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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李政涛8:教育在表演和观看中展开

读李政涛8:教育在表演和观看中展开

作者: 教坛行走 | 来源:发表于2019-06-04 20:40 被阅读51次

最近,相遇了不少新面孔,也产生了一些有意义的对话,如:

有同事说,想学哲学,因为教育和人生的最终,只能在哲学上找到答案。我深为佩服,因为每一个人的当下,也只是过去与未来的风陵渡口的“存在”,只有人生三问:我是谁?从哪来?要去哪?

与同事聊,学校文化的核心是什么?你认为学校文化改进的关键在哪里?答案就丰富到几乎不可想象了,有说到校友归来的感受,有说外人到来后的认知,有说师生的归属感,有说传媒推广的迫切,有说校史的慎终追远。学校是文明社会最传统又最现代的组织系统,而文化是学校的一切,答案丰富是正常的。觉得,学校主要有四个要素:时间,空间,人物和课程,学校文化,内生于各项及其间的互动,呈现于四维(时,空,人,网)。

又有同事问,为什么读?答:因为无知。因为越来越感觉对教育和文化的无知,文化是什么?学校文化的内涵是什么?理想的教育向何处去?

在这个“人人都有教育经,人人都是教育家”的时代,作为教育人,不要说与同事,就算与外界交流,也没发现对话的对象中有多少不懂“教育”的,甚至往往遭来教育现状的批判或否定。 这样的场面,即使有时给你带来不快,但你也没办法。况且,教育人在社交中并不掌握绝对话语权,这与其在学校和课堂之中的权威,形成反差。

政涛教授也发问:“谁是懂教育的人?这是一个奇怪的问题,但却是一个真实的问题。世界上存在很多自诩懂教育的人,也有许多嘲笑别人不懂教育的人。当教育出现问题的时候,就是‘懂教育的人’最多的时候,各种批评、建议的声浪汇成喧闹的海洋,使人不由产生‘人人都懂教育’的错觉。”

“在外面看教育和谈教育;在里面想教育和做教育。”这就是反差。

“我们时常可以看到哲学家谈教育,文学家谈教育,社会学家谈教育,当然,还有科学家谈教育,他们集中围绕于‘什么是好教育’,‘当今教育出了什么问题’,‘症结在哪里’等问题谈论,也的确提出不少真知灼见,谈出专业做教育的人也不一定能够谈出的教育思想,并验证了‘旁观者清’的道理。 但是,如果他们对教育的思考和言说,触及不到‘教育过程’,那么,还只是从外面看教育和谈教育,是‘抽象的看教育’,而不是‘具体地谈教育’,更不是‘实际的做教育’。外面谈教育获得更多的是有关教育的‘道理’,而不是有关教育的‘知识’。”

我们注意到许多的教育学者和教育家,本身就不是教育出身,而上溯到近代以前,大学教育中也没有教育专业。教育,作为一个门类或领域很早,但教育专业化很迟,也很滞后。

政涛教授断言:“谁懂得了教育过程,谁就真正懂得了教育。

所有教育知识,最核心的知识是有关教育过程的知识,它们是最需要转化为常识的知识,也是最需要所有教育者掌握的教育常识。”

他接着得出结论:“教育即转化,教育的过程就是转化的过程。”这一点,作为教师,我深有体会。同样的课程内容,同样的教学设计,同样的课件资料,但是不同的教师来承担,却有不同的体验和结果。这是一个非常普遍的现象。这个差别,就在教师不同。那么教师的哪些不同造成了过程和结果的千差万别呢?会不会教?如何教?自身教学基本功以外的魅力如何?就是要考虑的因素了。方法、技巧、表达、示范、拓展、亲和力、形象等,都值得推敲。

“如果把表演理解为‘一种向他人投射某种信息,以使对方理解并相信此信息的内涵和价值的行为’,表演其实是无所不在的。 从教育的起源开始,就与表演息息相关。” 当然,我觉得这里的说到的表演的起源,应当是“示范”。所谓“师范”,进而提倡“学为人师,行为世范”,即是这个来历。学习都是来源于示范和模范、模仿和仿效。

“并非所有的教育行为都是一种表演,但是教育行为普遍具有表演性。 表演的场所是学校。学校是一种教育剧场,即‘学校剧场’:它是感悟生命、领悟生命生长的过程和场所,是生命生长、绽放和呈现的地方。在这个充满了生命生长气息的场所里,学生在表演和观看的互动中,通过语言和动作等动态结构,展现和生成着各种情感、性格、气质和能力。 以这样的表演眼光看学校,表演如同空气和水一样,普遍存在于教室、操场、会议室,存在于课堂上、升旗仪式、颁奖活动,存在于建筑内外的墙壁上的文字、图画、、装饰,存在于学校中教师和学生的语言、表情和动作,以及人与人的关系上,它们共同构成‘学校剧场’中的表演环境。这样的表演集中体现在课堂教学过程中,体现在教师的教学行为中。”

我将其理解为教育的形式和内容,或者教育的仪式感。教育需要仪式感,需要将仪式和形式赋予意义感,形成共情力,具有传播力,让受教育者或者参与其间的人认同,觉得理应如此,我也应当这样,我也想这样等。 “表演的目的和结果,就是有意识地影响人的生命生长与发展,这就是教育的目的。表演的内容就是以‘理解’、‘教材’为载体的教育内容。表演的方式、方法,就是教学方式和教学方法。”

以下的观点,引起了我的反思。教师的表演要适度、适时和适当,学生的表演要有机会,应当获得反馈。 “把表演的权利还给学生。所谓‘教师中心’、‘一言堂’、‘灌输式教学’,共同之处都在于教师垄断了表演的权利,占据了绝大多数表演和时间和空间。另一种情形是,学生也有表演的机会,但却集中在少数‘明星学生’身上,大部分学生成为‘沉默的看客’。教师要充分利用和挖掘表演的教育价值,就必须把表演的权利还给学生,让更多的学生有表演的机会。”

然而,关于这样的评判,我得替我们的一线教师辩护。所谓“明星学生”获得更多机会,跟班额、班级授课制和我们的评价体系有关。班额大,导致教师的关注度受限;班级授课制,导致师生关系固化并且彼此连接牢不可破,从而教师习惯性地根据“人性的弱点”指引更多关注“明星学生”;再有就是在我们的评价中一堂好课的标准是“看上去很美(圆满)”,于是教师不得不,尤其是在公开教学和竞赛课之中。

“现在看来,当年那些丰富厚重的‘教育内容’,还沉淀在心里的,着实不多了,果然如怀特海和爱因斯坦所言,忘记了课堂上的一切,剩下的才是教育。” “回顾我的学习经历,能够留存于生命中的知识和学问,大抵是两类:我的兴趣的和我正在运用的;它们其实可以归纳为一类,都属于我的生活需要。” 我也有亲身体验。例如高中时代的数学和地理学得非常好,但是多年来的工作中,数学知识由于很少用到,而地理知识的用处无处不在,我就清晰地意识到数学知识都忘了,而地理似乎终身受用。但其实也不尽然,作为工具学科的数学,于我一定产生了微妙的条理、理性、抽象思维、数字敏感以及形的抽象认知的积极作用。例如,我对数字,就特别的敏感,记电话号码、掌握历史时间、记得别人生日,就是我的强项。

政涛教授接着论证道,“人类所有创造,都与‘需要’这一原点相关。” “个体生命的诸多选择,也与‘需要’这一源头相关。” 前日,遇见一位同事,聊起教育话题,同事居然跟我说有哲学进修的愿望。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身边不少人其实经常在思考人生的根本意义。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人为什么活着?人的生命到底有什么价值?”

“过去,书本是学生的全部世界;如今,全部生活世界是学生的书本。”教育是生活,生活是教育,这是杜威和陶行知的区别,也是陶行知对杜威的发展。 面对工业革命带来的巨大的科技进步,这样的观点开始提出并获得实施,“科学的知识,才是最有价值的知识。”(英国哲学家斯宾塞)

而当第四次科技革命来临,教育面临全球化、市场化、跨界化和个人化,政涛教授提出,“什么知识最有利于儿童的生长和发展。”

“最具有价值的知识,是能够转化到学生那里去的知识。”

相信这是科学主义和人本主义教育观的折冲,也是基于历史上教育理论的反省。 “解读教材要有三种眼光:成人的眼光,教师的眼光和学生的眼光。”这个立体的思维,重新给我们启发,也感叹原初学到的教材教法确实皮毛不如,但是我觉得,三种眼光不是分开的,而是融通和交互的。

“教育问题,首先是一个价值问题。每个时代有教育改革,往往都需要从根子上,即教育价值观的改革开始。”

在这个大变革的时代,我们时刻要警醒,但又往往充满无奈,因为,即使你坚定地认为,我们处在了全球化、市场化、个人化和选择化的时代,背诵名人的警告说,我们不能以昨天的方式教育面向未来的学生,但是教育的困境就在于,现实很残酷,也很致命,未来,只在演讲中。于是,所有的教育改革者,都亦步亦趋地,“带着镣铐跳舞”。

“每当社会发生重大转折时,人们对教育的批判,往往是从价值批判和重头认识教育的价值与目的始,并且以此为依据和出发点,再对现实的教育活动作出更具体的评析,提出新的原则,、方案乃至方式方法。……今天,我们正处在这样一个时代,教育价值的重新认识是一切教育活动不可忽视的起点。(叶澜)”

有哪位学者如此说来着,一切价值需要重估。 因为,教育与意义密切相关,认识到教育的意义,一切的教育即从此开始,而教育的意义,就是面向未来的教育的本质价值所在。

[注]李政涛:《教育常识》,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6年4月第2版 教育过程常识:懂得教育过程,才是懂得教育(教育过程知识,是最核心的教育知识/教育的过程是转化的过程/教育在表演和观看中展开)教育内容常识:创造性选择、解读和活化(教育内容要生活化/活化教育内容的方式是运用/解读教材的三种眼光/挖掘教学内容的育人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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