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座

文 | 一扇窄门    图 | 网络

一位年龄约六十岁的老者，在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坐上了一辆略显破旧的公交车。

或许是等车太久了，也可能是体质虚弱不能久站，他一上车，那一双不太灵光的眼睛就开始忙活了，瞅瞅前边，望望后边，想赶紧找个座位坐下。

下雨天赶上星期天，公交车上有空位的概率几乎为零。

果不其然，经过了一番搜索，老头发现确实没有空位了，他那双饥渴的眼睛终于老实了下来，但那颗心还没消停，要想弄个位子，他得想个别的法子才行。

一想到自己的年龄，他一时激动得两眼冒光，一手抓住扶手，眼睛开始朝扶手下方的座位上瞟去。

身子旁边坐着的是两个老年人，看来让他们让座是不太可能了。没办法，老头还得再挪几步。

他的眼睛先往后瞅了瞅，确定有被让座的机会后，紧接着步子往后挪了挪，“站在两个年轻人中间应该会给我让个座吧？”老头心想着，眼睛已经开始瞟那两个女学生。

出乎老头的意料，没有一个女孩站起来让座给他。

“嗯哼，嗯哼。”老头咳了两声，依然毫无反应。

“一个老头，抓个扶手在车上晃荡着，一旁坐着两个年轻人竟然都无动于衷？现在的世道咋成这样了？”

老头越想越气愤，“我得教育教育这些年轻人。”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贴着红色纸片的卡，用拇指和食指拿稳后，递到目标人物面前。

“来，看看，看看哈，这是爱心卡。”他先把卡给前排座位的女孩看，没过几秒又送到后面女孩的眼前，嘴里重复着刚才的话。

“你们这些年轻人哈，看到老年人也不知道让座，你们的父母就这样教你们的吗？”老头恨恨地说着，目光直盯着后排的一个女孩。

“还大学生呢？就这样个素质，连狗都不如！”老头越骂越激动，吐沫星子四溅，旁边的一个中年人回了回头，很快就把投扭了回去。

“哎，今天真倒霉！”老头心里跟自己诉着苦，那只拉着扶手的手又攥得更紧了些。

车子又往前开了几站后，老头到了，他晃晃悠悠地下了车。

“哎，今天真倒霉，遇到这么个糟老头子。”后排女孩把头抬了抬，眼睛并没有离开手机屏幕。

车上喇叭里的音乐突然开了，一首“好日子”欢快地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