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见父亲推着板车回来了,还带回了一头猪。父亲说:“这头猪不达标,收购站不收。”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收,真是白辛苦了一趟。父亲什么也没有买回来,我只是空欢喜一场。父亲把卖这一头的猪钱交给了母亲,母亲说:“乖囡,等过几天把这头猪再养养壮后卖掉了,再买好吃的。”
眼看养了半年的还有一头猪没有卖掉,父母亲也不舍得把它杀掉,只有再养些日子。大约又养了半个月,父亲终算把这头猪卖掉了。父亲只带回一点软肋和一点板油,看见肉我恨不得马上要吃,缠着母亲赶快烧。
母亲上河滩到门前的庙前浜里,把肉洗干净。大姐点燃了灶堂,一家门围着灶头忙了起来。父亲先板油切成一方一方的,先在镬子里加一点水,把板油倒入了镬子中。慢慢地水气从镬子中蔓延开来,板油在镬子中翻滚着,发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清澈透明的液体也慢慢从猪油条中涌出,一股香味随之升腾袭来。父亲用铲刀轻轻地压板油,板油也变成金黄色了,我恨不得马上要伸手去拿。
我拉着母亲的手说,要吃。母亲说:“一会儿就好了,不要急。”大姐从灶堂口走了出来,她拿铲刀盛了一块油渣出来用嘴吹一吹说:“馋老坯吃吧,赛过三世朆吃着哉。”我顾不得烫,立马往嘴里塞,那又脆又香的油渣,嚼起来嘎嘣脆地声响,那种喷喷香、脆脆酥的感觉,仿佛就是天下最好吃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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