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晴，其实你没必要跟来的。”
“得了吧，我已经来了。再说，反正一个人也无聊，陪你转转咯。”
两人站在真幻科技公司门前，里面依旧空空荡荡，感觉极其萧条的样子。左健定了定神，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今天早上接到电话的时候，左健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还正准备找他们呢，没想到还敢找上门来。正好！
“你们还敢打电话过来。”左健怒极反笑。
“左先生，我这次打电话是想邀请您做一个详细的产品调查反馈的，听您的语气，是否又遇到了bug？”
“废话！你们说好的修复了系统，可又出问题了，而且还很严重！你知不知道，有人甚至能通过冰眼……通过你们的产品入侵我的大脑，控制我的身体，昨晚差点闹出危险，这种事情你们担得起责任吗？”左健越想越气，原本很少发脾气的他，一股脑把怒火都撒了出去。自己出事也就罢了，连累到苏晓晴，他不能忍。
“有这等事？”一向冷淡的桃桃似乎提一次露出了惊讶地语气。
“这种事我还能拿来开玩笑吗？我都在怀疑是不是你们公司搞的鬼，除了你们，这破产品还有谁知道？”
“好的，我知道了左先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理论上也不是不可能，具体怎样我也不太好说，这样吧，我还是想邀请你下午过来一下，有什么情况我们当面详细沟通如何？”
桃桃总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也许是这种镇定逐渐感染了左健，他也慢慢放缓了情绪。
“好吧，那我下午14:00左右到那，到时我们详细再谈。”
“左先生请进，这边坐。”桃桃这次似乎有些理亏，并没有一副冷脸面对左健，反而尽力想摆出一脸职业化的微笑。可惜，这姑娘不这样其实还蛮可人的，咧嘴笑起来总感觉哪里不对。
左健讪笑着和苏晓晴一起坐了下来，苏晓晴这回也没有玩手机，也没有出声，只是在一旁默不作声，静静地观察。
“方便的话，左先生您可以详细描述下昨晚以及之前出现过的类似情形吗？”
左健沉吟了片刻，将自己之前昏迷后打听来的大致情况以及昨晚发生的一些细节描述了一番，只是隐去了一些自己的私人关系以及与此事无关的细枝末节不提。
桃桃与苏晓晴在一旁认真倾听着， 桃桃一边听一边不断点头，苏晓晴也在结合昨天的情况补全拼图，总算大致了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好的，大致情形我差不多明白了，首先我在这里先声明一下，据我所知，本公司工作人员是绝对没有嫌疑的，因为他们很多也都是受害者。”
“什么？你们既然发生过这种情况，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左健又忍不住怒了。
“左先生先别激动，其实我也是被逼无奈。”桃桃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开口了，“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公司到底要闹哪样，单说我们的CEO姜为，他似乎是凭空出现的。AR领域，甚至整个互联网行业都从没有听说过他的一丝消息，没有任何人了解他过去的履历，当然也有可能是从国外回来的吧。可就算是海归，一回来就随手拿出这样逆天的技术也有些反常。一开始看到那些代码的时候，我和同事都惊了……”
左健此时才有些吃惊，这个桃桃平时面无表情跟个机器人似的，谁知道一打开话匣子就如此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等等，你先慢点，容我打断一下……你说这款产品的程序不是你们写的？”
桃桃不由得白了左健一眼：“当然啊，你仔细想想，那种突破了现在科技水平的设计，怎么可能是我们这些弱鸡程序员能做出来的。我感觉这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技术，哪怕领先民用科技的机密军事技术都远远比不上这个。”
“你知道吗，姜总给我们的代码都是已经封装好的库，我们只需要调用就行了。而且库里那些东西已经不能称作是代码了，根本毫无逻辑，按理说完全无法跑起来的。”
“打个比方，如果说我们要造一辆车，姜总只是提供了发动机和变速箱，剩下还是需要我们来完成的。然而，等我们拆开发动机查看，发现里面竟然是用积木拼起来的！最重要的是，等造好了其他地方，再安上这样的核心部件，不仅这汽车能跑起来，竟然还TM可以飞！”说到这里，桃桃甚至激动地爆了一句粗口。她活脱脱像个女汉子，拿袖口一抹嘴唇，继续口沫横飞。
“我原来有个师兄是个技术大牛，他曾经尝试着分析过这些代码……”
“然后呢？有得出什么结论吗？”听到这里，左健实在忍不住问道。
“哎，你别打岔好不好……然后啊，他第二天就莫名辞职了，一句话都没留下，接着……接着他似乎完全失踪了，再也没有消息。”
这个师兄应该是桃桃比较熟悉的人，她讲到师兄的事情，表情就变得有些黯然。
左健也沉默了，想安慰一下她，也不知怎么开口。过了一阵，他才继续询问。
“那你和你们姜总接触地多吗？他有没有透露什么？”
“姜总？这条路是个死胡同，你就先死了这份心吧。就算是我，也仅仅在拿到代码的那一天，见过他一面。从那以后，完全没见过他。就算他有事联系我们，也只是通过邮件和师兄联系。师兄辞职后，他连邮件也没发过了。等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有师兄的笔记本上有他们邮箱交流的线索，如果找不到师兄，这条线索也暂时走不通。就连报警也没用，至今仍然找不到师兄。”
“那你刚才说的，你们同事也是遇害者是什么意思？”
“和你的情况一样呗，除了我以外，他们都使用过产品，结果都出现过意识丢失，甚至被控制的情况。”
“那怎么没人曝光这件事？也没人求助警方？”苏晓晴这时也产生了疑问，突然插话道。
“曝光，是有同事曝光过，然而没人相信。至于报警，更别提了，报警的那个差点自己被抓起来。反正后来他们似乎又正常了，这件事就不了了之，被当做一个bug。他们因为这事都辞职了，就我一个人苦逼地改bug，可是这东西让我怎么改？我只会维护下服务器而已。”桃桃摇头苦笑。
“我记得在J国还有合作企业？那边什么情况？”左健又换了问题，继续追问。
“那个啊，那原本就是个三流游戏公司，专门做galgame的，被姜总控股了，只负责我们产品游戏部分的设计，其他部分不涉及。问他们没用。”
“那我怎么办，难道什么都做不了？万一再出现状况……”
“我说，你不戴这东西不就完了嘛。”桃桃鄙视地瞪了眼左健。
“那你为什么不使用？”左健觉得有些疑惑，反问道。
“由于我们只试生产了一批，产品数量有限，还没轮到我呢，他们就都出状况了，我当然不敢使用了。”
“好吧，既然这公司这么诡异，那你还留在这兢兢业业做什么？”
“给的钱多啊！月薪有其他程序员年薪那么高，换作是你，肯走吗？”
左健和苏晓晴出了写字楼，漫无目的地走着。这次来虽然收获了不少新情报，但是迷雾更多了，整个情形依然让人看不透。
突然，左健手机一颤，收到一条短信。苏晓晴没注意，仍在往前走，左健却停下脚步查看消息。
【如果你不想苏晓晴受到伤害，那么现在就立刻打车到印象欧洲二期。注意，只能你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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