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题记:序属冬月,天骤冷寒,玉妃寅夜,飞入长安。飘然台榭,铺展三秦,邂逅松篁,厚著衣冠。客路不随,飞鸟歇息,驿亭犹是,旷野云盘。关中大地,寻梅尚早,但赏楼头,豪雪悦欢。

散文:又见风雪长安
我生长于陕南,见惯了家乡商洛故里镇安的风雪。那里的冬雪,来得早,下得猛,时间长,次数多。故而,从小到大身在家乡的冬日里,我总觉得是与雪相伴的,那时的岁月总是温润而厚实的。
后来到西安求学、工作,就有幸年年得见关中的雪,却也觉得这里的冬雪和家乡的雪大不相同,它有时欲下不下,羞羞答答;有时只是随意点染,还未成雪意雪景,便倏然消逝,无影无踪;有时却来得特别迅猛,异常狂野,尽显关中汉子般的豪爽……
昨天的那场长安雪,恰如关中汉子,劲爆如斯,狂野如斯,豪爽如斯。
这场长安雪是从前天开始酝酿的,灰白的天,广袤的地,刺骨的风,一切都在蓄着劲儿。到昨天凌晨,便洋洋洒洒鹅毛般漫天飞舞了,不消一个时辰,地上,草上,车上,树上,房瓦,楼檐,就都堆上了雪,长安成了一片银白的世界。
一夜北风紧,一朝雪满落。此刻,岁在𡈼寅;此时,序属小雪;此日,公历11月的最后一日,农历冬月的第六天,子时隔夜,雪始飞落。
搜寻记忆,时至今年,似乎已有多年,没有哪一年的雪如今年这般落得早。
前日夜半时分,心里老惦记着那雪,便隔窗听了很久的风声,又见了楼下道旁的落叶乱舞。
关中今年的寒潮,在匆忙里汹涌而至,比往年要来得更早些,偶尔带着雪粒,略显些许雪意罢了!我知道他是在蓄着势儿,攒着劲儿,没有急切地闯入关中大地,没有性急地降落长安。
直到昨天凌晨,寂静安然中,一场雪便畅然降落了。
遥见长安初雪,心中生发的自然是欢欣畅快。
对于我这样一个在长安生活工作的陕南人来说,大约没有什么比看到冬日大雪更让人兴奋和欢喜的事了。
初雪开落,见之便倾心不已,更不必说是如此这般劲爆与豪阔,心中更添几分欢愉。
漫步雪中,我禁不住内心的欣喜,觉得自己是踏雪寻梦而来。
放眼延兴门儿科技园区,灯火的昏黄里,十分清晰,从天而落的大气潇洒,是他应有的模样。
鹅毛大雪落了厚厚的的一层,细听雪落下的声音,感觉到的多是光阴的脚步声。
北风如刀似锤般扑面削来,砸来,似乎也抵不住此刻的欢喜,虽然冷意混合着狂雪,哪怕眉目生寒,但心里是惬意而温暖的。
一片一片的落在帽沿,落在地上树上草上,却又融化在心里。在晨光里,虽不如天亮后看得真切,但心里却早已明白,依如经年,依旧素轻灵动,依然醉人的俏模样。
一个人在道旁林间,静静的听雪看雪,独享这更安然寂静的时刻,这是一年到头的忙里偷闲时刻的最大期盼与欢喜。
哦,长安雪,又见长安雪,不知这古城是否也开启了对往昔的回忆。而我的思绪却早已漂洒逍遥而来。
这纷扬的雪花,似天际而来的清泉,流经心间,唤醒沉睡的灵魂,涤荡心境的尘埃,向往着生命的别样的邂逅;又像梦里的风雪,时而大作,时而婉转,却不曾停息。
或许是一种命运的召唤,或许是天意使然,我的灵魂有幸在三十年前踏上了长安的士壤,又在十八年前渐渐融入其中,扎根其间,吸取汉唐长安犹存的风韵与气骨。
那古韵气骨,流转千年,流连于青砖绿瓦,曲江静湖,陶醉于亭台阁楼,秦山灞柳。
今日有幸,眼前盛世长安风雪之姿,一扫半年来使人迷乱沉重的疫情,让我重回汉唐大气的长安。
风雪清晨,诗文作酒,赏雪入画,听雪入梦,嵌字入文,惬意抒情。我见落雪,便褪却所有的烦杂意绪,心中所剩满是欢喜。
2022.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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