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一瞥
壹
妱洁是一个温柔善良又可爱的姑娘,在一家玻璃器皿加工厂上班,妱洁工作积极,会团结工友,好几个一起上班的小姑娘和妱洁都是死党级别的关系。这不上半年就被提拔当了第一厂房小组长,厂长说了,做得好就继续升职。这不,为了去工厂上班方便,就在距离工厂二三里路远的地方租了个地方住下了。
搬进去的第一天,妱洁抽下班时间请房东吃了个饭。妱洁想以后可以住得和乐些。饭后,妱洁和房东一起回到住所并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妱洁习惯早睡,赶忙洗了洗准备睡觉,此时可是美容觉时间。这一夜因为心情放松妱洁连梦也没有做,一觉到天明,醒来之后浑身轻松无比。
上班的过程是愉快的,对妱洁来说,工厂是她可以施展“拳脚”的地方,所以,时间过得飞快。
下班回到住所的路上,妱洁遇到了房东,骑着电动三轮车,她是给顾客送货回来的路上。妱洁想,真是一个勤劳的人。俩人边聊天边一起回到了住地。通过聊天妱洁了解了一些房东的情况。房东姓钱,今年虚岁四十七岁,属猪的,有两个女儿。一个女儿十九岁,某技校毕业后在一家广告公司实习,不怎么回家,偶尔公司放假才回来。另外一个女儿呢,十三岁,在一所寄宿制学校读初一,两个星期放一次假,一次放假三天。房东的丈夫跟房东年纪相仿,听房东说她的丈夫可是个大好人,特别善良,这周边邻里谁有困难找他都没推辞过。妱洁感觉这是一个幸福的家庭,孩子都长大了,虽然都不在身边,但是偶尔回家,倒也挺好的,这样夫妻二人日子过得一定省心舒适的。
房东说着,妱洁听着想着,并得着细致打量房东的容貌一番:黝黑的脸盘不大,颧骨削瘦无肉,三角眼但非常有神,鼻梁略高,下面的人中很深,看上去也不短,嘴唇薄薄的,像两片薄薄的刀片……妱洁心里打了个寒噤,这人不能细看呵,妱洁赶紧把打量的审视的视角调整为远焦,顿时,出现一个和善的房东老。“钱姨,那我就回房间了,改日再聊啊!”说着妱洁打开了和房东老钱的门对面的一间房门。这是一个倒座的小院,小院南北各有几房,像几只眼睛,每日“四目相对”着。
晚上,妱洁收拾好之后去超市添置点生活用品,回来的时候房东找妱洁聊会天。老钱从她的柜台里面搬出一个软面的靠椅让妱洁坐,自己拿了一个小板凳坐下。妱洁想第二天的工作自己已经安排妥妥的了,便坐下。老钱说:“姑娘,你别看我长得不咋,可我的女儿可是个大美女,两个女儿都很好的!”“哦(⊙o⊙)哦”妱洁有点小小的尴尬,嘴里只发出这样的附和。“因为我两个女儿长得都不像我,咯咯咯……”老钱的笑声很洪亮,一听就知道身体很壮实,送货搬货正需要这样的身体。“那就是说您的女儿们长得像爸爸喽,说明你老公长得帅呗!”妱洁不知道怎样掩饰自己对房东容貌的感觉,便又附和了一句,虽然妱洁还没见过老钱的女儿们和老钱的丈夫,但是在妱洁看来这是应该有的礼貌,正常的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
回到房间,妱洁给家人打了个电话就早早地睡下了。
翌日清晨,妱洁依旧早起并打开门窗让室内外空气对流对流。“哗哗,哗啦啦,哗哗”一阵一阵水声飘悠着传进耳朵,循声妱洁看见老钱正在院子里抱着水龙头浇花呢!
妱洁一边拿着心爱的牛角梳梳头发一边看老钱浇花。浇得那叫一个仔细啊!浇完了每一盆都会用抹布擦拭叶子一番,擦去叶面上的灰尘再浇一下。妱洁的眼睛没办法移开,这样的浇花方式还真是第一次见着,擦拭后又被水冲刷后的一盆盆花儿绿得发亮,尤其是其中一大簇兰花,好大的一簇,几乎覆盖了整个花盆,花盆很大,目测盆口直径也至少有六七十厘米,花盆四周垂下来的新叉,密密麻麻的一圈,帘子一般将花盆围了个严严实实,这样一大盆兰花养了很久了吧!虽然妱洁自己养的花很少,但是也很喜欢花,尤其是兰花,见老钱把兰花养得这样,心里有种佩服。
一个人在繁忙的工作中琐碎的生活中不忘养花种草,陶冶情操,还种得这么好,谁敢说老钱现在不是生活在幸福中呢?
贰
别人的生活往往就像一张精致的地毯,远观者都会啧啧称赞,艳羡不已。自己的生活明明还不错却又总是抱怨一地鸡毛。其实精致的地毯近观时总是藏了无数尘埃。
妱洁虽然工作如意,但是和男朋友总是觉得三观不够吻合,男朋友根本无心工作,整天在家待着打游戏,什么英雄联盟之什么的,谈起日后的打算来就一个口气“放心吧,以后我们在一起了,我养你!我发达的日子就在后面呢!”虽说感情不错,非常相爱,这样也无法过日子的。妱洁想着不禁叹了口气。电话响了,妱洁的电话来电铃声是男朋友曾经唱给自己一首歌《I love you》。“喂,你好,请问你是?”“哦,快递啊,好的,我马上过去取。”妱洁从网上买了一组衣物收纳整理箱,快递公司让过去取呢。很快,整理箱取回来了,妱洁就在院子里的场地自己动手装了起来。一组六个整理箱,大大小小的,四个大的,两个小的,大的可以把四季衣服分类放置,小的一个放置内衣一个放置袜子,然后还可以叠放在衣柜里面呢!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最后一个怎么也没办法把不锈钢的撑子恰到好处地放稳妥了,又试了好几次了,还是不行!
“我来看看!”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不知从哪冒出来。回头一看,一个中年男人在自己的身后站着呢!“你是?……哦,你是?”“对啊,我是老钱的丈夫。”说着这个男人也蹲在了我的整理箱前面。“好的,那就麻烦你给看看,谢谢了!”面对这种乐于助人性质毛遂自荐,主动请缨,妱洁的话也充满了感谢之情。
其实,妱洁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老钱的丈夫老李,五官端正得很,年轻一点还可以称为帅哥呢!一脸的忠厚老实,只是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已然几乎满头白发,因为头发理得极短,近距离才看得清。凭直觉妱洁也猜得八九不离十,再加上断断续续听老钱念叨的,只是连日来第一次碰面而已。看来老钱的话不假,挺乐意助人的一人儿。妱洁正想到这儿,整理箱魔术般的被老钱的丈夫弄好了。“谢谢谢谢……”妱洁又是一串感谢。“没啥,我家老钱嘴不好,她说什么你可别在意哦!”妱洁有点摸不着这句话的头脑,嘴里只能发出“哦哦,嗯嗯”的声音。
妱洁刚把整理箱逐个拿进了房间,老钱那洪亮的声音透过门缝穿过玻璃传了进来,“你这个人真贱,家活懒,外活勤,你都贱上天了!”妱洁的耳朵像被什么利器偷袭了一下,连脑袋都受到了牵连,嗡嗡作响。妱洁正杵在屋里不知出去解释好还是不出去好,那洪亮却又略显尖刻的声音“嗖”地逼近到耳边了。“妱洁啊,刚才我说的话不是针对你的,别生气啊!最见不得我男人和漂亮的姑娘说话,我一激动说话没有分寸了!”本来就被老钱的骂声弄得不知所措,此时妱洁无耐到无语了,挤出一丝笑脸点了点头。
叁
妱洁真的不是一个是非之人,只是有关于老钱和老李的一些绯闻还是断断续续真真假假地灌进耳朵。
老钱因为长相实在是磕碜,当初找婆家的年纪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免邮退货,老钱是个坚强的姑娘,都挺住了。后来,老钱的老娘都开始骂了,说怎么养了个嫁不出去的货?二十八岁上老钱终于被老李看上了,一个家徒四壁的人,老婆穷够了,走了,留下一个还不会走路的女儿。老钱看上了老李这个人,家境的窘迫也没让老钱止步。老钱嫁到老李家就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肚里一个肚外一个。后来大的女儿六七岁时,孩子亲娘又回来了,把孩子要走了。老钱舍不得也让带走了。再后来,老钱和老李一起开了一个小店维生,因为两人都努力诚实,小店养活一家人不成问题。再后来,老李莫名其妙地喜欢在外面,和朋友吃饭,喝酒,一宿一宿地不回家。老钱每天照旧经营小店,而且经营得越来越好。老李在外面混了一二年的时间,又回家了。后来又有了他们的小女儿。
老钱想用孩子拴住老李的心,可是老李又做出了让老钱伤透心的事情。老钱的表妹离婚了,投奔表姐,带着孩子住在表姐家附近。老李喜欢帮助人啊!表妹有什么事情老李都倾尽全力地帮助,老钱以为是亲表妹,也没多想过。这样的情况持续大概有一年多了,老钱的表妹有一天地跑到老钱面前,一反常态地对老钱用嘲笑的口吻说:“表姐,老李根本不爱你,你装得幸福很过瘾吗?”这时老钱才知道老李为什么对表妹那么倾力相助,虽然她知道老钱的确也是一个善良的人,一个愿意帮助弱小的人,但是此时老钱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想着其间的肮脏的目的了!“啪啪啪”几个巴掌雨点般的落在了表妹的脸上,少不了围观的观众过来拉开。后来,老钱竟然又“原谅”了老李,只是两表姐妹自此再无往来。
据说老李后来还是在外面吃饭喝酒,留宿。直到妱洁住进了院子,发生了前面的一幕。妱洁不怪老钱说话尖刻了!甚至有点可怜她,一个经营得好生意却没有办法经营好男人的女人。反思一下这段婚姻,是老钱不会经营的问题吗?没有爱的婚姻谁又能经营的好呢?婚姻如果真的可以经营,婚姻的结果是什么呢?有人说给了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是婚姻的最大的功劳。可是看似完整的家庭里的孩子真的成长得很好吗?总归下来,这段婚姻是无爱的婚姻,一段没有爱的婚姻如果能维持到最后才是一地鸡毛。
肆
妱洁下班回到住地,老钱还像往常一样大嗓门地和买东西的顾客讲话,声音的洪亮度一丝未减。只是最近老钱总是抱着一条取名为“lucky”的不知什么种型的金巴犬。老钱一有空闲就给lucky洗澡,边洗澡边和lucky以一种异常温和的语气,那时候妱洁感觉老钱好柔软,其实那才是她自己的真实的样子,女人的原生长相不能决定你的精神容貌,内心才能。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