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一生都在爱上不可能,那种可望不可及,甚至可望都不能够的爱,充满了迷人的诱惑力,它像是一种理想或者是一个梦,一个做了一半就一定会准时醒的梦,虽然如此,可它就是那么的充满魅力,哪怕梦里充满了奇诡的情节,也或许,这是每个人不同的宿命,难以挣脱,不能逃避。
有一个人爱,总是幸福的,哪怕是不可得,就像一个人有了信仰或者是可以绝对信任的伙伴,最糟糕的,是一个人茫然前行,连自己爱谁都不知道。
项目做到一半,虎哥先说抱歉,说他要离职了,我们很惊讶,问为什么啊,虎哥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孙主任走后,自己这一块基本就被边缘化了,任务也不派了,进度也不盯了,有事情也只是些不相干不见底的任务,譬如这次,我默然,心说,好像是这么回事。
也许原本安排婷姐来出差就是想要挤兑她,让她自己出走离职的,没想到被我给打乱了计划。
虎哥说,任务完成的七七八八了,后续的让张老师接着弄吧,我说张老师靠谱么,我还是放心你。
虎哥就笑,说你们不懂,张老师才是高水平的,我刚进公司的时候,张老师还是我师傅呢。
我惊讶,回去和浚总一说,他也惊讶不已。
张老师,从打随我们来北京就独占一室,换上睡衣,打开电脑,开始下连续剧,那会刚有甄嬛传,张老师就是推荐给我们看的第一人。
张老师平素不太搭理我们,除了看电视剧就是看书,对了,张老师的书很多,多到连我都觉得他藏书丰富,张老师书多,但不外借。
这给我们,当时的我们造成了一个错觉,那就是张老师就是个来游玩的混混。
也是,一到周末,张老师就不见了,不是去了五台山拜庙,就是去了天津卫听相声。
就这么一位油盐不进的大爷,把项目开发交到他手上,那我哪辈子能结项回家啊。
可事实上,最后一个留下来帮助我顺利结项的,却只有张老师。
项目从春拖到夏,人全跑光了,最后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问公司,我是不是可以回客了,公司高层,哦,就是那次面试我,说我综合能力不行的那位大领导一再安慰我,说二虎,这个项目你一定要盯,盯出个结果来。
并且有一次在客户一楼大厅的正中央,他老人家紧握着我的手说,项目全靠你了,一定要结项啊。
说实话,听到他这番话我当时挺感动的,可感动完了也就完了,只能转身又找张老师摆龙门阵去了。
兄弟们走马灯一样的轮番来陪我,先是浚总,这哥们说自己是个宅男,于是我们俩各守一屋,他看视频,我看闲书,终于有一天把我的老胃病给熬犯了,他连着给我买了两天的南瓜粥,说哥你这样不行啊,我带你出去走走吧,这一走,就走到了天津卫,我们俩沿着海河沿岸这一通好走,鞋都快磨破了,你还别说,我的胃居然不疼了,也能吃得下东西了,就这,必须得记他一功。
浚总和我一样是个路盲,开始俩人出去逛,我还帮他一起看看路,后来索性不看了,我和他说,你带路吧,你带到哪,我都跟着你走,反正地球是圆的。
有一回他新买了一个手机,说是有导航功能,让我跟着他一起走去吃饭,结果走了半个小时,他说哥呀你累不?我说还行,他说还行咱调个头,我路带反了。
我笑笑,好,没问题,路反了多大个事,生命不就是拿来迷路的么,迷路了不是才能看到风景么。
浚总走了,换来的是张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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