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七十年代初开始,地处宁夏戈壁滩腹地的马家滩油田基地渐渐有了学校、商店、卫生所、俱乐部等等,职工的生活条件也明显改善,我们家也搬进了用红砖切盖的平房。
那时,肉食供应可怜,很多人家就把房前空地用五花八门的材料围拦成院子,主要用来养鸡或种植。有了地盘,我老娘就盖鸡窝脬小鸡,大显身手,掀起了养鸡大跃进。一时间搞的风声水起,名声大振,不少邻里来参观取经!
在我的印象中,有三只鸡至今记忆犹新,难以忘怀。唉!这三只鸡也因为我们哥俩而倒了邪霉,经受了苦难折磨!
一只是有半米多高的大个子肥壮芦花公鸡。在西北戈壁滩,天上鹰多。老鹰掠过,领头公鸡一报警,它的妻妾儿女众鸡儿迅速归窝躲藏。可这只芦花大公鸡却与众不同。它玉树临风,站那直挺着脖子发呆。一看那架式,这货就是个脑残。这鸡作风好,不泡妞不踩蛋,就知道可着劲胡吃海喝!有一次我们哥俩突发灵感,这么大个头的公鸡,打架一定是个二球货,拳王!试一试!
从此我们哥俩就抱着拳王"芦花哥"四处寻衅滋事,打了少说也有三四十场大仗硬仗。现在回想,"芦花哥″那也是场场英勇无畏,直冲乱撞,空琢瞎踹,经常累倒再地,呼呼大睡,胜败也难分辩。说实话,"芦花哥″就一憨憨兄,不爱惹事掐架,打斗是纯属被逼无奈,一直到第二年春节,成了过年的年货,被砍了头,壮烈牺牲,这才得以解脱。
这第二只鸡就有点悲喜交加了。记得有一次下学回家,老娘让我们哥俩把十几只在外找食吃的半大小鸡撵回来。小鸡不听话,哥俩费很大劲往回轰,可总有几只捣乱。我急了,拣起一块小土疙瘩甩了过去。嗨!真准,小鸡一个轱辘倒了地,光扑腾不起身。拣起一看,坏了,腿被打折了,站不住了。哥俩仔细合计,决定全力以赴救治。哥俩找来几根冰棍棒棒做夾板,裹住小鸡腿,用绳捆扎牢,放回鸡窝。一周后,小鸡好了,跑的比从前更欢了!这次长记性了,只要一招呼,撒丫子往回窜……
第三只鸡可惨了。在戈壁滩上有一种长的极象壁虎的小四脚蛇,我们叫沙坡子。它是鸡的美食。我们常去沙丘上捉沙坡子,串在铁丝上,带回来喂鸡。
一次,我用剪刀把沙坡子剪了丢地上让鸡吃,不想有只小公鸡性子急,猛地飞扑起来抢啄,正巧剪口落合,咔彭一声,鸡嘴给剪了一半下去。唉呀呀,惹事了!我怕挨骂,也没敢吭声。随后一段时间,这只可怜的鸡儿一到开饭的点就捣蒜般啄地,忙的一蹋胡涂,可收效甚微,眼睁睁看它日渐消瘦,连站立都难了,一周后就呜呼了。老娘拿起鸡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其中门道来,心想着可能是生了啥怪病。
唉!这就是那三只倒霉的鸡。不过想想这三只鸡比起现在那些关在养鸡场笼舍里,失去自由,天天只会吃喝下蛋的鸡,那还要算幸福指数高多了,唉!还是知足者长乐吧!
俺家那只芦花大公鸡比这更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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