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终于回来了!”许婧下了车,深呼吸这个颇有渊源的城市的空气。似乎,一切都没变。
“婧婧!”从不远处传来一阵呼叫声。
许婧回过头,发现是哥哥许诺正向她招手。许婧忙的飞奔过去,一把抱住了哥哥:“哥,我好想你啊!”
许诺拍了下她的头:“想我现在才回来?小没良心的!”
“对不起嘛……”许婧在哥哥面前,永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好了,回家吧!”哥哥牵着妹妹的手,似乎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回到家,许婧一股温馨回忆涌上心头。这个家的陈设,和她当年离开时,没有任何变化。哥哥说这是为了随时欢迎许婧回家,不至于陌生……
嫂子刘晴从厨房一盘一盘的菜端出来,见到许婧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婧婧,回来了?”
“嫂子!”许婧轻轻抱了一下嫂子。自从父母双亡之后,许婧便和大十岁的哥哥相依为命。早年娶了嫂子进门,听闻许家兄妹的过去,顿时对这兄妹俩产生怜悯之心。时间一久,嫂子对许婧如同对待亲妹妹一般,无比疼爱。
“好了,快洗手吃饭,今天做的啊,都是你爱吃的!”刘晴轻轻抚摸了下许婧的头,三年不见,这丫头瘦了不少。
一家三口吃过饭后,许婧收到好友们的短信,要求她立马出现在火锅店,要给她举办一个洗尘仪式。
许婧以刚吃过饭拒绝了邀约,可耐不过好友们的轮番轰炸,加上三年未回,也想念这些损友了。许婧和哥哥打声招呼,立马飞奔出去。
见到这些笑容满面的朋友,许婧淡去了一路奔波的辛苦,挨个拥抱了一番。
见许婧确实吃过饭,没什么胃口再吃火锅,好友立马为她要了冷品。谁都记得,她还是喜欢草莓味儿的冰激凌。
“婧儿,大山的生活是不是很苦啊?”
“再苦咱们婧儿也能承受,不然她不会过三年才回来的!”
“那可不见得!这人呐,一受了情伤,什么苦都不叫苦。”这句话一出口,旁边的朋友给她一个眼神,似乎触到了许婧的伤处。
许婧微微一笑,好像什么都看淡了:“他,怎么样了?”
朋友结结巴巴地回应:“他,还,还好吧!我们也不大清楚……”
“其实,你们不用这么拘谨。我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说着,许婧还是忍不住回忆。
那年她结识了一个大三岁的哥哥莫源,据说两人还是校友,只是从来没见过。二人相识时,他已经离婚。因为被哥哥一直宠溺,许婧并没有什么害羞腼腆之说,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向来直来直去。所以她喜欢上莫源,就忍不住上去倒追。
虽然莫源后来也答应了许婧,两人谈过一段恋爱。但是没过多久,前妻突然出现从中搅乱。她说她查出来有莫源的孩子,只是不小心在离婚前流产了。莫源一心觉得对不起前妻,便断了和许婧的来往,和前妻复婚。
后来莫源才知道,前妻是编了一个谎言骗他。心急火燎之后,莫源又一次和前妻离了婚。许婧以为自己又有了机会,但是前妻并不是省油的灯,她在莫源面前做足了戏。一次又一次的陷害许婧,莫源的信任一再瓦解,终于说出老死不相往来的话。许婧心灰意冷,决定前去大山,在贫苦的地方支教三年。这三年间,谁也联系不上她。
如今,她回来了。身边的人都见过了,只有莫源,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晚上,哥哥打来一盆洗脚水,蹲下来给许婧泡脚。粗糙的大手摩挲着饱经历练的小脚,一次又一次的叹气。心里也忍不住暗骂:这个莫源,要不是他,婧婧也不会受这么多苦。
而许婧低头就能看见哥哥头顶的颜色,三年了, 想必哥哥为她操了不少心。还不到四十,竟已白了那么多发丝。兄妹俩都忍不住,红了眼眶,眼泪打滚。
“哥,对不起……”
“傻丫头,哪来那么多对不起!”许诺吸吸鼻子,“说到底,是哥对不起你,哥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出去吃那么多苦!”
许婧拼命摇摇头,抽泣着问道:“哥,你能告诉我,他现在的情况吗?”
哥哥知道许婧问的是谁,看来这下也瞒不住了:“我告诉你,你别伤心!”见许婧点点头,哥哥继续说,“他死了!”
这三个字让许婧如同晴空霹雳,硕大的泪珠不争气的滚了下来。哥哥叹气道:“其实他没有背弃你,当年他知道自己患了癌症,和前妻离婚也是,一方面是生气前妻的欺骗,一方面是不想拖累前妻。对你,他更是不敢耽误你。在你走后没多久,他就没了……”
简短的解释,许婧一万个不敢相信。第二天,她强力要求哥哥带她去看他。
那墓碑上的照片,是他最后的帅气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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