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个小巷子里看电影。直接眼见的,毫无隔阂。
我比较晚过去看的,没有看见开头。
电影叫做红烧兔头。
我看见的画面从一个男的杀一个小孩开始,那个小男孩活生生的被男人用机器推着搅烂,鲜血浇淋在兔头上。那个小男孩不哭不闹,头却一直歪转着,死死地盯着旁边恐惧而悲痛的女人。
兔头做好了。女的去卖给附近的有钱人家。
女的一烦躁一伸手就把大门的门铃弄坏了,猛敲了几下大门,大门剧烈振动着。并伸进手去看了院子门。
或者她有良知,听到里面传来的小孩子的声音,似想到什么退在了一旁。
里面的主妇听到声音走出来,又观察了门口没有人。准备折回去做饭。
女人从墙上的小洞看见了许多个小孩子在跑来跑去,可能是有同学过来玩。
她走了出来。
主妇问大姐你有事么?
女人说我要卖红烧兔子头。
主妇说不用了,我们这边都是孩子,不喜欢吃这个菜。
女人兜里有枪,她面无表情的抽出来说买不买?
刚好主妇兜里也有枪,她一时不清楚女人的用意,她抽出来说,我也有呀。
说着她就走过来准备拒绝女人并锁好门。
“彭”的一声,女人朝她不远处的地面开了一枪。
原来女人手里的是真枪。主妇围裙里是刚刚和孩子们玩耍时候的玩具枪。做饭时候忘记取下来了。
画面一转,转到了女人往回走,刚好看见男人坐在摩托车上一边等他一边看墙上公安的通缉。
她朝男人走上去,说已经卖完了。
她因好奇通缉在旁边驻足的女孩子忽然发现通缉上的摩托车有点眼熟,仔细一看,画面上的人俨然就是旁边的男人。也是他骑着那辆摩托车的样子。
女孩子吓得花容失色。男人已经敏感的发现她的不妥,就要从外套里掏出枪来射击她。可是枪还在女人手里。
那女孩子拔腿就跑。
女人也反应过来,按住他说就让她去吧,这里人多。
男人看了她一眼,说那你去警告她不许报警。
只见女生已经改道墙后面跑了许远。
女人朝她的背影大喊“不许---”,报警两个字及时刹车没有喊出来,因为还有零零散散的其他人了。喊出来的话反而引人注目。
女孩子刚好听到声音回头,满脸的恐惧。
女人做了“报警”的口型。
女孩子应该看到了。
她折回到男人旁边,说她应该听到了。她只是害怕,不会报警。
男人没有问她为什么报警两个字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示意她上车。
(忽然此时这个女人变成了我)
男人技术极高,带着她飞跃不高不矮的墙。走极窄的水泥铺的河道。
女人不说话,惨白的脸色暴露了她的情绪,她的手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衣角。
不远处有人流。骑车过不去,也太张扬。
男人停下来,示意她下车,女人松开了手,露出被拽的皱巴巴的衣角。
男人推着摩托车走,女人顺从的走在他的右侧。
女人听后面有熟悉的说话声。
回头却是航哥几个小伙伴走在一起的画面。航哥热情洋溢的说着话,好像也看见了我。
我赶紧转头,左手努力的比划着SOS的信号。可是s太难比划了,我伸出大拇指和小拇指,其他三个手指往掌心蜷曲着,又圈起大拇指和食指比了o,又比了s。
也不知道航哥有没有听懂,他追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喊我的名字,说好久不见了,有空电话连续。说着我察觉他看了眼我身边的男人。
我僵硬着身子点了点头,不敢往旁边看,自然遗漏了男人眼里的杀意。忽然想到自己做的S手势正是打电话的手势,会不会他们误解了或者压根没有看到。
画面一转,男人变成了一罐怡宝矿泉水,或者他因为杀人后体力不支,或者他固定时间就会陷入睡眠,改变存在形态。
我捧着它走。走了好一段路,在大河边上终于心态受不了地崩溃了。用力地把矿泉水扔到了河边,看着它顺河而走。
我赶紧逃亡,脑海里想着逃生路线,不能去客运站坐车,不能坐高铁,住酒店,因为都要用到身份证,男人很快会寻迹找来。女人也觉得她的举动不能伤害到男人,她只是需要一个逃离男人掌控的机会。
我身上只有一部手机,身无分文。手机里有钱,也不敢动。
我努力的跑着,看见哥哥问他借钱,说救救我。哥哥也是刚买了新机器,问别人借的钱。他把身上的钱都给我了。是一沓的领钱,有五块一块的。
我拿钱就跑,要去公路边坐别人的私家车,就可以摆脱男人了。女人的眼里首次出现了光亮,那是叫做希望的东西。
我看着女人已经跑远,原来我已经和女人的身体分开,又变成了看客。
我已经看不见女人的身影。但是我心里忽然涌上一股不安。我跑起来,刚好看见不远处一对老夫妇掀开一块类似帐篷的东西,赫然入眼帘的是那个女人抱着双腿坐在地上,身子不停的颤抖着。我的视线扫过她,停在了她的眼前摆着一个矿泉水,那个男人!
我也觉得绝望,可是我已经是看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夫妇把女人和矿泉水都装在手推车里推走。
画面又回到了那个小巷子。男人已经恢复了自己的身子,和老夫妇在忙碌着兔头的。女人坐在一旁,一动也不动。
我觉得她就要疯了。但是我不希望她疯。因为男人会吃疯掉的女人。周边的疯女人都被他吃掉了。
我想靠近点观看女人的状态,男人的视线像利剑一样射向我,我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又忽然想到自己是在看电影,男人肯定不能对我做什么。果然我再探出身子去看男人,,他的视线我已经感受不到了。
男人忽然哼起了类似童谣的小曲,旁边赤裸着身子洗澡的男生也不动了,他是男人和女人的孩子。他喃喃的说,这是小时候妈妈哼唱哄我睡觉的歌曲。
我朝女人看过去,果然她的眼睛动了动,就要清醒过来。
我正庆幸她的意志力强大,就被一个电话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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