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厌倦漂泊:
漂泊中有生活吗?晚上七点多了,窗外已由白变灰,再由灰变黑。我坐在微微颤抖的火车上,左手微微颤抖的拖着手机,右手食指微微颤抖的敲击着屏幕上的九空格……
望着窗外转眼闪逝的风景,我仿佛体会到了作为一个流浪作家的一丝流浪。
曾几何时,我不止一次的幻想,我要为了写作流浪一把,坐上火车,携带文字去全世界流浪。只需要活着,只需要一个平板电脑,写出属于自己的文字。那是何等的潇洒,如同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一样,没有工作的约束,没有家庭的束缚,没有琐碎的烦心事……
历尽沧桑,经历世态炎凉,写出灵魂最深处的文字。我想,那种文字是闪闪发光的,是牛逼闪闪的。让世人阅之,立马对你肃然起敬,对你的遗像抬头仰望。在你死后百年,你的文字依然闪耀着光芒,令后人不忘。
毕业一年多了,我已经忘记了曾经的那种为了写书而有过的不顾一切的幻想了;
工作一年了,没有体会到多少作家的流浪,倒是体会了不少生活的磨练和残酷。人心险恶,人性自私,这是一个你不欺负他他就欺负你的社会。
一年来,我越来越厌倦漂泊和为了生存的工作,越来越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光,怕在千里之外的他们有什么意外,而我却不在他们身旁。
大二第一学期,祖父去世了,我妈说,怕影响我和我哥学习,把祖父去世的消息对我们两个隐瞒了。寒假到家时,祖父已下葬;
大二刚开学,我坐车回家了一次,大约是九月份,回到家里听说祖父受伤了。我记得最后一次见祖父的情景,那天晚上的夜很黑,一个九十多岁的干瘪老头躺在棚子里,他的一条腿摔断了,生活无法自理,身上盖着被子,问我回家没什么事儿吧?我简单地回答他,问候他的伤势,劝他不要多想,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最后对我说,让我明天还来看他。结果,我第二天坐上赶往学校的大巴车走了,那次见面成了我与祖父的永别。
可笑的是,我当时把学业搞得一塌糊涂,住在其他系的宿舍里,过着一种寄人篱下的生活。天天夜里失眠到几乎崩溃,宿舍一群打游戏的垃圾。我问自己,我的学业真的比奄奄一息的亲人还重要吗?亲人去世了都没人通知我,学业就真的那么重要吗?六年来,我不断问自己这个问题,得到的答案是,学业是一场漫长的扯淡。
大四实习那年,我去了郑州,刚工作一个礼拜,表姨告诉我,外公因肺积水住院了。我立刻打电话给小姨,她说外公没事,不用回家,再三嘱咐我好好工作,刚找到工作不容易,好好珍惜。
当时我身无分文,在几经周转之后,在一家银行做保安,我们三个小保安,跟着一个来自平顶山的叫余世杰的狗腿子队长,天天被他骂,我一天也不想干。
几天之后,外公去世,我连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我已经记不清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什么时候了?依稀记得,大三暑假回家,那时家里的楼房已经完工,外公来我家找水管浇水。我在家没几天就去了上海找左叔汇合。那次无意的一别,竟成了我与外公的永别。
工作就真的那么重要吗?比我的外公重要吗,他去世了,没有人告诉我。我妈怕耽误我工作,所以才没有告诉我外公的病情,他当时已病入膏肓。
两位老人的去世,一次是我读大学时,一次是我工作实习时,我本身对于学业和工作不怎么在乎,任何的东西都没有我的家人重要,他们是我的全部。这是我为什么毕业不愿再离开家人的重要原因之一。第二个原因是,高中和大学七年的时间我几乎不怎么回家,毕业后再去流浪,何时能停下流浪的脚步,陪伴家人?
毕业后,我去了北京一年多。
八年多的漂泊和坎坷已让我心力交瘁,如果毕业了再为了工作常年在外,我或许已无法承受那种背井离乡的疲惫。 也许下一年离开北京,回到老家,不再过着漂泊、只有生存而没有生活的流浪生活,家人需要我的陪伴,父母岁数大了,我已不忍再离他们而去。
我在外常这样想,我想暂时的陪伴他们,哪怕只是一段时间,借此机会,缓解下我漂泊的疲惫,八年多了,在最美好的青春年华,我为学业和工作付出了八年多的青春,八年的漂泊又换来了什么,毕业后还不是一样的失业?
我理解了为什么大学同学毕业后不愿再流落他乡,而选择回家过一种落叶归根的生活。他们说,读大学在外四年,如果毕业了再不回家,什么时候能回家?
是的,如果为了生活和工作而不得不选择背井离乡,这种漂泊令人心力交瘁、倍感压抑,远离家人,一年到头来与家人重聚的次数少之又少,这是正常人人过的生活吗?看着北京千万的打工族,他们的生活是他们想过的吗,他们一家人过的累吗?
去了北京我才知道中国很穷,北京的外来打工人员上千万,如果地域发展平衡、家乡经济好,谁会为了生活而与家人分隔两地?
记得小时候,我告诉自己,努力学习,将来改变自己和家人命运,17年的坎坷、孤寂和煎熬终于结束了。到了今天,现实告诉我,学业属于“坑蒙拐骗”,毕业了还不是面对失业的下场。既然如此,那就让学历一文不值吧,下一年归家,改变不了家人的命运,也许陪伴就是最好的补偿吧?
一块小小的肾结石:
愿流浪的人儿健健康康……事情的大致经过是这样的:
11月8号中午十一点左右,我去了趟厕所,回到工位,不到两分钟,左侧腰部开始沉重,似乎有东西在里面,渐渐无限扩大,左腰似乎被撑破,紧接着疼痛难忍。我跑去问奇哥,说你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腰部好像抽筋?奇哥说没有……我又问了其他同事,有人说是肾结石……
几分钟后,疼痛加重,我无法直起腰,病来如山倒也不过如此吧?奇哥和阿凡架着我去了对面的民航医院。
走在途中,我疼得无法正常行走,举步艰难,全靠他人搀扶。
奇哥给我挂了急诊科,急诊科医生姓郑,当时正在和一个病人说话,见我痛的连连叫苦却视而不见,对他人有说有笑。我心里焦急万分,趴在椅子上,痛苦地看着他不急不慢地说笑。我浑身直打哆嗦,想问候他妈的欲望很强烈,如果在这三个字后面加上三个字,那就是一万年,问候一万遍也不过瘾。
我右手扳住椅子,痛的几乎失去意识,神经无法承受,崩溃也有可能。
郑医生给我开了一大堆化验单,检查的相当详细,赚起钱来格外敬业,化验血、化验尿、CT……
检查结果出来后,奇哥如释负重地告诉我,说“兄弟,果然不出我所料,就是肾结石,肾结石就是这样,疼起来一阵一阵的。咱是男人,坚强点儿……”
我对肾结石早有耳闻,没想过它能降临到我的肾脏,这病很疼,医生说什么病都没这病疼,女人生孩子都没它疼。
我疼得意识逐渐模糊,脸色发白,坐稳都费劲,奇哥一人给我挂号,替我垫付了2080元的医药费。我当时点儿背,没带医保卡,我怎么也不会想到病来如山倒,十万火急的病,疼却不要命。看病的所有费用,全部自费。
一生受几次罪:
经历苦痛,感悟人生.七年后,肾结石告诉我,它的痛苦远远超越了09年那次的鼻囊肿切除手术。这也就是说,我又打破了承受痛苦的纪录了,也许这个记录还会被自己打破,也许这个记录到此为止了,以后的事谁也无法预料,我祈求病痛到此为止吧。这辈子无疾而终已属不可能了,此生多行善、勿作恶,祈求下辈子无疾而终吧。
我妈说,人一生要受几次罪,谁来到这世上不得受几次罪?
没错,有些痛苦是无法逃避的,比如生老病死,人人都要经历一次,只不过每个人所受痛苦的多少不同而已。
看病需谨慎:
病人是医生的唐僧肉在民航医院,一天一夜的时间里,我花了二千多,检查、输液、取药……最后医生嘱咐,说回去多跳绳、多喝水、多运动,如果两天之内,石块排不出来,再来医院做手术,也不贵,就一万多。
他的言外之意是,你痛苦两天后再过来做手术吧,肾结石根本不可能在两天之内靠自己排出来。我得知,肾结石靠自己排出来至少需要十天半个月,多则几个月。
输液之前,我趴在一辆面包车的车头上打电话给老杨,说我得了肾结石,你能不能过来照顾我下?老杨很惊讶,说你的声音怎么变了……他说过几天要出差,现在手里活儿多,走不开,他打电话给老海……
挂了电话,在我扎针的几分钟之后,左肾还是疼痛难忍,我神经有些紧张,担心再疼会崩溃,最近夜里一直休息不好,神经有些紧张。
奇哥把我安顿好之后,问我朋友什么时候过来?我打了电话给老海,他说一会儿就来……
几分钟后,老海来了,他大概觉得空着手不好意思,顺手给我带了一份黄焖鸡。
晚上八点多左右,老杨跑到了四惠,问怎么去我在的医院?老海告诉他,说我并无大碍,疼痛减轻,考虑到他返回的路程和时间,就让他直接回去了。
十点多的时候,老海回去了。我一个人住在医院输液,输了整整一个晚上,单子我看了,输液费是1000多元。
肾结石输液根本没什么用,最多可以消炎。输液前,我问急诊外科的医生郑斌,说能不能不输液?他支支吾吾地说,不输液下面的药没法用,输液扩充什么肾尿管之类的。
回到家里,我才知道,肾结石冲击波碎石就可以了,一次碎石也就425元,碎石后再吃些消炎药,花不了多少钱。而在北京,肾结石一天之内就得花2000多,这只是开始,如果做微创花费估计上万。我在北京生了一次病就怕了,看病太贵,工资太低,特别是生病时的那种无助,亲人在千里之外,我已心力交瘁,不愿再漂泊。
穷人是不适合在北京生存的,我一晚花了2000多,工资还不够看病的,看病太坑,挂了急诊动不动就让人输液,我有种想回家再也不愿踏进北京的冲动。原因很多,比如北京看病太贵,一些医生太黑;
比如生病时距离家人很远,感觉很无助;
比如在北京存不住钱,房租太贵,这是一座残酷的、压抑的城市。生活节奏太快,心累,没有时间积累和沉淀一些东西,对于我这个作者而言,北京是最不适合我的一座城市,这座城市的生活节奏太浮躁,不适合作者生活。
朋友的探望:
友谊地久天长……第二天一早,我回到住处,喝水、蹦跳,希望石块早日排出。
中午的时候,六年不曾见面的高中同学王娇来了,他在百忙之中特意从丰台赶来看我,提着一兜水果,到了屋里说附近有卖饭的没有?我还没吃饭呢。
正好锅里下着面条,两人凑合着吃了一顿。吃完饭,他走了,说还要急着面试。我让他住下,明日再走。他再三推辞,我只能主随客便,送他到路边。
随后,我向公司请了假,买了回家的车票,准备第二天回家,进行碎石……
在北京看不起病,千万不能在北京生病。我生了一次病,得了一次小小的肾结石,才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深意和残酷。
再多抱怨一句:故乡发展的好,谁会为了苟活而背井离乡啊!北京人、上海人是体会不到什么是为了生活不得不外出打工的心酸的,虽然同是中国人,但是命苦不能怪政府啊。
生在穷的地方,我们无法选择。悲哀的是,穷地方的物价也不低,穷人更热衷于攀比,比如农村结婚,女方不管是不是第一次,都提上裤子、厚着脸皮向未来的老公要车要房,村姑的身价也是价值不菲。
如果穷的地方,物价低、消费低、结婚便宜,人们不跟富人攀比,那么穷人也会生活的很幸福,既然少了攀比和拜金,那又何必再为了赚钱而背井离乡呢?安安稳稳的过穷人的简单而又平凡的生活不是很美好吗?
人终究是活不明白的,越是穷人也许越是糊涂、越是活的更累。
我已厌倦漂泊,曾经为了求学,如今为了生活或苟活,我常问自己,毕业后一直漂泊,何时是个尽头?
下午的时候,小学同学平平打来电话,问我情况怎么样?需不需要她为我做些什么?缺钱吗?如果做手术,有人照顾我吗……
我在住处的五楼楼顶,右手拿着电话,心里不停地感动,一个曾经十年未曾见面的老同学,居然还惦记着我这个落魄之人。她让我在这座残酷的城市感受到了一丝家乡的温暖。
打电话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她牙牙学语的儿子的声音。我告诉她,我打算坐火车回家,家里碎石很便宜,北京太贵,医药费报销更费劲,垃圾的民航医院不能报销……
村长的再次迎接:
兄弟,我想永远记住你……再次坐上回家的火车,回家的心情略微激动,和寒暑假时一样,虽是因病回家,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在火车上,村长(中学同学)打电话问我大概什么时候到达商丘?到时候提前半个小时通知他,他下了班就去开车接我。
这是村长第二次去火车站接我了,我朋友在市区边缘的不多,村长家距离火车站不远。去年我第一年去北京,春节回家的时候也是村长骑电动车去火车站接我。我不想买晚上的票,太磨人了,我对于熬夜和失眠有一点恐惧症。
每次从外地回家,如果坐火车回家晚了,赶不上回家的公交车了,我会打电话给同学,去他们家借宿一晚。
在长达17年的求学生涯中,学业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实质性的物质,最大的收获无非两个,一是我找到了写作的目标;二是认识这么多善良、重感情的同学。即使彼此分别多年,友谊依然如故。岁月和别离不曾磨灭我们彼此之间的友谊,岁月使得我们的友谊有增无减。
我自认为,我虽然性格有点儿独来独往,但人品一向没有问题,为人不坏,没那么现实。多年来,没有愧对同学或朋友,与人真诚相待,从未算计以及利用过他人。
我很幸运,当遇到困难时能得到小学或中学同学的帮助以及资金援助。我在大学的时候资金匮乏了,不会向身边的同学借钱。我知道,大学是一个相对于中学而言比较现实的地方,距离产生不了美,有时候也产不了友谊和善,如果没有共同语言,即使共处一室,也会形同陌路。
谢谢你的善良:
谢谢你的善良……晚上八点多,到达老家的火车站,村长已在站前几百米处等候。他穿着一件睡衣,站在一辆汽车旁边,他买了新车,准备为相亲做准备。
在往他家行驶的途中,我建议下车,到附近的饭馆请他吃顿饭,村长说不用了,到家再吃。
这时,小学同学亚丽发QQ问我到哪了?回家好坐车吗,要不要过来接我?如果没有回家的末班车了,她可以开车送我回家……
我回复她说,村长去接我了,今天不回去了,住他家,明天直接去医院碎石。
她是我的小学同学,去年春节回家,大家聚了次餐,整整十年没见面了,大家自小学一别,十年不曾相见。十年后的小学聚会居然去了17个人,其中大部分已结婚生子,我是其中未婚的两个男生之一。我去年刚毕业,晚婚实属正常。今年五月份,我跟那个未婚的男生打电话,得知他终生大事已定。
也许我是几十个小学同学里最后一个结婚的……
我羡慕他们的落叶归根,他们羡慕我的独善其身、有着他们永远不会得到的大学文凭。学历对我而言是一种可笑的讽刺,他们不曾知道,十七年来我是怎么熬过来的,经历了什么样的苦痛挣扎,如果有可能,我愿意跟他们交换人生。
十年来,他们的打工道路是走过来的,而我的求学生涯却是独自一人熬过来的。这么多年来,求学没有给我带来我想要的东西,它没有改变我的命运,毕业后我面临了失业的命运,为了生活而疲于奔波、游走他乡。
中学六年、大学四年和北漂一年多是我最心力交瘁的十一年,在他乡读书,我已厌倦漂泊,想回到家里,陪伴在家人左右,特别当生病的时候更是无助和孤独,那时候我才看清,我虽已成年,但还是一个孩子,一个脆弱的孩子。
谢谢那些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主动或被动帮过我的同学们,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的善良,我必铭记于心。
碎石:
多运动,保持健康……爸爸联系到了当年在第四人民医院碎石的那帮人,在村长家借宿一宿之后,第二天一早,我坐上车去找那帮传说中的碎石专家。 我去了归德中医院,找到了那帮人,第一次碎石花了425元,医生问我是否急着去北京上班?如果着急,那碎石结束后就直接去北京吧?
我趴在碎石机上,说在家多待几天吧,好久没回家了。
医生说,那你到时候再过来复查一次吧……他说这话的时候底气不足,似乎暗藏心虚的阴谋。
碎石后,我谨遵医嘱,喝了两大杯水,利用排尿把打碎的肾结石排出来,肾结石本身很小,打成了碎末儿后喝水便可排出来了。
从医院出来,我打电话给老三,得知他和我妈在北关汽车站附近转悠,我带着他们到一家饭馆去吃黄焖鸡。
那是我第一次带我妈去吃“大餐”,我多想以后有更多这样的机会和时间陪陪家人,我刚毕业,家里经济差,我选择离开家乡去城市赚钱也是无奈之举,我早就厌倦漂泊,漂泊的心总是累的,我真正想过的生活是陪伴在家人左右,若干年后我能实现这个心愿,它叫落叶归根。
心累了,就回家:
漂泊累了,就回家……也许下一年就不再去北京了,回家吧。回家了就再也不离开家了,会在当地找一份工作,即使赚不到太多钱,但亲人比钱重要,在家也可心安。
回到老家,听说几位老人相继去世,感觉人生短暂,生命转瞬即逝,无法挽留……
人生苦短未必是真,人生命短倒是不假,但愿人生区区几十年,少些病痛,多些安康,不求荣华、长寿,但求无疾而终,一生无病无痛……
如果穷的地方物价低、消费低、结婚便宜,人们不跟富人攀比,那么穷人也会生活的很幸福。既然少了攀比和拜金,那又何必再为了赚钱而背井离乡呢?安安稳稳的过穷人的简单而又平凡的生活不是很美好吗?
人终究是活不明白的,越是穷人越是糊涂、越是活的更累。我已厌倦漂泊,曾经为了求学,如今为了生活或苟活。
我常问自己,毕业后一直漂泊何时是个尽头?
最近的六年来,我越来越不想再漂泊,从大学的叛逆、厌学、失眠开始,我就想回家了。对于我们这些进过大学的人来说,只要你大一那年交上学费、进了大学的门,就相当于一只脚踏进了四年的大学生活,退不出去了,除非等到四年后的毕业。
在那四年的前两年里,我不止一次想辍学,但是学业未成、半途回家,无法向父母交代,最后咬咬牙混到毕业。当想辍学的时候,我领教了什么是进退维谷的窘境。
2014年,我大三毕业,跟左叔一块去了上海,后独自一人游荡于南京、郑州,大一那年跟老海去了次深圳。毕业之前,我已去过很多大城市,但我并不喜欢流浪的感觉,那种感觉跟久违家的温暖相差甚远。
毕业后,我选择去北京也是人云亦云,去之前的头脑相当简单,大家都去,我也去,反正那么多城市都去了,体验一次北漂也许不虚此行,能体验一把作家的漂泊。我去北京的目标和企图跟写作的关系不大,我北漂不是为了写书,或不完全是为了写书,我在北京找了工作,业余写书。我只是想去北京混两年,存俩钱,然后去南方或者回老家,我喜欢南方,冬季温暖。
我发现,在北京一年多了,再怎么省吃俭用也存不住钱。今年(2016)工作稳定后,我早晨七点起床做饭,八点带着饭从住处出发,步行几公里的路去挤公交,房租一月是1000元。每次到了月底手里没什么钱,我对此颇感失望,在北京生活的很累,跟个穷忙族一样,一年了也存不住钱,时间浪费了,青春浪费了,一切都不值得。鑫哥说,在北京就是图发展,刚毕业三四年是赚不到钱的。
我又不打算在北京长期发展,那就尽快告老还乡吧。
我恋家,注定成不了一个流浪作家,漂泊让我心脏疲惫,也许这颗心脏再也承受不了太多的流浪的凄凉,有时候真的累了,心态有120岁那么老。放心不下家人,我漂泊在外,我妈常说,如果能在家找个工作最好,北京离家太远了。父母岁数大了,我心也累了,很快就会落叶归根吧?
无论如何,我会让自己成为一个你们心中的作家,会写很多东西,会写很多故事和小说。这样能让我的生命有意义和价值。
阿旭——2016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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