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的紫薇花
在紫薇花盛开的七月,我们毕业了。离开朝夕相处的同学,我们奔向各自的岗位,转眼间,二十五年过去了。从青葱岁月到醇香年代,我们就这么轻轻悄悄地变老了,唯一不变的是同学的友情。
今晚,我在整理书架时,又发现了几本学生时代的笔记本。其中,就有同桌阿敏送的一个本子——一个精心绘画的日记本。
笔记本里的部分插图打开日记本,尘封的往事一下子清晰起来:那课堂上偷偷传递的纸条,那宿舍里激烈的争论,那随处而去的转动的自行车……往事如烟,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我们班只有十一位女生,这对于师范学校来说,是比较少的。我们十一人同一宿舍,大家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逛街,就像一个整体。班主任称我们为十一大军。这十一大军都是来自农村的纯朴姑娘,善良、开朗、团结是我们的主旋律。
送我本子的“张大画家”是我的同桌,因为她画画挺不错的,于是我称她为画家。在上午第四节课时,肚子饿得咕咕叫。我在纸条上写着“肚困”(地方方言,就是肚子饿了的意思)。她接过纸条,在上面嗖嗖地画起来,传回来时是一盘冒着热气的面包,旁边还有一双筷子,下面是“快吃”两个娟秀的字。我做出狼吞虎咽的样子,她总是抿嘴一笑,也伸出手过来“抢食”。
“张大画家”阿敏是个容易伤感的聪慧女孩,花谢了,她难过;月缺了,她伤心;同学有困难,她也难受。当她悲凄凄时,我会安慰她,给她讲笑话或者写幼稚的诗给她看,于是,她戏称我为“诗人”。于是,互封的画家和诗人就这样诞生了。
我们同桌两年,共同经历着属于学生时代的喜怒哀乐。我们互相关心,而又常常互相挖苦。每个月大姨妈来临之际,就是我俩吵得较频繁的时候。因为一起生活时间长了,我们宿舍十一位女生,生理期惊人的集中,那时候,就是我们最不友好的时间。一遇到一点事,大家就表示出莫大的不耐烦,原本亲密、互相关心的同学,变得容易激动,斤斤计较起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们的大姨妈就准时来报到,于是,我俩就会因一些芝麻大小的事情吵起来。有时我懒得回应她犀利的话语,就写打油诗骂她,或者写一些指桑骂槐的句子故意放在桌子上,让她在不经意间看到。看她涨红的脸蛋,一句句精彩的话语随口而出——当然是竭尽所能地嘲讽我、挖苦我,我倒觉得挺有趣的。激怒这个婉约、柔媚的同桌,也是一种享受。有时,她就画画损我。她画一个很丑的女孩衣衫褴褛地坐在地上流眼泪,然后一个剪头指向我……那时,我们锱铢必较;那时,我们毫不掩饰;那时,我们吵得淋漓尽致……
时间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晃过,我们毕业了。我记得当时女生们在宿舍里唱歌,唱着唱着,有人哭了,于是,哭声一片是最后留给宿舍的礼物。
幸运的是,毕业后的我们还能经常聚会。潮州的几个同学经常来往,而当外地的美女回来时,我们必定相约聚聚,在喝茶聊天中,总会不知不觉地回忆起往事。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在青涩的时光里遇到这群纯朴、善良的同学。我们的友情不因时空而阻断,而是一如既往地传递着,越久越淳香……
当年写在日记本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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