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喝点什么?”坐在这个城乡结合部的慢摇吧里,我很不自在,一个外地的朋友操着浓重的乡音这样问我,如果不是他满含笑意、眼神温柔,我真的怀疑,从吃饭开始就对我频频举杯的他是不是哪个仇家重金派来杀我的杀手,“除了野格,什么都行。”;5分钟后,他拎着两瓶野格做到我旁边,“哥,都听你的!”,我笑了,招呼服务员拿了两个马克杯,两杯野格,满的就像我用打火机沿着杯沿擀过一样,“抬稳些?”我递给他,“今晚开心!”当酒灌入口腔的一瞬间,我斜眼看了他一眼,想看清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当浓烈的“急支糖浆”味道化于我舌尖后,我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当我再次睁开眼,试图寻找他那欠揍的方脸时,我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我看了看脚上那双昨晚出门时犹豫穿上会不会被踩脏的白鞋,确认了我不是做了个梦,擦了擦鞋帮上一个类似“gucci”的黑鞋底印,我并没理会已被染脏的床单,“头真的很痛啊!”。
当我想要喝醉的时候,就会选择野格,可能因为我第一次想要喝醉时恰巧喝的是野格,可能野格里淡淡的甜味能冲淡我内心的那点点凄苦,可能。。。可能是跟“她”有些相似吧。K说我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当时我没有反驳,他说的没错,在能爱的时候不懂得怎么去爱,在懂得怎么去爱的时候却不能再爱了,在一篇公开的文章里说出这样的话,就像在舞台上脱光了上衣,跟我裸露自己发福的身材一样,不美观,但却异常真实,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我发现我已经不能爱上别人了。
咖啡色、粘稠的质感、急支糖浆的味道,你不会希望野格撒到你的手上,那会让你感觉像是摸到公共厕所里被阳光晒化的小广告胶水一样恶心,像是你回忆里想要甩开的某段无知爱情一样粘人,像是我今天想要讲的故事一样。说到这,我嘬了一口被桌边杯里的野格溅到的拇指,别笑我,其实跟你们每个人吐槽矫情的青春一样,嘴里说着当时的自己如何傻X,夜里的被窝中却也忍不住在睡前的脑海里自己嘬上一口。
我把我的青春分为几个阶段,我遇见她时是我开始穿G-star,但levi's还没扔完的交替期,那个时候,学生证比vip打折卡要好用的多。
我们第一次开房,她喝醉了,一边逼我闻她的袜子,一边往自己的UGG里吐;我们第一次吵架,我和朋友去了艺术学院旁的酒吧玩了一个星期;我们第一次分手,和好那天我开着1.6自然吸气的雪铁龙逼停了她坐的那辆3.0t柴油版的揽胜;我第一次开口让她留在我的城市,她说婚姻给不了她安全感。
我们最后一次开房,她推开我说自己上次回家订婚了;我们最后一次吵架,只有我在叫嚣,她只是静静听着,然后一直想要试图抱着我;我们最后一次分手,我带着一后备箱的玫瑰在车里和K聊了一夜;我最后一次开口让她留在我的城市,她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而我,拧开了我人生中的第一瓶野格。
“这酒不苦。。”X这样跟我说,我并没有喝出滋味,那时的我并不会喝“洋酒”,X替我选择了这个绿色瓶子,可能只是因为这是让我咽的下去而且醉的最快的唯一方法。“别想那些了。。。”在当晚一直试图break ice的X说的众多无聊开场中,这是我唯一听见的一句话。他一直在加满酒杯,而我一直在催促的碰杯中吞咽着这种会醉的液体,是的我醉了,断片后我睡的很香,忘了昨晚之后发生的事,忘了一直想要的visivm拖鞋,忘了第二天要去补修的学分,忘了自己要成为亿万富翁的梦想,也忘了她。当我从宿舍床上爬下来时我忍不住吐了,“妈的,那酒真是甜的,而且会醉!”这回我尝出了滋味。吐,也许是你回味那些你不想回味的东西的唯一方法,就跟你不想回忆起的操蛋往事一样,时候到了谁的大脑都控制不了。我扶着窗台努力站直摇晃的身体,像举重运动员那样痛苦的伸直双手从床上摸索出手机,“谁还没爱过几个混蛋呢?”一条X发来的信息在屏幕上亮着,我不禁笑出了声,“头真的很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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