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冬天是不那么容易被忽视的。阴天晴天,多多少少都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极冷的时候,偶尔打开门和窗户放风进来。它毫不迟疑地裹携着一些气味进来,冒昧冲撞地访问房间里的每一样物什,窗帘、床裙、塑料袋、花草……以有形的动态展示抽象的它的魅力或威力。
在有一阵无一阵的风里,我能从它携带的那些气味里,嗅出它的来路。若是有米饭菜肴味和柴禾或者白色垃圾燃烧的味道,那是附近的农家在准备烧水、做饭了;若是化工味,搞不好就是从更远一点城北的工厂飘来的;风里若只有凉爽清新,十有八九是从西南的大山里吹来的……这些风带着自己的历史来到我们面前,不用一字一句,就坦陈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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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冬天的风,我喜欢静静地在窗前站几分钟,感觉它就像一个历经沧桑的成人,经过了我的驿站,湿漉漉的往事不必提起,只一眼,便通晓了这世间炎凉。
然后很快关上门窗,再无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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