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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花果然绽开了红通通的笑脸,一朵朵。我拍照,记录它们在今天的模样。十几天之前,长方形的水泥花坛里出现了这位意外来客,小小的一枝。随后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活泼泼地长开,直到占满了半个花坛。
它的生活很有规律,白天向阳绽放,到了晚上花瓣便闭合睡觉。人,有的时候也要向一朵花学习。
它的芳邻是长势很好的月季花,是爱姐给我的。在生活区垃圾箱里,爱姐将残枝败叶的它拯救出来。养得有生命迹象的时候,我将它用塑料袋兜了来,安置在露天阳台。它依次开了三朵花,当一朵败了时,另一朵才开。花是淡黄色的,花瓣的边儿有点皱巴,不像生活区里其它的月季花那么娇艳欲滴。
我想这位应该是上了岁数,花儿也分青中老吧。但这有什么关系呢?它的花期很长,到了最后,褪成银色的,任凭风吹雨打,依然很端庄地坐在梗上。
南边的五角梅枝条已爬上阳台的栏杆。它长得迅猛极了,仅十来天小小的身条就猛窜到一米多高。爱姐说它很好养活,果然是这样。按照爱姐说的,我早就做了安排,将几根竹子插在周围。几阵雨后,它开始猛长,冒出很多条藤蔓,顺着竹子往上爬,很快就爬到了竹子顶端。我只好又将一根电线胡乱缠在上面搭了两座通往栏杆的桥。它兴致勃勃地长,开始向栏杆发展。
这棵花也是爱姐给我的。一起看花时,她提到了家里的门口种着好看的五角梅,我表示出了兴趣,她答应回家时给我带来一棵。照顾我母亲的她一直没空回去,我也早就忘了这件事,没想到上次她回家拿东西时特意取了来。爱姐告诉我,想摆成什么形状都行,她家的就用竹子摆成了龙门。盛开的时候,路人都来看花,结婚的新人也专程过来拍照。等我的花开了,也会是一番盛况吧,可惜我这个不合格的园艺师,无法给它摆出精巧的造型。好在观众只有我一个人——那位怕热,邀请不来。
在靠窗的花坛里,几株指甲花长得很挺拔,也许在明天就会开放。它们是生活区里一位大姐给的,属于偶然的遇见。就是那天,我新开了短篇,将生活中的各种相逢,捏在一起。在赤日炎炎里,手指在键盘上舞动,体会着心静的凉爽。
从整日忙忙碌碌紧张兮兮的职场上退居二线后,原想在后半生里当个居家闲人,看看家长里短的电视剧,读读一直静不下心看的经典小说,还有,发挥走路的长项迈动十一路从南走到北。写作没有在写了一辈子公文的我的计划里。
可现在,我已经日更六百多天了。热爱不减。写作就像在指甲上刻花,在旁人眼里也许是不务正业,只有自己知道这是一个多么华丽的小世界。
另有一盆天外来客。我精心养护的没有开花,只剩两个光秃秃的枝子。我不甘心,还是日日浇水。惊喜终于在某一日的清晨来临,当我伸手去除旁边的杂草时,却与一株草握了手。在它不起眼的绿枝上赫然开着精致的花瓣,紫色的底端上伸出三个白色的瓣,鲜黄的花蕊。
它像什么呢?已失去少时想象力的我,在凉爽的微风里使劲地想。像小手掌,还是小铲子,或是小蝴蝶?也许我该请教一下楼下一岁多的小娃娃,他肯定能给我一个天才的回答。
整个露天阳台,几乎都是不花钱得来的花,唯有茉莉花是买来的。十来块钱买了五棵,在室内阳台上日趋衰微,只剩了三棵。我只好把它们搬到露天阳台上,阳光和水,让它们生机盎然起来,我还因此喝上了茉莉花茶。
一天里,我用很长的时间在阳台上徜徉。妈妈的身体情况还不错,我不用每天都去了。我很珍惜这样的休闲时光。
手机响了。是爱姐的,她告诉我,儿子有时间带她回去看已九十八岁的老母亲了,问我今天有没有空。
于是,我急匆匆地踏上了回娘家的路。我的露台,晚上见!
太阳花 不知名的小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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