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走进一座中式古典园林,发现一间屋子的窗外种了许多芭蕉,那么这间屋子的名字,很可能叫做“听雨轩”,或是更加含蓄蕴藉的“留听阁”。
留听。留什么?听什么?中国文人给出的答案是:留得芭蕉听雨声。
在园林景观中,芭蕉的叶片宽大,颜色碧绿喜人,是典型的观叶植物。但诗意而智慧的中国人,在构筑园林时,并不满足于视觉层面的观赏,嗅觉、听觉和触觉,也都要一并思虑周全。
所以,庭前种桂花可闻香,高处设凉亭可迎风,至于那屋檐下的芭蕉,便是用来听雨的。
细雨如珠,敲打在疏阔的叶片上,零落的雨滴声声,勾起心中的几许闲愁,直教人种了芭蕉,又怨芭蕉。
其实种来听雨的植物,不止芭蕉一种。梧桐与荷叶,都有相似的功用。
但我总觉得,梧桐兼着细雨,愁思太过绵密;雨打残荷片片,意境愈发凄凉。唯有芭蕉的阔叶,晴时明媚疏朗,雨时忧而不伤,更适合颐养性情。
所以,在种类繁多的园林观叶植物中,芭蕉总是最先吸引我的视线,而一株身姿挺拔的芭蕉,也一定会在我的镜头中留下倩影。
红蔷薇,碧芭蕉,雨落闲庭,清霜一夜,静候雪纷纷。无论四时更叠,节气回转,檐下的那株芭蕉亭亭而立,将翠色染了窗纱,淡妆浓抹总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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