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说我生病了

作者: 按头吃香菜 | 来源:发表于2020-06-19 15:04 被阅读0次

    “喜欢一个人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新娘很美丽,礼服很好看,音乐很大声,到场宾客很热情,大家的祝福炽烈而真挚……我站在台上却想起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悟空,轻笑出了声。

    “新郎,请和新娘交换戒指!”

    我一点也不感到抱歉,至少我这一笑会让在场所有人觉得我是太过高兴走了神,我没看对面的女子,只是在拿戒指的空隙瞟了一眼台下的妈妈。

    妈妈眼含热泪,我知道她从来没这么高兴过……

    1

    我记不清这是第几世了,但我记得每一世我都没活过24岁。

    冥王见我见烦了,后来干脆让我来了之后自己逛逛就去找孟婆,我一直觉得冥王渎职,可他却每年都被上面评为先进个人和劳模。

    这日又到了我上路的日子,我坐在孟婆客栈已经喝了足足六碗的汤,可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没有丝毫作用。

    我几乎记得每一世的事情,虽说记不详尽,但大概还是都记得,每次新生都伴着旧记忆,梦婆说这是千万年难遇一次的事情,被我遇到了自有造化,她告诉我吸取上一世的教训下一世就会活得更加长久和幸福一点。可是,问题就在这,我每一世的死的原因都一样,可是我死之后就总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阿婆,我觉得你应该加大用量,这汤效果太不行了。”我有些不想走了,来来回回太折腾,好几次也给冥王提出过想要在这里打杂的想法,可都没被批准。

    孟婆见我在那磨磨蹭蹭半天许是早就明白了我的小心思,恐怕又见我可怜,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时候不早了,你快快收拾收拾动身了。”

    “有什么好收拾的,过了那座桥除了我这九百多年的记忆还不是什么都没了。”

    孟婆没理我,搅了几下锅里冒着泡的汤,就走进了里间。

    “阿婆,你可真无情,我这就要走了,你连句再见都不说,我的小心脏好难过。”

    其实每一次都是这样的场景,不过我想再多待一会,故意捂着冰凉的胸口意难平。

    “阿元,你把这喝了,我新熬制的6.0重制版孟婆汤,这次对你绝对有效。”

    孟婆手端一碗冒着青气的不知名液体,缓缓向我走来,隔着几步路的距离我就已经闻到了那扑鼻的“杀鬼”气息。

    “别,阿婆,你这是干嘛,我不当小白鼠!”

    “这是我翻完了前几任孟婆留下的手记才熬制而成,专制你这种顽固不化的症状,只是第一次熬,可能味道差了点,但这效果绝对正宗。你要不喝也行,继续这样来来去去对我也没多大影响,只是你……”

    “喝喝喝,我喝就是了,我一堂堂七尺大鬼夫还怕这小小的一碗汤吗?”

    说着我就夺过她手里的汤捏着鼻子灌了下去。

    涩、腥、辣、酸………还很臭??要不是我是一介岌岌无名的小鬼,我觉得我就要冲上去打爆她的头了。

    “等你上了桥就会起作用了,快,你快走吧!”

    我害怕我一张口就吐了出来,幽怨地看了孟婆一眼就上了奈何桥。

    这条桥我已经走了很多次了,可是这次却隐隐约约有点担心,也许是这汤起作用了,我望了望没有尽头的桥,身子融进了雾霭之中。

    “他喝了?”

    2

    “他有病!”

    “不孝子!”

    “太恶心了!”

    “你生病了,妈妈带你看医生。”

    “快走快走,那个怪物来了!”

    ……

    “我没病,我不是怪物,我没错,妈妈,我真的没病……”

    周围异常嘈杂,无数的辱骂讥笑和痛苦不堪的惨叫灌入我的耳朵,我不舒服地皱了皱眉。

    我明明睁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似乎有一大团黑色的粘稠物企图把我包裹起来,我想跑,可就像踩在了沥青里面一样,越挣扎越往下陷。

    我害怕,近千年来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张着嘴想呼喊孟婆,可是那东西却生生融进了我的嘴里、鼻里和耳朵里,甚至连眼睛也不放过,它包裹住我的眼球,从缝隙中挤进深处,眼睛胀得好痛,感觉要爆掉了。

    我好怕,好难受,我痛得想大叫,可是那东西已经进入我的喉咙,我使出所有力气也只能发出难听又恐怖的“咔咔”声。

    忽然,我感觉肚子里有东西左冲右撞,似乎是因为同类的接近它兴奋起来了,那粘稠的黑色东西也好似受到鼓舞,更用力地向我身体里窜,就在它们交汇的瞬间,我难受得闭上了眼睛。

    闭眼前,有一道白光射进了我的双眼。

    那些谩骂之声越来越清晰。

    3

    第一世,我被人称为神童,三岁识文断字,四岁写诗作赋,五岁著书立言,后来也没有像书中所说泯然众人,成了当朝最负盛名的大才子。从小众星捧月,受世人追捧,可是24岁的时候却被曾经的追随者们亲手杀死。

    我出生在一个商贾之家,父亲本意让我继承家业,谁知我是个读书的料,自小超乎寻常,无师自通,天赋异禀。

    四岁写的诗就在京城传了个遍,许多文人才子都跑来家中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人写出此等大作。

    六岁被皇帝召进宫中接待外来使臣,写诗唱词一样不落。

    十岁那年,京城来了个白姓诗人,十七岁开始写诗,短短三年就在全国打响了名声,其诗清新俊逸,想象奇谲,浪漫奔放,是不可多得的奇才,听闻京城有个神童,特来拜访。不过说是拜访,其实是想来看看这小儿到底几分能耐,顺便切磋切磋。二十岁的年纪狂得不行,京城中许多资深大诗人的邀约一个不理,直接来到我家府上。

    那是我第一次见白易,一袭白衣,身形纤长,剑眉星目,发带将半数头发高高束在脑后,身佩长剑,嘴角总是微微上扬。我自小没见过如此丰神俊朗之人,竟看得有些着迷。

    白易与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原来是这么个小娃娃!”

    我看着他嘴角弧度不断变大,有些兴奋,但又不满他说我是小娃娃,双手抱胸,直勾勾盯着他说:“叔叔是瞧不上我这小娃娃?”

    只见他做出差点喷血的表情,然后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明白他对我产生兴趣了。

    第二日,几乎全城识得字的和没事的人都到我家来了,我和白易说好切磋一番。我从来没那么高兴过,白易的诗真的有种飘飘乎遗世独立的感觉,但是飘逸中又带有逼人的狂气、傲气,而且他完全懂我的意思,我们对的每一句在我看来都很精妙。

    最后我们没分出个输赢,但白易高兴得给我拱手作揖说是甘拜下风,他还为当初小看我给我道歉,我自是高兴得不得了,一副大人模样和他谈天论地。可是,十岁年纪还是小孩子,白易说他要走之时竟然哭着鼻子拉着他的宽大袖口不让他走,他开始有点诧异,但看我哭得泣不成声,竟然蹲下身子哄我。

    “我只是今日先回,日后有时间定来找你。”

    “你骗我,你家在太原,要等多久才会再来找我?”

    “哈哈,你这小娃竟也学会打听别人消息了?”

    “大名鼎鼎的白易有谁不知,还要我打听吗?”

    白易被我这话逗笑了,看着还是泪流不止的我,声音又软了几分:

    “我不骗你,我生在太原,可祖籍是京城的人,父母早搬回京城,我这次回来就不打算回去了。”

    “真的?”

    “堂堂七尺男儿,怎会骗你这小娃?”

    我没想到的是,我就这么盯着他笑了起来。

    白易临走前又对我说:“你以后别叫我叔叔了,我没那么老,要是不嫌我占你便宜,叫我哥吧!”

    我没应他,只是用滴溜圆的眼睛盯着他,他也许是以为我不愿意,转过身摆摆手走了。

    “白易哥,下次再见面你舞剑给我看好不好?”

    “没问题!”

    就这样我和白易来往了十多年,所有人都认为我们是文学界的双子星,是形影不离的好兄弟,可是只有我知道,我对白易的感情不仅如此。

    我以前只觉得白易很好,我很喜欢,但我完全没想过这种欣赏的喜欢会渐渐演变为后来一发不可收拾的……

    当我萌发出想要再靠近白易一点的想法时,我发觉自己不正常了,后来看着他嫣红的嘴唇,我控制不住地凑过去时,我确定自己疯了。

    自那次后我几乎日日躲着白易,我害怕面对他,更害怕自己对他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直到后来我无意了解到了龙阳断袖之说,我翻了很多此类书,那是我从未涉猎过的领域,我渐渐明白了我对白易的心意,这似乎也是正常的事,书中并未提到这种事不被大众接受。

    心里想着白易,再看着书中的浅薄描绘,我竟然红了脸。

    我将此事告诉了娘,我娘吓的摔碎了杯子。

    她说我生病了,让我不准再和白易见面,我有些不明白,二十几岁的人竟然顶撞了母亲。

    后来这事被爹知道了,他让我跪在祠堂思过,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晚上偷偷溜到了白易家中。

    白易只穿着亵衣就来给我开门了,墨黑的头发有些凌乱的散在背后,一双眸子有点涣散,看见是我眼里亮了几分。

    他还没开口,我就猛地抱住了他,他只当我耍小孩脾气,拍着背小声哄着我。

    “白易哥,我喜欢你!”

    “我知道,你小子一直粘着我肯定是喜欢我啊。”

    “不是那种喜欢,是男女之情那种喜欢,哥,我不知道这有什么不对,喜欢一个人有错吗,为什么母亲说我生病了,父亲要将我关起来,为什么?”

    白易好像很震惊,他未说一个字,我没想到的是难道他也觉得我生病了。

    我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泪水氤氲过的眼睛有些模糊,我只知道他一直盯着我,眼光灼灼,是我从未见过的眼神。

    “白……”

    他的气息就像他人一样让人舒服,我慢慢闭上了眼。

    “你这不孝子,简直要把你爹的颜面丢完啊!”

    我不知道我爹什么时候来的,还有那一群平日来我府上的人晚上都不睡觉吗?

    “没想到他们是这种人,太恶心了。”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欣赏他们俩,真是伤风败俗啊!”

    ……

    白易将我护在了身后,我觉得他能够保护我,可是以一敌多,他毕竟一介书生,没几时便败下了阵,我们被抓到了当地的宗庙,这样这就算是族里的事,官府无权干涉。

    我和白易都是有点名气的人,两家也算得上大商户,族里都给这个面子,让我和白易不再见面就没事了。

    我们被领回了各自的家,我再一次被关进了祠堂,可是我真的好想白易,于是,我的第二次逃跑计划又开始酝酿了。

    那是风波平息的第四天,我趁着家人给我操办二十四岁生辰时溜出了家,这一次我和白易约好了一起逃离京城。

    我和白易见面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忘记还没离开京城,相拥在一起。

    结果却被一个当初狂热的追随者撞见,他好像受到极大打击,癫狂般地尖叫并扑向我们,陆续来的很多人都十分气愤,他们好像是厌恶我们,但又好像是在恨自己,就好像是自己做了多么天理不容的事情一样。

    我和白易最终被绑在了十字木架上,熊熊大火燃烧的那一刻,我看到白易眼里有光。

    他对我说:“阿元,对不起!”

    4

    后来,我成为了一名神探,第一位头上有洞的神探。

    父亲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妈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我很感激她也很爱她,我发誓我要好好报答她。

    妈妈告诉我,我自小便与其他人不同,好像更聪明一些,也更早熟一些,我不爱说话,老喜欢走神。

    她还说我的思维和别人不太一样。有一次我对一个温文尔雅、干净得纤尘不染的哥哥说了句:“你的眼睛就像冰块一样。”妈妈有些尴尬,拍了拍我,对那个哥哥说我年纪小,不懂事,胡说八道。我疑惑地看向妈妈,说到:“哥哥的眼睛像冰块一样清澈透亮,难道不是吗?”

    妈妈说那时她就知道我将来一定有出息,一定与众不同。

    是的,妈妈没错,我成为了一名神探,一名不喜欢女子的神探。

    我知道这个社会不赞同这种取向,我也知道妈妈不能接受唯一的儿子是这个样子,所以,我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我没日没夜地工作,一周七天就有五天时间呆在重案组,我不是不想回家,我只是不愿面对妈妈“你什时候让我抱上孙子”的唠叨。

    妈妈来电话时语气不太好,我想着是我太久没回家看她她生气了,好说歹说才把她哄好,刚一下班就风风火火赶回了家。

    我从没想过妈妈会翻我以前的日记和偷看我的电脑。

    是的,中学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和周围人不太一样了,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我也尽量让自己不要喜欢任何人,没人发现这个秘密。

    可是,摆在桌上的日记本和电脑里的东西,让我像是赤身裸体般羞耻地暴露在他人面前。看着妈妈冰冷的目光,我有些慌张,但我的嘴怎么也张不开,我真的想解释,可是没人帮我,也没人相信我,妈妈也不。

    “你是不是生病了?”

    怎么这么耳熟?

    “我觉得你应该去看一下医生。”

    不是这样的妈妈,我根本不需要看医生。

    “如果你太忙的话,我可以帮你咨询一下,早发现早治疗。”

    “我不需要妈妈,ok?”

    “你不听妈妈的话了吗,妈妈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就准备一辈子这样……”

    为什么她只知道说这种话,她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是我想成这样吗,我也会难过啊,妈妈。

    “妈妈,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会去看医生的,请你相信我,我会好起来的!”

    妈妈欣慰地笑了,我也笑了。

    案子还没办完,妈妈就到警察厅来找我。我害怕我不和她走她又要哭,厚着脸皮向组长请了一天假。

    妈妈又笑了,笑起来真好看。

    我后悔和妈妈一起来看医生了,我告诉她我是个警察,是个侦探,要是我的脑子出问题了就不能工作了。我长那么大第一次哭着求她,可是她无动于衷,她说医生告诉她这不会有副作用,只是让我失去那部分兴趣而已,我没有告诉妈妈她没上过学,没告诉她她根本什么都不懂。

    后来妈妈微笑着送我进了手术室,医生们顺利进行了XX切除手术。

    自此我再也没办过案,我变得更不爱说话,更与众不同。

    这个世界好奇怪,人们哭着说爱你,笑着伤害你,以各种名义干涉你,你喜欢的他们说不对,你厌恶的他们说是真理……

    中途组长来看过我一次,他的眼睛很好看,就像有星星一样。我真是糟糕透了,明明都知道他在对我讲什么,可就是迟迟组织不好语言,说不出来话。我有些生气,使出全身力气结果不小心摔在了地上,组长赶忙扶起我,拍了拍我身上的灰尘,对我说:“对不起!”

    我现在的脑子好像连前几世的事情都回忆不起了,我只知道我要和亲爱的妈妈告别了。

    5

    印象里,科学家可能是这个世上最厉害的人了,所以,我从小立志要成为一个被世人知晓和敬仰的科学家。

    毫无疑问,拥有超丰富经验的我轻松地成为了一名科学家。

    15岁那年我写了爱因斯坦的一部著作的内容提要,我非常敬佩这位完全称得上伟大的天才,我惊叹他的智慧,痴迷他的相对论,我想让更多的人了解这份美妙,所以我特意写了这份提要,不过那好像没什么作用。

    我的父母很恩爱,他们也很爱我。他们是普通工人,可是从没有对我吝啬过一分一毫,他们为我成为科学家感到自豪。

    我不仅在主攻的计算机领域成绩卓然,其他方面也很有建树,连政府也对我高度重视,我甚至成为了国家重点保护对象,父母早就辞去了工作,过上了富人们的生活。

    一切都是这么顺利,每个人都很开心。

    研究所管理员和一名警官来的时候,我正在为一项新突破高兴得呐喊。

    他们告诉我有人举报我是一名性颠倒患者,并蓄意对他人实施强迫行为,我有些惊愕,关于我的取向问题只有我的伴侣知道,怎么会?不可能,我不敢继续往下想。

    在警察厅见面的时候,他低着头没看我,我听到有东西碎掉的声音,我嘲笑自己那么多世的经历还是没让自己长点记性。

    你看,这个世界多奇怪啊,爱你的人那么多,可就是不愿把那恶毒的心给你看看。

    按照国家法律,一旦发现这种行为是要受到惩罚的,轻者殴打之后进行强制性治疗,重者直接处si刑。

    我不知道我在他们看来到底是哪一种,但我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既然已经被背叛了那还有什么理由继续下去,反正来来去去也就阴间阳间两个地方。

    不过,我猜错了他们的底线,他们不准备伤我一分一毫,他们告诉我国家需要我,不会让我受到伤害的,不过前提是我必须进行激素治疗。

    我本打算就这样一了百了的,可是在父母的眼泪中我接受了,至少这样还能继续进行科学研究,还不会让父母颜面尽失。

    每次给我注射激素的都是同一个医生,他穿着防护服,带着护目镜,全身上下我就只能看到他镜片后面像冰块一样的眼睛,干净又好看,只是他不太愿意多看我一眼,似乎这里有一看就会传染的病毒。

    不过,每次他将针管插进我的身体时,他都会对我说“抱歉抱歉”,我想他可能是个好人吧。

    我真的没想过我的身体会发生这样的变化,甚至连我也开始厌恶自己,我觉得自己好恶心,现在的我真的就像一个怪物,世界上估计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身体了。

    我可以接受被世人骂,但我真的不能接受现在的自己。

    ……

    6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记忆浮现,包裹着我的粘稠东西开始慢慢收缩,我知道鬼不应该呼吸的,可是我就感觉好难受,我想要空气。

    那恶心的东西灌满我的全身,像是要侵蚀我的每一个地方抽干我的身体,然后它再霸占这里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黑东西慢慢放松了一点,我不受控制地睁开了眼睛,上下眼皮上还沾着粘稠的黑色液体,透过液体拉丝的缝隙我看到了外面的光亮。

    我压根没动过,可是我却离桥对岸只剩下几步路程。

    它尽数钻进了我的身体,我变得有些木讷,脑子一片空白,我只记得我要往前走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7

    ……

    “本台最新报道,24岁小伙新婚当天跳楼自杀,事情的背后到底有怎样的隐情呢?本台将会持续报道!”

    年轻的记者声情并茂地报道着我自杀的消息,黑兄拍拍我的肩膀表示安慰,其实我一点都不伤心。

    我双手搭在黑白两兄弟的肩上,笑容灿烂地对他们说:“走,小爷我请你们到孟婆客栈喝汤去!”

    身后传来年轻记者一句微不可闻的“对不起”。

    后记

    我换上了一袭黑衣伫立在盈盈水间,我不是在回味这一千年的轮回,而是在等人。

    “阿歆,你终于回来了!”

    来人身着白衣,千年不见生得更加的俊俏,好似还长高了几分,时常挂在嘴角的笑也越发的勾人。

    “允泽!”

    我和允泽是天上的司命星君,他主气数,我理命格,我们早就知晓人间聚散, 但还是喜欢就月老的安排打赌,猜猜英年早逝的人和长命百岁的人是怎样走到一起的,富甲一方的大贾是怎样爱上乡野小女的……

    天上的日子过得很慢,这种游戏久了也会生厌,不过后来天庭上演了一出闹剧,倒是给我们解了闷。

    洞庭湖的小王子和天上的南抚将军好上了,这事被洞庭湖龙王知道了,气得没差点当场去世,缓过神来之后就冲到天庭来告状,说是南抚将军勾引他儿子,还强迫他儿子与他行不轨之事,让帝君好好惩戒他,这种话本不应拿到台面来说,但那老龙王估计是急昏了头,“突突突”的全说了出来。

    帝君有些为难,一边是多年的老臣,一边是大将军,得罪哪边都不好。后来就干脆将二仙贬下凡间经受三生三世的劫难再回来,还特意让我和允泽将他们的命格改得乱七八糟,最重要就是他们每一世都必须有深仇大恨的仇人,目的就一个让他们互相厌恶。

    我和允泽觉得此事好玩,但我认为将两个相爱的人生生拆开实在残忍,况且在我看来,同性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大不韪。于是,便和允泽堵了千年之约,我说我一定会改变这种不正确的观念,就算改不了所有人,至少我周围的人都会被我改变。

    允泽劝我三思,我却难得的意气风发,感觉天上地下我最帅,觉得这事一定能办到。

    后来我们约定把司命星君的记忆清楚,其余记忆必须一直保留。

    “我输了。”

    “输不输无所谓,不过我很想知道这最后一世我已经让孟婆将记忆给你封住了,你最后是怎么记起来的?”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盈盈水间望不到边界的远方,嘴角微勾。

    原来当没有了上帝视角,世界背对着你的时候,再努力都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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