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婆仔最近因为痛风，整个右手掌肿胀如熊掌，最厉害的时候红得像血肿得像气球，看着都难受。
据有痛风经历的友友说，痛风发作的时候那种痛真是生不如死，以前我不信，但这次我信了。
因为小时候我就知道，阿公是最受不得疼的，一有什么疼就会叫得满屋子都听到。阿婆则相反，怎么痛都自己默默忍着，总之小时候是从来没听过她喊疼的。
但这一次，她痛哭了2次，次一点的就是呻吟的声音响遍全屋。对于一个坚强的老太太来说，这无疑是让我更加难以接受的信号，究竟有多疼？我一方面四处发出求救的信号，一方面做她的右手。
她的右手别说扣扣子等精细的动作，连抬起来一下都不可以，动一下都像要她的命一样。也就是说，她做什么都成了独臂操作。那扣扣子，穿袜子，穿衣服，洗澡……都必须我来帮她。
这种依赖，对于要强又傲娇的她，一开始很不习惯，比如我帮她扣扣子，洗脸，穿袜子，她都要说：“老了，没用了，还要拖累你。”
“怎么叫拖累呢？这不正常吗？”一开始，我不在意地回复。
“担到不好的病咯，拖累子孙。”人家还来劲了。
“按你这么说，我刚出世的时候啥也做不了，不也是拖累了你？”哼，我才不要跟着她的套路走。
“那怎么能说是拖累呢？照顾小的是应该的。”
“好，你对。按你这么说，我以后老了，生病了，也要没人照顾，不然也是拖累你的曾孙，曾曾孙？”
“哪有，那你现在养他们小，以后就到他们养你老啊，那是必须的啊，人都是轮着做的。”
我斜着眼瞟她，也不动也不走开，哼，说的那么好听，可究竟有多少套标准？对我一套，对自己又一套？
她看了看我，又开始装疯卖傻骂我：“会不会扣扣子啊？不会就等我自己来。”
“哼，你又开始嫌弃我了，嫌弃我是女仔，不是男仔？”
“我没有。那时，全屋你最小，宝贝都来不及，哪有嫌？”
“那你养我小就可以，我养你老就是拖累，不是嫌我是什么？”
“说不过你，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不嫌。”
“不嫌我，就是嫌屋小？”我给她扣好了扣子，继续说她。
“哪有，不是在你这里，在老家手这么痛，腌酸菜那样腌死了都冲不了凉。”
“哦，原来我还有这个好处，那你以后不能再说什么拖累了。不然，以后我可不敢老了。”
“憨的，谁不会老呢？”
对啊，谁不会老呢？你会想着你的孙女有人照顾她老，怎么孙女照顾你老，你就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呢？
昨天看吾秋的文，也是说到这个话题，是不是天下老人都是这样？我老了也会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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