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十月到十二月,也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肯尼亚的小雨季就会来临,今年的雨来的特别早,持续的时间特别长,很多时候持续一整夜,这有些不太正常,夜半被雨惊醒,心中有些异国的惆怅,想表达些什么,却不知如何下笔,也不知道未来,到底在哪里。
往年的时候,要么是黄昏,要么是黎明,只轰轰烈烈的下那么一阵子,然后天空放晴,地上很快干掉,好像雨从来没有来过一样,定时的来,定时的走,跟大姨妈一样稳定,只是今年,这雨不太遵守约定,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通常你伴着雨声入睡,还会伴着雨声醒来,心里有些厌烦,这雨怎么还不停?
肯尼亚没有四季,首都内罗毕更是四季如春,说来国内的人们都不会相信,四季如春的同时会掺杂两个雨季,其中四五月份的大雨季比较出名,因为那个雨季之后,有著名的动物大迁徙,世界各个国家的人都赶来肯尼亚观看这一自然奇景,每到这个时候,你耳边好像就能听到赵忠祥老师的声音“雨季刚过,又到了动物们发情的季节”。
马赛马拉的狮子舔舔自己的幼崽,察沃的角马在草原上自由奔跑,安博塞利的大象抬头看看乞力马扎罗的雪,拉库鲁孤独的犀牛在国家公园里面面相觑,这一夜的风雨,不知道他们在何处安栖,他们是否在自己的父母身旁,是否享受或者厌恶这雨水无休止的滋润。可是我知道,这雨会让发黄的草原重新绿起来,颀长的马赛人又可以在欢声笑语中扭起屁股,远离城市的喧嚣,这是一方乐土。
蓝花楹刚刚开过,人们还在留恋那一树一树的蓝花,只留一些残香飘在空气中,那残留的花瓣被雨洗过,染上地上的尘土,给人“残花落尽身入泥”的诗情画意,你总能在路上遇到各种各样避雨的人们,即使在雨季,他们也很少带着雨伞,他们一片“既来之则安之”的坦然,头发花白的老者,拿着马赛人的飞棍,披着“床单”一样的花格子衣服,赶着上百的牛群,在城市的边缘去新的草场,车流等着牛群穿过,雨水顺着赶牛人的眉毛流淌。
气温依然有十六度,如果在内罗毕的十六度里你感觉到寒冷,那么恭喜你,你已经接近非洲人,虽然不至于像他们在雨季的十六度里穿上从中国进口的羽绒服,但是一定有让你在国内“下雪的时候想吃火锅”的那种渴望,心情的湿润配上火锅的热气腾腾,在这异国他乡还不至于奢望,成都印象的毛肚,北京饭店的虾滑,川王府的螃蟹,锦江楼的鱼丸,海底捞的油条,豆腐王的豆腐,老灶的羊肉,徽缘的莴笋,“五湖四海”的人在这小小的内罗毕开了这么多的火锅店,这就是异国的魅力,雨季朋友多聚聚,会有别样的温暖。
这是一个“多事之春”,中国人的心被这雨渲染的湿漉漉的,我们的善意总是被人刻意的扭曲,春节就要来临,这一次回国,又不知道多少人不会再来,从此成为生命的过客,这样一个气候优渥的国家,本应该在此生根发芽,蒙内铁路的火车汽笛划过这漫长的雨夜,奈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一个走向复兴的民族,又该面临怎样的风雨?风雨不可怕,在肯尼亚,你要充分相信“风雨过后会见彩虹”,不信去大裂谷看看,那里的天空经常挂着雨后的彩虹。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