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深处千年匈奴部落

作者: 波斯猫陶红 | 来源:发表于2018-03-05 07:24 被阅读29次

          南溪古寨距离我生活的小城不远,驱车高速疾驰50分钟,国道慢悠半个小时,就基本接近目的地了。

          转为乡道之后的路,黑柏油,虚实黄线交替,安静幽长地伸向远方,路的两旁是刚刚开始冒头的油菜地,嫩嫩的,淡淡的,乳乳的黄,摇下车窗,一阵风儿迫不及待地钻进来,直入我的鼻腔,轻轻的,凉凉的,软软的,夹杂着隐隐的树木和花香,带着明显的春的气息。

    大山深处千年匈奴部落

          经过两座很古老斑驳的桥,南溪古寨就倏然在我的眼前。南溪古寨位于安徽省东至县花园里乡南溪村境内,相传一千多年以前,一个匈奴部落为了避免战乱,从遥远的地方一路辗转来到此地,在这里世代繁衍,至今还生活着700多户匈奴部落族后裔。因为全村居民都姓“金”,又叫金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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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现在列为国家保护的重点古村落,是一处景区,但是来往的人非常少,不大的停车场也没有几辆车子,在村口,只遇见三三两两的游客。循水泥路进入村子,村口一株硕大的枫树,密集的枝丫沿着树干往空中生长。矗立在村口,静悄悄的,还有一些经历的整个冬天都不肯落下的叶子,在浅阳照射下,竟如此柔美生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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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源桥是进村遇见的第一座桥,单孔,连接主干道和田地,流水在桥下穿过,一棵樟树在此盘根错节,从不远处从地面接二连三地伸出分支,如主树一样旺盛生长。“会源”即聚财的意思,在村口还有另外两座相同的桥,名曰“两仪”和“奎壁”,被当地人称为“进村三把锁”,锁住村里的风水,锁住村里的安宁永不流失,祈福居民世代在这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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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着村里的青石铺就的小路穿梭在弄巷里,村里大都是徽派的民居,很多民居还是从前的青砖灰瓦马头墙,年久失修,轻轻触碰墙体,有微微的粉尘细末簌落,在手中细细研磨,如同过去的时光在手中粘搌,落入地面,无从寻起。每一座建筑标志很详细,无需当地人的讲解,便能大概了解一些建筑的历史作用。茶马古道,是远古村里通往外界的唯一一条路,指示牌幽幽指向历史长河,寓意悠长;仅存的金氏大成祠也是大门紧闭,但是闭不住曾经的庄严恢宏和金氏家族人丁兴旺;箭楼,千疮百孔却依旧倔强地挺立在这世间,占一席之地,箭楼上的方孔已经失去了原有的作用和抵御能力,任我们的镜头如何推近和送远,都无动于衷;一户人家敞开的门,一张躺椅,几年前,朋友来此,一位老奶奶端坐于此,再来,老人已经驾鹤仙去,人去楼空,只留下这张空洞的椅。实在是时间太久了,除了建筑依旧在,往事都尘封在史书和故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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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过了正月十五,和其他村落一样,南溪古寨的青壮年都陆续出门打工,村里多半是老人和小孩。新春对联依旧火红醒目,墨迹晶莹通透,仿佛还能体味这个村落春节里的热闹。家家户户门前的竹竿或屋檐前都晒着肥瘦相宜的腊肉,这些腊肉或蒸或炒或搭配笋衣和干菜,都是桌上美肴,一直要吃到来年的中秋时节。三三两两的居民在自家的门前晒着太阳,有一句没一句地唠嗑着;一大箩筛的菜材也在阳光的作用渐渐收了水分,等待留做盘中餐;水哗哗作响,村民趁着天好,正在抓紧洗晒;鸡鸭肆无忌惮地在后院追逐;幼童对于刚刚到手的玩具乐此不疲;妙龄女孩,一套皮粉,束着马尾,骑着自行车在村里遛弯,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无拘无束地快乐着。村民们对于我们的到来和四处观望没有过多的关注,倒是原本打盹的狗儿,听得生人的脚步,警觉睁眼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正欲犬吠,主人小声呵斥,那狗儿立马止声摇尾,以示友好,继而继续伏地打它的盹。远处,一辆农用车上,一对老人迎面而来,虽年龄迟暮却神情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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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我们如何行走,一条溪流始终贯穿全村,在每一户人家的屋前院后流淌。潺潺的流水,是听得见的春天,伴随着我们的脚步,十分悦耳,每一处都是我欢喜的过去。在一户人家屋前停留,原本只是对他家晒的不知名的作物好奇,却被一旁正在洗衣的女主人热情地邀请我们进屋小坐添水。进得屋内,女主人拿出上好的茶叶和自家做的高糖款待我们。在厨房里转悠,村里慢时光,虽然接近晌午,但是早饭的炊烟未了,特有的腌制咸菜和着汤饭的香刺激着我肠胃,顿时感觉便饥肠辘辘。女主人搓着手表示家里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如果不介意,中午可以随便吃点。我顾不得假装推辞,直接点头忙着应允,连感谢都忘了说,惹得在屋外驻足很久的一对游客也顾不得寒暄客套,直接跨进来央求中餐能够带他们一个,热情的主人自然是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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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里人就是质朴,放下手中的活,领着我们穿过老屋,来到她家的后院。我的眼前一下子绿了起来,绿油油的一片,主人自家的老种子就随意洒在地里,无需过多关注,菜材,大蒜、小葱,应有尽有,随吃随摘。我已经忘了这是人家的菜地,反客为主,叫人家多摘点,多摘点,直到朋友提醒,我才收口。我正摘在兴头,完全忽略了屋里还有一位伐柴的老人,是这家的男主人。男主人随性憨厚,对于我的急急摘,忙忙吼,完全不在意,还特意强调:这是纯原生态,多吃有益。无需农药的蔬菜经过山上泉水的冲洗,大锅添柴,少许油盐,翻炒几下,依旧绿油油地出锅盛盘,我实在忍不住,躲过朋友相机的镜头,夹了一筷子,满嘴新鲜和清香。女主人唯恐招待我们不周,火锅慢炖了自家做的豆腐;蒸了一碗咸香粉蒸肉;拿出了当地的特色菜:肥肠炒干萝卜丝,至于腊肉炒大蒜,我就咕哝了一句:多些瘦肉,结果一上桌,一大盘精瘦的腊肉,大蒜倒成了配菜。原汁原味的锅巴汤是特意为我们熬制的,粘稠香糯,我止不住喝了好几碗,直到撑圆了肚子才依依不舍地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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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年以后的匈奴后裔不论从长相,生活习惯和语言都已经很难找到匈奴人的影子,已经相当汉化了,操着东至人的口音很我们交流。男主人是金氏家族第84代后裔,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在他的印象里,他的祖辈从西安来到此地。女主人从东至马坑嫁到此处,共同养育了三个子女,现在都已经成家立业,子孙绕膝,生活平淡从容。“池水能浇林林木成材育佛相,云龙吐天书书中求实寻真煜”,这是男主人今年春节手书的春联,张贴在大门上,春联中暗藏他们祖孙三代的名字,也是南溪古寨人对生活态度的诠释,细细品味,颇有几分禅理。男主人说到兴处,从房内小心翼翼地拿出家谱,灯光下,主人的目光落入了泛黄的家谱,记忆追溯到祖辈世系的繁衍,人口的变迁、居地的迁徙,一本家谱,延续了这个金氏家族的血脉,这是一份怀念;一本家谱,传承着祖辈留下来的遗训和期望,则是一种感恩。曾经的颠沛流离,曾经的生活状态,都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忘却,很长时间都未曾想起,但始终留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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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行的时候,女主人让我们带上一大袋新鲜的蔬菜,又抓了一袋水果,似乎我们不是游客,俨然是串门来的亲人。我从屋外的长杆上拿起晒得很暖和的外套穿在身上,南溪古寨的阳光透过衣物抵达我的内心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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