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文友写的一篇文章,里面写到了小时候家里的马樱树,忽然就让我记起了婆家门前曾有的那棵高大的马樱树,记起了那满树带着幽幽香气的花朵,而且那树、那花还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名字――合欢。
其实知道并喜欢合欢,是在上初中时。那时自己刚从老家转学到县城,新学校的院子里就种了一圈这样的合欢树,每到夏天的花季,下了课我们几个要好的女同学就围在树下去摘正在开放的合欢花,然后用细细的丝线扎成束串成项链挂在脖子上,都说要做个有香气的女子。花蔫了,就再去摘再去做,可以乐此不疲地玩闹一个花季。只是那时还小,并不知道合欢吸引着我们的其实还有一个个美丽的传说,一首首情浓的诗词,和一个女孩子都期盼着能够实现的花语。
婆家门前的这棵树,据某人说并不是人为栽种的,而是不知从哪里吹来的一棵种子落在门前的屋角下自然生长而来的,还记得我与某人结婚时还是很细很小的一株,挑着几片能够数得过来的叶子,静静地长在角落里。一年又一年的轮回中,合欢花开了、谢了,又开又谢,这期间经历了儿子的出生、成长,从嗷嗷幼儿到青葱少年,经历了婆婆的重病、住院,从苦苦挣扎到不舍离世,还有这老屋,也从青春的壮年熬到了瑟瑟不支的暮年。去年时她已长成了半抱粗的老树,造型与枝干如我们俩人一般,都有了岁月沉淀的样子,很有一种古风的韵味。
去年春天,家里的老屋需要重建,某人回家去监工,打电话说老树的位置有碍新房的建设,需要挖掉,还说公公已找好了买家,人家给一千块钱要买了去,被我坚决地挡下了,我实在不舍那一树的合欢花,不舍它在我记忆中那一年一年长大的样子。其实自己和某人结婚时,是第一次来这个家,在此之前的两年多时间里,我从未来过他生长的这个院子,也不知道这个家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以致于后来他曾开玩笑似的对我说,你算是这世上少有的傻闺女了,没见过婆家的家底,就敢舍身相嫁,你倒底看上这个院子里的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我开玩笑地说一个人,一棵树就够了,因为这院子里长大了一个你,还因为这棵树的名字叫合欢。
于是老树被移栽于新房的门前,院子被整修完毕后,为了衬她,我们俩还专门建了一个青砖的影背,又在影背的后面栽了几株竹子。也许是她太老了,又或许是移植中了问题,她艰难地熬过一个冬天后还是死了。如今在她的地方,我们又栽下了一棵,盼望着新苗再长成她的样子,再开出美丽的合欢花。
“脉脉抽丹,纤纤铺翠,风韵由天定。最爱朵朵团团,叶间技上,曳曳因风动。”愿年年如意,岁岁合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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