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艾琳看着两个室友都在煲电话粥。她也瞟一眼自己床上那安静的手机,轻叹一声:”哎——”
刚移开目光手机响起the day you went away的铃音。她接通电话:“喂”。
电话那边直接说到:“明天我要结婚啦,和你说一声。”
这个声音虽然隔了两年六个月零九天,即便时间在久,就算他只说出一个字,艾琳也能听出他的声音。
艾琳拿着电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心存美好的爱情,简短的一句话使她像是掉进万丈深渊。电话那边传来嘟嘟响声——
艾琳此时手里的电话像块砖头,感觉好沉啊。浑身微微颤抖,没有一丝力气。更沉闷的是胸口,像是堵块石头,她想下楼透透气。
刚下完一层楼她感觉体力不支,软的需要人搀扶一下,赶紧靠着楼梯,双手紧抓栏杆。胸口阵阵疼痛,随之眼泪潸然而下。
没想到两年多啦,她还这么痛,当时朋友亲人怎么劝说她,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付出那么多。她始终坚信,真心付出才换的真心相爱。刚才的电话,使她心存幻想的真挚爱情彻底破灭。
一路扶着楼梯,跌跌撞撞的下了楼,夜幕降临的街道上,华灯初上,人车稀疏。泪水刚滑落脸颊,眼睛里马上又模糊起来,看到所有一切都朦胧一片。
就这样漫无目的走着,像是丢了魂魄,等再回到宿舍,看到墙上钟表的指针已经接近凌晨一点。
她没心情洗漱,和衣而睡。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睡意,两年前的事,像电影一样重新又演了一遍,每个画面,甚至微乎其微的细节都清晰呈现在眼前。
艾琳:“唐杰我就在你们单位楼下,你出来和我见个面,我们都一个多月没见面啦。”
唐杰接听着电话走到窗前,一眼就看见下面的艾琳,回头看看同事,不耐烦地说:“我上班呢,你这是想让我丢掉饭碗吗”?
艾琳:“我就是想见见你,几分钟也行,给你打电话,你不是在忙就是不接,去你家也找不到你人,我才来这找你”。
唐杰:“你先去对面的餐厅等我,一会儿我下班过去找你。”
艾琳心里瞬间迸发出一丝愉悦,非常听话得应声而去,这周边是新开发的一片住宅区小区,周边配套还不完善,对面就一家餐厅。
艾琳就安心的等待唐杰,也不怕他找不见,即便唐杰不知多少次失信与她,艾琳还是相信他每一句话,每一次承诺。
饭店送走一波又一波的客人,艾琳三番五次的和老板说好话,一会儿等朋友来了一起点餐。
艾琳感觉餐厅里的店员好常时间没来她身边转悠了,也不觉得老板总是异样眼光看她了,她抬头看了一圈,原来刚才满满当当的餐桌,现在就有两桌客人了。
她看了下时间,14:00多啦,望着门外,还是不见唐杰人影,起身向唐杰工作的地方走去。
询问一下,唐杰早走了,而且下午也不来单位了。艾琳再三追问,得知唐杰最近在兼职。
晚上18:30以后在康平新区安然小区入户盘查燃气做新的数据记录。康平新区在城郊结合处,是新开发的一片住宅。离市区有点远。
艾琳心灰意冷的走在街上还在想,等到稍微晚点,她还要过去找唐杰,她真的很想见到他,更想问个清楚,到底她做错了什么,只要唐杰说出,她就改正。
就这样六神无主的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从早晨到现在水米未进,不知道饿和渴,更不知道累。
满脑子思绪混乱,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唐杰开始变啦。她想不通,她真心真意对待的人为什么会这样对她。
在艾琳的眼里,甚至整个世界就唐杰一人,无论好友怎么相劝,让她不要投入那么多,好好慎重考察一下他,在她的眼里唐杰全身都是优点。
艾琳每次在食堂里打上鱼肉都舍不吃,留下来给唐杰,因为她心疼唐杰刚从广州回来,没有任何积蓄。刚上班两三个月,工资也不高,除了房租生活费,在有额外支出时根本拿不出钱来。
艾琳每次在宿舍给唐杰洗好衣服,拿到外面洗衣店熨烫好,再还回去。好多次在自己也不宽裕的时候偷偷往唐杰钱包里塞上几百块钱。
她考虑直接给唐杰会怕伤他自尊,也怕他会拒绝不收,其实艾琳想错啦。唐杰几次钱包里多出钱来,他心知肚明,就是默不作声。
有一次直接给唐杰钱,想了半天找了个说辞,我:“需要十几元的零钱,我给你100元咱俩换一个下。”
唐杰以为她就是说说,想从他那拿钱。惺惺的说:“你出去超市换点零钱,多好啊。”
艾琳:“那样太麻烦了。”
说着从兜里拿出100,递给唐杰。唐杰接过钱,放在手里左右察看,又是弹又是捏,说着:“不会是假钞吧”。
看了半天确定无疑,从裤兜里掏出了不到20元钱给了艾琳。
艾琳满心满眼都是唐杰的好,从来没认真考虑过他们相处中的细节,一心想到只要真心的付出,早晚他能感受到。
交往快两年啦,没花过唐杰一分钱,大小节日像别的女孩儿一样,能收到男朋友的礼物她想都想过,出去吃过几次饭,就是面馆喝一碗面。
艾琳从来不计较这些,不是心疼他工作累,就是怕他吃不好,他俩在一起时,怎么省钱怎么来。
她听不见人群喧闹声,也感觉不到汽车的穿梭鸣笛的噪音,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经意间抬头看着这陌生的环境。
她不知道走在哪儿啦了?上前询问身边经过的路人,顺便问了一下康平新区怎么走?
一路询问着倒了三次公交车,来到了新区,又打听到安然小区。初冬的下午18:00左右已经漆黑。
艾琳拿着电话心情复杂,想打又不敢打,怕是唐杰不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拨通电话。那边每响一声,她的心跳就加快一次。
就在艾琳快放弃时,那边电话接通啦,她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先开口说:“唐杰我在安然小区这,我和你一起察看燃气表,我们顺便好好谈谈,如果你想分手我们说清楚,我不会再打扰你。”
唐杰:“你回去吧,我不在这,有什么事明天说吧。”电话那边传了嘟嘟声。
艾琳浑身颤抖,蹲在马路上把头埋在膝盖里,痛哭流泪。
她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甚至不顾周围的一切,委屈和不甘心随之而来,越哭越伤心,心里阵阵抽紧。
这时有人轻轻拍她后辈,她抬起头来,看见一个中妇女,四十多岁模样。
关切的眼神询问:“姑娘怎么啦,天这么黑啦,现在温度这么低,快回家吧。天大的事总有过去的时候。想想那些真正关爱你的人,看到你这样有多心疼你。”
“快回去吧,这里太偏僻发生什么危险后悔莫及啊,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呢。快回家吧!”
艾琳点头表示同意,说了声:“谢谢”
随之眼泪又划落下来,缓缓起身,才发现眼前荒凉漆黑,稀疏的车子半天经过一辆,人也不像市区那么多寥寥无几。马路一条是柏油路,两边和其他地方砖头,石子很多,都是土路高低不平。路灯也隔了很远才一个,散发着微弱的光。
她不觉的打了个冷颤,加快脚步往公交车站牌走去。回去时不像刚才来时人那么多,车子开的很快,路两边的树在车子快速前进下,就像一排排黑影整齐地后退着。
没有一丝色彩,没有一点温度,像两排庄严神圣的士兵。
艾琳又经几番周折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面,一天的疲倦,一颗心碎的心,只有眼泪是最好的释放。
接下来几天她每天躺在床上,不说话也不出屋,也没胃口吃东西,明显着人消瘦了许多。始终等不到唐杰的电话,更看不见他人影。
艾琳想最后一次挽回,周六的一个早晨,她精心打扮一番,买了些早点,早早来到了唐杰家门口。她敲了半天门,里面没有一点响声。
她便坐在楼梯上等,想着今天一定要见到他,不为别的,就为给她一个交代,今天等不到,明天她再来。
接近中午艾琳听到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知道是唐杰回来啦,因为他住在顶楼。
艾琳站了起来,手上还拎着早凉透的早点,唐杰上楼后显然被眼前站着的人影吓了一跳,再一看是艾琳。
有些惊讶地说:“你站这干嘛?”也没问等了多久啦,拿出钥匙边开门边说:“我回来取点东西还有事呢,没有时间。”
艾琳:“我也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意思,今天把话都说清楚吧。”
“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无论什么事情说清楚,你说分手我二话不说,马上就走。”
唐杰:“也不是分手,你要真的爱我就等我三年,这三年我们不联系不见面,三年后我们还在一起。”
艾琳破灭的希望瞬间燃气:“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在隐瞒我,不想让我担心,快告诉我,我和你一起承担”。
唐杰:“不是。没有得什么病。”
艾琳:“那理由是什么?三年电话不能打,面不能见。为什么?”
唐杰:“我去北京深造,所以你等我三年。”
艾琳此时有些迷惑,本来下定决心过来说清楚,现在这个答案对她来说是另一种折磨。
艾琳还在恍惚之中,被唐杰催促着出了家门,他说还有事要办。让她回去吧。
艾琳不是死缠乱打的女孩儿,看见唐杰着急走的样子,她也不想耽误他的时间。
就这样忧心忡忡的回到了宿舍,和室友说了他们的对话,室友气氛地说:“人渣,快点和他断开,没见过你这么天真的人。这样的话你也相信。”
艾琳也觉得他们之间也许就这么结束了,但是还有一种声音对她说,他或许真有难言之隐?又或者真的得了什么病?凭着这些猜测,算是对自己的安慰,也给自己找个坚持下去的理由。
又过了两个月,艾琳再一次来到了唐杰家门口,他想看看唐杰还在不在?过得好不好?
她敲开门的瞬间,心落千丈,来开门的是个穿着吊带睡衣的女孩儿,听到有敲门声,唐杰也出来看看是谁?
三个人没人说话,就这么对视着,艾琳冷笑一下掉头就走了,转身一刻,眼泪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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