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还没和岑于在一起的时候,有天晚上他问我:“你以后想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彼时我刚洗完澡,正坐在沙发上修剪指甲,“蒽,不想找男朋友,想包养一个小白脸,”
“那你包养我,”
“没钱。”
“不要钱,”
“白送的更不要,”
屏幕那头许久没再发来消息,我想了想,这个年代说句实话果然会惹人生气,正打算哄哄他时,消息提示音又响了,
“不是白送,是需要你自己来偿”
“不要,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成交,什么时候来提我”
“……”
岑于是很讨厌省略号的,还有句号,哦,这种。他说,你给我发这种东西就是代表不想和我讲话。其实我本来就是这个意思,但我不能说。我说,没有没有,我也经常给我爸发这种。他说,哦。
呵呵。
(二)
关于为什么有包养小白脸这个想法要从初中讲起了。我六年级的时候湖南卫视《一起来看流星雨》热播,当时觉得F4的人设还是挺拉风的,特别是端木磊,很白。
我同桌是个很个性的男孩子,个性在哪里呢?他喜欢吃糖,而且带的糖还超好吃。我们的前后左右每天都想找他要糖,可他谁也不给,再要就打架,打输也不给,但我不用要他就给我留一块,每天都给我喂糖。班里有几个女生一下课就想和他闹,有节班空还警告我不许喜欢他,不能缠着他。
我想啊,他又不好看,还黑,我为啥要喜欢和缠着他呢?于是我三指并齐,举天发誓,我一定不会喜欢他。后来初中分开,高中重逢,才明白我同桌长得是有多帅,小时候的审美的确是有些歪。
后来,上了初中。我越发喜欢白白净净的男孩子,觉得清爽又舒服。我想啊,要是我能有一个很清秀,眉眼很温柔的男生一直陪在我身边,就算每天仅仅看着也觉得开心。于是满脑子在想,怎样才能让一个男孩子完完全全属于我。想了很久也没想到,就去找阿双,阿双是个很不靠谱的女同学,虽然我很喜欢她,
“这有什么难的,等你以后成了富婆,包养一个小白脸,一手交人,一手交钱,互不相欠,只要你有钱,他就一直是你的。”阿双大口吃着西瓜,不以为然的说,
于是,我的第一个目标就这样树立起来,做一个有文化的富婆,直到现在,也还是这么想的。
(三)
和岑于在一起了以后,我时常在想爱与占有的关系。当我想粘着岑于的时候,他会一手打游戏,一边敷衍着我说:“宝宝,乖,已经开局了,我先打完这一局。”当我不想搭理他时,他又会很委屈的挽着我的胳膊,眼睛湿漉漉的看着我,小声嘟囔道:
“你都不爱我,你对我没有一点占有欲,只想把我往外推。”
哦。
呵呵。
有天说起原先关于包养这个想法,岑于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头也不抬的说:
“包养这个概念是对于不好看的人来讲的,”
“所以我是不好看?”我冲他挑了挑眉,
他抬起头来,唇角微弯,起身从身后搂住我,温热的呼吸在我耳边延绵,
“反正我是觉得好看,可好看了,”岑于的声音低沉但不浑厚,说实话很好听。
“你这种其实只是缺乏安全感,媛媛。不过没关系,现在有我有我有我,”
“可我还是认为利益关系是最坚固的纽带”我转过头,亲了他一下,
他哼了一哼,没说什么,只是加长了这个吻,末尾的时候,他狠狠咬了一下我的下嘴唇,我瞪了他一眼,他冲我讨好的笑了笑然后把头埋进我的头发里。
(四)
再然后,由于很多原因,我们俩还是分开了,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离得又远还穷。
说起来直到现在我还是挺喜欢他的,可能他也喜欢我?反正我们俩分手的时候很平静,好像讨论的是今天的天气是阴是晴。
“你不要混淆爱与占有”岑于认真的对我说,
“如果选择和小白脸在一起那是不需要包养的”我顿了顿,看着眼前这个干净的男生,
岑于的眼神有些复杂,我不确定里面是不是有些许难过,
“我的意思是说,我要的是一直,你明白吗?”
我忽然有些无措,手不知道要放在哪里好,
“而不是和你一样,”我慢慢把头扭过去,不再说话。
(四)
很多事情其实说不上谁对谁错,人本来就是应该现实一点的。就像小的时候看动画片,自己也想当超人,当英雄,当光环很厉害的大人物,也是真心的想要拯救世界,但长大以后,就知道这些事情是和考清华北大一样难的,或者更难一些。
然后就不再想保护谁,只想做一个简简单单的普通人,更贪心一点话,想要一个爱人,一座小房子还有满院的绿藤和一只爱睡觉的大懒猫。
我崇拜他像个英雄,他宠爱我像个孩子。我还是想要有很多的钱,却不再想要用票子来束缚住什么。
或许这也是一种有关爱与占有很浅显的解读?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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