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毛线大黍 图/孤单星球
1.
其实一直以来，自己挺不孝顺的。
初中时，青春的叛逆期严重，每次老爸脾气火爆用脚踹我，最后都是妈妈开口让他适可而止。尽管有时妈妈也教训我，但都是言语上的。
我还依旧不听话，甚至那时还惹妈妈几次都流泪。
高中。一个人在学校读书，只有月底要生活费时我才会给远在沿海的他们电话，晚上，爸爸问我要不要与妈妈说话时，我总是说：“算了吧，也不知道说什么。”
当我仓皇挂掉电话的时候，她在一旁肯定也会失落的吧。
大学后稍微懂事点了，偶尔主动给他们打电话过去，妈妈在电话里总是叮嘱，“最近天气比较冷，你自己多穿点衣服，别又感冒了！”语气中带着微微的呵责。
“嗯——我知道了——”我总是这样简短的回应。
毕业工作，她让我自己一个人生活过好点，该吃肉吃肉。让我晚上睡早点，不要熬夜，被子记得盖好。我在另一个城市里听着她的关怀，窗外的夜晚仿佛是一片时间无垠的深海，她过不来。
我欠打。这么多年来，我就像一个哑巴一样接受着她的好，哑巴一样的不知道说一句：“妈妈，我爱你。”
从未说过。
2.
总是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孝顺的人。
总是用“我只是不善于表达情感”这样的借口作为忽略了妈妈的理由。
错了。都错了！
一个人的孝顺是内心与行动上的统一。
2015年春节时，她从老远的福州给我买了外套回来。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这外套的款型与颜色，但当时却莫名其妙接下了。
我知道，妈妈一年也给自己买不了几次衣服。她是一个特别省的人，连买菜的几毛钱都会斤斤计较。但从小，我需要什么，只要是真的有需要，她都会特别干脆的直接掏钱。
难道她不爱美，难道她不懂得享受吗？
可是，一个奔五的女人，却总还是与爸爸为这个家操劳着。
过年的时候，我看见她两鬓的头发又多了几根。这还是她染过黑色素，新生的出来。
真的，我当时看见心里忒堵的说。
但我却又一次沉默。
妈妈对我们的爱是无私的，他们也总是从行动上给我我们尽可能的关怀。而我们呢？面对她的爱，我却从未说一句“谢谢”，或者对她说——“我爱你。”
去年母亲节时，本来想好好的跟妈妈说几句话，但话到嘴边却只有一句母亲节快乐便偃旗息鼓。
电话另一头的她却特别高兴，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说着“谢谢，谢谢。”
3.
我一个朋友（其实是在学校时喜欢的一个妹子），她是单亲家庭，在她两岁时爸爸抛弃了她们母子，家庭的重担一下子便全落到了一个女人身上。
我无法想象，一个三十不到的女人是如何把一个两岁大的孩子带到初中，又升入高中考上大学。重点是孩子还出落得这样优秀。
她跟我说，小时候她就坐在家门口，她妈妈一口饭一口饭的喂她。
每次学习需要买参考书的时候，她妈妈都毫不犹豫的给她钱，甚至让她多买两本需要的书。
每天晚上妈妈吃完饭洗好衣服，都要亲自检查她的作业。有时她作业比较多，妈妈硬是陪她到作业做完才睡觉。
我听她讲她妈妈的时候，特别感动。
二十年的含辛茹苦，二十年的忙于生计，这个过程只会比想象中的还要艰难百倍。
这世上所有的妈妈都是伟大的。
又到了自我反省的时候了。她比我做得好太多，一直以来都很听话，学习上认真，行为上自爱，简直就是乖乖女的典范。而上大学期间，平均每周她都要利用晚上时间打四五次电话回去，让她妈妈照顾好自己身体，一说就是两个小时。
更让我羞愧难当的是，她还不时利用兼职挣的钱，填补自己的生活费用。
不时的，她还买化妆品之类寄回去。
同样都是孩子，我与她一比完全可以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4
不知道你是不是与我一样的，习惯沉默，沉默的接受来自妈妈的一切关怀。像个哑巴一样，从未对妈妈表示感谢，说一句——“我爱你。”
我们总自以为是的认为心里有妈妈。
而面对妈妈的关怀，我们总是习惯打上“唠叨”的标签，总是不耐烦的打断妈妈的话，不耐烦的以单个词的字眼应付。
慢慢的，我们与妈妈之间越来越缺少沟通。
如果什么时候能唠叨妈妈几句，她一定会很开心吧？
就像每次，妈妈唠叨我们一样，我们让她在寒冷的时候多加几件衣服，让她不要做那么多活，该休息就休息。告诉她自己又涨工资了，告诉她自己谈恋爱了，这些——其实也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我们对那么多人说过晚安，却没有对妈妈说过一句晚安。
我们对那么多人说过爱，却不知妈妈等这一句话，一等就是二十几年过去。
我们总是以为自己可以拯救世界，却没能告诉妈妈：明天我来看看你。
妈妈也会变老的。
她有一天也会口齿不清，行动蹒跚。
母亲节到了，一定要对妈妈说，你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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