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近代,中国陕北一个村庄,村民老惠领着一个风水先生,他的父母七老八十了。这天他背着父母去找一块好坟地。
陕北的夏天,又干又热,他们就捡着树荫里面走。路过自家果树地的时候,老惠突然拉住风水先生:悄悄的,别大声说话,我们绕道走。
风水先生一头雾水:你自己家的果树地自己都不敢走了?老惠回头看看果树地:嗨,你是不知道啊。现在杏儿全熟透了,孩子们就喜欢吃个新鲜,我们要是从果树下面经过,万一把他们一惊,掉下来可怎办。
风水先生愣了愣,随后拱手给老惠行了一礼:你的风水不用看了,老人埋哪里都是好风水。
大明王朝一个中午,天热得把树叶都烤成烟卷了。一位中年妇女顶着大太阳拔了一筐猪草,汗水淋淋地进了小镇东头一家院落,从水缸里舀出一瓢凉水,一仰脖子,一饮而尽,大概咳得厉害,喝得太急,噎得直瞪眼,本来就大的眼睛看起来有点吓人。
她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刚刚坐定,就听见大门外有敲门声。
一位疲惫的年轻人站在门口,身穿圆领青布上衣,衣袖卷得很高,但气质不凡,不像是农村人。看他的情形一定是从对面大山里出来的。
乡人好客,妇女赶忙把他让进家里,大声呼喊自己的男人烧火准备做饭。年轻男人许是太累,也不客套,一屁股坐在用树桩锯成的凳子上。
“喝吧,你一定口渴了”,年轻人一脸感激,可下一秒他感激的神情就凝固了,可水是那个世界那个时刻最需要的东西了,所以他强忍着把水喝下去。
喝完,他摸摸嘴,把用半个葫芦制成的水瓢还回去,水瓢里只有那位妇女专门放进去的几根甘草。
到了饭点,年轻人才告诉大家自己的身份——风水师。他刚刚出道,所以到处游历,到处寻找好风水,渐渐总结出自己的一套风水理论。
听说他是风水师,妇女试探着说自己的公公婆婆年纪大了,如果有人帮忙看看,选一块好坟地该多好啊。言下之意是家里不太富裕请不起好风水师。
风水师一想,人家给咱吃给咱喝,看看风水也是应该的。看着风水师答应了,女人高兴得又加了颗鸡蛋给客人。
答应是答应了,可风水师想:这女人故意把稻草放到水瓢里,也太欺负人了。所以看风水时就留了一手,没有把小镇周围最好风水的地选给她而是选了一块中等的坟地。
二十多年过去了,风水师小有成就,在县里乡里没有人不知道他的。有一次他经过当年给他喝水的小镇。记忆中的小镇东头修成了一家大宅院,这宅院比现在的别墅还讲究。他一想,自己给人家看了一块中等风水的地儿,也许影响了这一家的发展轨迹。他再一想,几乎肯定了自己的推断,因为当年这家穷得过年都买不起新衣裳。
人往往好奇,自己来了就得弄清楚。
红漆大门开了,一位衣着得体的老妇女开门,见是生人赶忙让进大院子。风水师觉得这情景似乎很是熟悉。
拉家常的过程中,风水师才知道这就是当年给他一瓢水一顿饭的女人。风水师很纳闷,自己明明给她看了一块中等地,为什么还过成员外家的生活了。
恩人来了,老妇人话就多了。自从风水师走后,她仿佛变了一个人,因为风水师给她家看地没收一文钱,是个大好人,自己不过是给人家吃了顿饭而已。从此,她就时时处处学习风水师,小镇建学堂她瞒着男人送去几块银元。她学风水师的勤奋,一个女人家走村串乡收购药材,然后转手卖给城里的药铺,等赚了点钱就自己开了个药铺。药铺请人坐诊,诊费不高,药物不贵。要是哪个邻居拿不出钱来就先看病,后付账,有些人自始至终没钱,这账就真成了实实在在的账了。
听着老妇人絮絮叨叨,他试探着问当年为什么给水瓢里放甘草。老妇人呵呵笑着,看上去慈祥而富态:当年要不给你当点甘草,你渴急了就会噎着,据说镇上噎死的人都有。放了甘草,你喝的时候就会边吹边喝,自然噎不着了。
第二天,风水师走了,他从此再也不干风水师了,转而专攻儒学,终成大家。他就是王阳明。
有时候,人们往往喜欢从外部寻找美好,就像从山山水水间找寻好风水一样,却忘了向自己的本心寻找良善和美德,更忘记了大风水的存在。
大风水就是国家大势,你永远无法想象在日本占领下的南京商人过的是怎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如今一个商人还担心国家战乱,局面混乱吗?当然不会,我们担心的是国家经济走向等另一个层面的事儿了。那是因为国家大风水是前所未有的好了。你也永远想不到解放战争时期黄泛区的人过得是怎样一种苦日子,我们只知道苦,怎么苦又如何体会得到。
如今,国家的大风水这么好,我们在哪里都是美景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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