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是长在心底的乡愁

作者: 梅明 | 来源:发表于2020-08-28 14:36 被阅读0次

    沿着一条弯弯的圩埂,就可以抵达故乡的怀抱,隔着一条蜿蜒的河流,就能望见掩映在一片葱茏绿意里的老屋,这些年的远离,那深藏在心底的念想也早已茁壮成了茂盛的乡愁了。

    前些日子和妻一道回了趟了老家,发现整个村庄数来数去也不过就住着十来户人家了,且多是些故土难离的老人。望着圩外蹭蹭上涨的河水,心头难免会为他们添了些许的担忧。

    将摩托车停在南头圩埂上,因刚下过雨的缘故,通往北头老屋墼的路上有些泥泞,待走到到老屋门前时,鞋上已沾满了泥巴。天气也闷热得很,就这样的一小截路,走得身上已然汗水涔涔了。

    门口屋场上长满了野草杂树,匝匝密密的,蓬勃着喜人的绿意,可我的心底却并未生出多少喜欢,反而无端的多出了一些讨厌。想起母亲在世时,门场上的样子,干净平整,遇上一场大雨过后,虽然泥土也会随着雨水流失一些,裸露出些许小小的石头,但是何曾见到过这般的荒凉,到处野草丛生的样子。

    老北头这些年住的人越来越少了,老屋就这样孤独的守候着我心底的思念以及许多美好的回忆。

    在隔壁小哥家借了把镰刀,小哥正在做中饭,这些年还是一个人,也没成个家,我们闲聊了几句,无怪乎于水情。在他家的门前,河水已经爬上了坎沿,弯下腰身就能够着。

    接连的雨水,门前的杂树野草也变得湿答答的,地上零落着的枯枝烂叶散发着一股腐味。在这样潮湿的环境,最适合蚊虫滋生,所谓“干苍蝇,湿蚊子”。小哥家的镰刀还算快,不一会儿我就清理出一条通往门口小路,妻跟在后面帮忙拾掇砍倒的杂树和柴蒿,因穿着短裤短衫的缘故,腿上,手臂上让蚊虫叮咬了好多红包。

    打开老屋的门,一切还是依旧熟悉的样子。堂屋条几下母亲腌的那坛萝卜还倒扣在那,还有母亲常坐的那条方凳子,上面的红漆早已经掉落了许多,让人看着有种苍桑的年代感。桁条和屋角结了许多的檐老鼠灰,有的还在长长的挂着,有的挂的累了就落在桌子上,地面上了。屋子里还算干燥,哪怕在这绵绵的阴雨天气里。只是厨房里的窗户因为时光的侵蚀,已经严重变形而无法关严了。锅窿旁边的木柴还是整整齐齐的在那儿,这应该还是母亲在生病之前码好的样子吧?自母亲去世之后,我们也就回来得少了,有时回来,也是匆匆忙忙来去,未曾真正的关注过老屋。

    所谓“屋要人撑”,长期无人居住的老屋,那已渐显苍桑的容颜让我的心底多了几许淡淡的忧伤。逝去的时光总是美好,让人心生怀念。

    老屋是一九八三年大水以后做的,已有三十多年的光景了。红砖灰瓦,齐檐封火,八十年代农村流行的建筑风格。或许是时长日久的原因,风雨侵蚀,那外墙墙面已成斑驳的样子,墙脚上也长满了厚厚的一层苔藓,就像是一本残存了的书笺,一行行,一段段零乱的记载着逝去的时光。

    喜欢乡村静谧的夜晚,喜欢那透过老屋窗户如水的月光,还有母亲轻轻哼唱的歌谣。这些年的远离,总是会无端想起老屋,想起母亲,想起许多过往的事。

    “走吧,天快要下雨了”,妻不合时宜的催促着。锁上门,回望老屋,我突然看见门楣上有一张新结的蛛网,久久的粘住了我的目光,就如同这老屋一样,粘着我心底的思念,蓬勃着无尽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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