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家的日子,作为家里的主厨,最发愁的是每天该做什么饭,一日三餐,时间长了就会黔驴技穷了,大厨也为难。每到做饭时,最想听到老公、女儿提要求:“今天咱们吃啥啥啥!”那我一定屁颠屁颠去执行。
今天女儿说“想吃莜面!”有了方向,马上安排。之前做莜面大部分是自己做,这两年由于工作忙,我也开始偷懒了,汤料自己做,莜面去外面买现成的。现在特殊时期,大家都不出去,时间也充足,我决定自己做。
人们说做饭也需要天赋,之前我不相信,后来见了个同学,我信了。我这个同学大学毕业成家后,两口子都不会做饭,后来有了孩子,不做不行,于是她买了菜谱照着做,学不会,报了烹饪班,还是学不会,最后她一声叹息:“我就不是做饭的料!”现在50岁的人了,依然做不出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菜。
而我,也许就是那个做饭有天赋的人,小时候看奶奶、妈妈做饭,没有去学,看着看着就会了,属于无师自通型,虽然偶尔翻次车,但并不影响整体发挥。
说干就干,正好家里有一袋莜面,我开始着面,思绪不由漂到了30年前,那一年,我第一次做莜面。
那年夏天,我高一放暑假,大妗从包头回来,那时她和大舅在包头303铝厂打工,走时她邀请我去她家住几天。大妗比我大9岁,人很随和,对我们这些外甥都特别好,我们相处的特别融洽,就这样我跟着大妗去了包头。
当时,他们租住在一间四合院里,院里住满了人,房东住正房,东、西、南房都是租户,大舅他们住东房。
住了几天,一天大舅说想吃莜面,可大妗不会做,我自告奋勇揽了下来,大妗怀疑地问:“你行吗?我看你天天学习,也没听你妈妈说过你会做饭啊!”
我信心满满,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看我的!”我和大妗说话一直没大没小,现在也是。
大妗从柜子里拿出莜面,我让她把水烧开,其实做莜面的关键是和面,需要用刚烧开的水把面烫熟了。
我把开水先倒在面里,拿筷子搅拌几下,然后把面往一起揉,面实在太烫了,我边揉边呲牙裂嘴,逗得大妗哈哈大笑。
经常听奶奶、妈妈说:和面要“三光”,即面光、盆光、手光,达到“三光”,面就和好了。
不一会儿,我就达标了,我得意地拍拍面,大妗冲我伸出大拇指。
现在人们做莜面大都用压面器,上世纪90年代初,人们大部分还是纯手工,有“饸烙床”,但太大不是很方便,一般都用手搓。把莜面揪成小块儿,用手掌压住莜面,小拇指这一面用劲,大拇指这边稍稍抬起,整个手掌压低开始用劲儿搓,手慢慢移动,就搓成了长条。
那时,大部分人是两只手一起搓,一只手搓3、4根,速度特别快,但也有一只手搓的。
看着和好的那一大坨面,大妗再一次问我:“确定你行吗?不行咱借个‘饸烙床’压吧!”
我故作生气,气呼呼说:“小瞧我?看好了!”于是我有模有样搓起来,说实话,那是我第一次自己搓莜面,以前一直看奶奶、妈妈搓,偶尔捣个乱,上了高中,她们都不让我参与做饭的事儿。
海口夸下了,硬着头皮也得搓,起初我单手搓,一只手搓2根,搓了一会儿,找到感觉了,我双手齐上,一只手搓3根,我又大又厚的手掌可是派上用场了,一会儿便搓了不少。
我聚精会神地搓着,忽然大妗笑了起来,我抬头,小小的窗台边上不知何时站满了人,一个个伸长脖子往里瞅,都在看我搓莜面,我哪见过这阵势,羞得低下头继续搓,外面的人啧啧称赞“搓得太好了!”
就这样,我第一次搓莜面在人们的注目礼下完成,搓得满头大汗。
30多年过去了,往事历历在目,回忆触手可及,那一幕幕往事成了最为珍贵的东西。想着忍不住嘴角上扬,手也加快了速度。
羊肉汤、手工莜面很快上桌,一家人围坐桌旁,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其实,居家的这段日子里,静下心来,看看书、码码字,给家人做可口的饭菜,想想疫情后想见的人,也是很美好的事情。无论何时,我们都可以让每一个平凡的日子泛着光,浸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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