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望着镜中的自己,我都会有些困惑,明明你是我,却又不是我。我们之间的距离,时近时远。
我们相偎相依,也相互牵制,如如黑夜与白昼一般,各自活着。直到那片刻黄昏,才发现彼此的存在。若不是叛逆期,我想,我可能永远也不知道“她”的存在。
我在生人面前十分内向,不爱说话,也不愿意多说话,怕说错话,也怕给别人的第一印象不好,所以我更愿意默默的观察。
大多数时间,我喜欢和自己说话,想些奇怪的好玩的,自己逗着自己玩。直到我有了朋友,有了个能说话的人之后,我开始忘乎所以,肆无忌惮,失了分寸。随着成长叛逆期到来的那段日子里,我第一次对朋友发火了,在那伤人的话脱口而出的瞬间,我发现了“她”的存在。“她”将我拉到身后,控制了我,“她”用我的嘴轻声地哄着我的朋友,安慰着朋友。这件事情过了之后,我拼命地找“她”,却找不到“她”。我又开始急躁不安,易怒易冲动。在我以为“她”可能只是个假象的时候,“她”又一次出现了,出现在我正准备与父母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这一次,“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抱住了我的心脏,而我,在父母的教训声中低下头,我的默不作声,成了父母眼中的认错举动。我走向了“她”,想抓住“她”,手却停在了半空中。我与“她”,相隔半步之遥。
现在的我,早已过了那叛逆期,也许久不曾见过“她”,可是我却越活越像“她”。
再怎么难受委屈也会忍住,不对朋友们发火,再怎么心烦气躁也会停住,不和父母对呛。我很想见“她”,但是我再也不会因为冲动来唤“她”出来。
再一次见到“她”时,是因为我的自以为是。自以为是成熟的忍让,而被朋友一而再再而三得寸进尺时,再一次次嘲笑声中,“她”出现了,“她”哭了,那是我第一次暴走,以无声的反抗告终。我自以为那是朋友间的相处之道,却不想竟伤到了“她”,我怕极了。自那以后,我给自己准备了厚厚的盔甲,将自己武装起来,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赶走了一个又一个的”所谓“朋友。“她”是我最为珍贵的“人”,我不想再一次因为交友不慎而伤了“她”。
自“她”哭过之后,“她”出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会因为天气舒爽而开心一整天,会因为看到可爱的流浪猫而止步不前,也会因为桌上的小蜘蛛吓的半天不敢靠近。“她”活得像个小孩子,我站在一旁,宠溺地望着“她”,如果只有我和“她”,如果我不需要交际圈,如果我不用适应社会,就这样一直宠着“她”,好像也不错。现实中的我,话更少了,像个不合群的”其他人“。
我以为我只要有个小圈子和“她”就足矣,可是,我忘了我终究会长大,终究得学会取舍。其实,我特怕哪一天因为某些看起来很现实的东西而舍弃“她”,可能是权力,可能是地位,也可能是一些我没法抵抗的东西。
我想把“她”藏起来,我想保护“她”,尽我最大的努力,守护“她”。
我狠下心来,对着正望着我笑得很开心的“她”说了狠话。我伤了“她”,但我知道,“她”不会走,不会离开我,“她”只是找了个小角落躲了起来。我咬紧牙关,逼着自己更懂事一点,更乖一点,活得更小心一点,更低调一点。
大人们常说现在社会混乱,世道无常,万事都得小心一点,人心险恶,我铭记于心,所以我推开了“她”,不让世俗沾染了“她”。我和“她”的距离,忽远忽近,若即若离。
“人之初,性本善”。“她”是善。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她”,只不过有的人在这条成长的路上,把“她”弄丢了,舍弃了。
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是我的本心,我的良知,我的善。我与“她”的距离,说不清,道不明。只愿我在我的这条漫漫人生路上别把“她”弄丢了。终有一天,我希望我能顺着“她”的路走下去,让我能坦荡的面对“她”,拥抱“她”,抓紧“她”,与“她”再无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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