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时无刻不盼望有一个和睦的家。
我的独白。
她的独白。
这句独白,在心里,在梦里,在思想里无时无刻的在跳跃着。
而面对这句独白。我却一遍遍的从内心深处散发出一种无力感。这跟我的左心房被人捅了一刀,一直结不上疤,也根本不流脓只滴血的痛楚是一样的。
在一个讽刺的风和日丽的冬天里。她穿着一件单薄的大红衣,在送亲队伍的簇拥中嫁到小溪头。她不知道她跟要嫁的那个人之间有什么感情基础。结婚,只凭父母的媒妁之言。在出嫁的那一路上,她边走边哭。哭,是因为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远离了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家;哭,是因为将要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对未来有无限的恐惧;哭,是因为自己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过自己的生活;在那样一个到处还充斥着旧知识的年代里,自由代表什么?
代表着早日出阁,为家里减轻负担?
代表着逃离家庭的逼迫?
她以为,这是对之前生活的解脱。她以为,这是新生活的开始。对了,这确实是新生活的开始。
也真的自由了。
这种自由代表着另一种生活的折磨。
小溪头的家族。是一群狼吧。那里住着成年狼,小狼崽,也住着狼妇人。
当然还有狼外婆。
狼外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善良的老妇人。
进入小溪头的一头羊。一头倔犟且强势的羊。终究也只是一头羊。
来年春天,她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是的,是个女孩。
在那个到处还充斥着重男轻女的年代里。是的,她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儿。
还好,希望还在后头。
女人,真的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便会母性大发,为了孩子可以不顾一切。
在那个仿佛与世隔绝的地方,连吃饭都奢侈的地方。
她无日无夜的奋斗着,为了自己的孩子。
就像上官鲁氏那般不屈不挠。
她的第二个孩子是在她嫁入小溪头的第三个年头的夏季来临的。
是的,没错。还是个女孩。
或许那时候,思想还是个半开放的年代,她在家族中孤独的奋斗着。她的妯娌们,总是在背后时不时的使着一些小手段。诺大的家族中,她是一个个体。护着身后的小羊们的孤独体。
家里唯一的男人,许是年轻气盛。令人欣慰的出去挣钱养家了。
真是一件令人兴奋的大事件。
男人在外奋斗,女人在家看家养小孩。这仿佛看起来很和谐,也貌似天经地义。
她在农活的时候把小羊们放在田坎上篮子里,方便眼睛随时盯着她们。或者狠心扔给狼外婆,饿一天,或者狼外婆会弄一些玉米糊给小羊们充饥。
曾经轻盈的小蛮腰,在岁月的洗礼下,有了游泳圈,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照顾下,也成熟了。。。
当第三个女儿再来到她身边的时候。她的内心无比凄凉。
这一切换来的是家族人的歧视。狼们,狼妇人们好像也要来管管闲事,充当一回所谓高人一等的长辈。
养儿防老。
母凭子贵。
在那个年代里,在我大中华代代流传下来的魔性旧观念,一直持续着。
持续到今天。
在第四个女儿来到这个家里的时候。她的丈夫或者说她自己也有一种愤怒吧。
无儿。
何其可悲。
狼外婆烧香。她跟送子观音磕头。
一遍遍祈祷。
毫无用处。
狼族人们怪她不能生养。怪她生了一群只张嘴吃饭的黄毛丫头。
这一生,她与儿子无缘。
归根结底。
只是种子不好。
狼人们不知道。责任她担着。
间隙在一个个的女儿中,也在平时的生活中渐渐的分裂。
她不敢说她的男人是一个无用的男人。年轻的她也讨厌别人说她男人是个无用的男人。
女人,有时候真是可悲又可谈。
为了心中的那一点信念,哪怕是搭上自己的命都觉得值了。
终于,为了生计。为了小羊们。为了心里的那点信念。
女人,带着希望。狠心也伤心的离开。用自己的方式支撑起她的家。
小羊们留在狼群里,放养。
这些年,她在异乡的城市里,不知流下过多少思念的泪水,也不知流了多少委屈的泪。。。
这些年,她在电话里,在为数不多和她丈夫见面的日子里。他们之间除了争吵还是争吵。一个自私,一个大爱。
尽管生活这么不易。
但她却始终有那么一个信念支撑着她一直向前走。
故事到这里还未完
但是我却不敢再下笔继续了。
我不知道这位中年妇女在以后的日子里,会怎么样。但是我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把最美好的祝愿送到她身边。
无需一个怎样美好的结局。
只希望时间对她仁慈一点。
我想我会悄悄把你的故事写进我的心里一直珍藏。
有人的地方就有故事,有故事的地方就有人。
感谢缘分。
让你我相遇。
她说,她无时无刻不盼望有一个和睦的家。
我说,我也是。
无时无刻不盼望有一个和睦的家。
我们的独白。
希望并不苍白。
ps:看完莫言笔下上官鲁氏的一生。这是多少个旧时代中国妇女的缩影啊。一生何其可悲,又何其伟大。敬伟大的母爱!感谢天下所有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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