”叶子诧异。
“你满十八了，不能喝酒还是男人吗？”
叶子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孩子的笑容，是孩子被父亲无限宠溺的满足，不仅因为一杯酒，更多的是理解和尊重。
李源半醉不醒地开着车，也只有顾小悦敢坐，两个孩子搭出租车回酒店。
在车上，李小妖问李乐，“有没有觉得咱老爸很厉害啊？”
“嗯？”李乐望着窗外似有心事。
“咱妈刚才老凶老凶的！打起冯叔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啊！”李小妖形容得眉飞色舞。
“哦。”李乐依旧心不在焉。
“老爸一来，老妈就从一只超凶的小兔子，变成一只超乖的小绵羊。”
“是啊。”
“我以后找男人也要找那样的，能瞬间撸顺我的炸毛。”
“那只能把你毛剃干净了。”
“李乐，你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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