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看完这本书,不到五个小时。
心就像什么坠着,一直往下往下,直至难以呼吸。很早便被人推荐过这本书,《皮囊》这个名字让我望而却步,加之极早便知作者是记者,笔锋犀利可想而知。
这无疑是举起刀狠狠地解剖自己,在旧伤口上再划上一刀,直至鲜血淋漓,方才罢手。
两年前我奶奶去世,在我赶回去的途中得知死讯,我倔强的一滴眼泪没掉。我很早之前便开始写东西,但我始终没写过奶奶的病,奶奶的瘫痪,奶奶的去世以及没能见到的最后一面。回忆不起。也不下去笔。
今年三月份,母亲脑肿瘤。在医院度过了一个多月的被当作一家之主的日子。本来已经决定在老家手术的母亲给我打来电话哆哆嗦嗦颤抖着说,我想去西安做手术。于是,托人找关系安排住院,我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本事做了这些。
手术前的谈话,我根本没敢去听一个字。手术中的焦灼,我只记得我不停的往嘴里塞东西,却怎么也吃不饱。手术后的面目全非和神智不清延续至今,我也未能在身边尽孝。
其他的记忆很诚实地来讲早已模糊不清,那么令人窒息的,冰冷的,黑暗的时光任何的描述都显得苍白无力。只记得在一个个等检查的下午,我坐在楼下看着救护车络绎不绝送来病危患者,冰冷的波澜不惊。我真的经不起任何开心难过亦或是感时怀伤。
其中在北京的艰辛,作者并不曾详写,我也只是从零星的笔墨中去窥视在上海的自己。在离开了的一个半月后,我竟找不到合适的词去形容。单薄,孤独,空荡荡的难过,还有失眠。像是中了毒一样的只剩下难过。吃饭的时候,上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无时无刻,没来由的没去处的空荡荡的难过。
文末后记中作者说,或许只有当一个写作者,彻彻底底地解剖过自我一次,他书写起其他每个肉体,才会足够的尊重和理解。我该羞愧难当,我从来都是只写自己,以至于我笔下的所有人物都只剩下喷薄而出的负能量。我也从未深层的解剖过自己,所以我只能写下这些毫无用处的难过。
皮囊,温暖的,疼痛的,逸乐的,可耻的皮囊,这具皮囊中包裹着心,热血的,跳动的。这颗心毫无选择,必须要依赖一具皮囊,为他找一个好的归宿。
那么我只希望剥开我这丑恶的皮囊的时候灵魂不那么丑恶。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