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十指连心，痛彻心扉。

有一种痛，我以前竟不知那是痛，只知道那是极度的不适、无药可救、欲罢不能，等等。凡事可以用来形容不适的词语，我认为都可以无限累积而不为过。

这种痛，其实就是辣椒的辣。

作为来自南方边城的我，从骨子里早已继承了那份怕不辣的胃口，每一天每一顿饭总是无辣不欢。

又到制作剁辣椒的时间。

清早起床，我与妻到附近的集市闲逛，期望能够遇见中意的红辣椒。城边的早市，人来人往，叫卖声、询价声、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嘈杂的闹市之声老远即能听见。

照例是扫码三件套，我与妻在集市里慢慢地转了一圈，发现只有两家售卖红辣椒的小摊：一家叫价六元一斤，一家叫价四元五角一斤。两家的辣椒不一样，品相也不一样，自然价格也会有差异。

又转一圈，再问的时候，那家已经降价为三元五角一斤了。于是，我们挑拣了一大袋红辣椒，总共花去二十八元大洋。这次早市之行，可以算是满载而归了。

辣椒买回后，制作剁辣椒自然也是我一个人的活。

洗菜池子里放满水，八斤红辣椒倒入水池，一个一个地清洗干净，再装在盆里、放在操作台上晾干水分，然后，就是将辣椒切碎，切成筷子尖大小的丁。

这是一件费时的事。

我也不急，周末本就没啥事，慢慢地切就好了。

我曾经被辣椒辣痛过双手，知道那份痛苦的感觉。因此，在切辣椒的时候，我是采取了一些保护措施的。

家里没有手套，我便用保鲜袋充当简易手套。前半段时间，未出现任何差池，保鲜袋没有破，我也未曾受到辣椒的侵袭。

后来，隐隐约约觉得手有些发烫，这就是中招的感觉。我抬起左手一看，原来保鲜袋露出了一个小洞，已有许多辣分子钻进小洞里，沾在我手指上。

赶紧脱去这破保鲜袋，将手浸在凉水里好好地冲洗了一会。还有一半辣椒未切，工作还得继续。

换一个保鲜袋，继续重复着切辣椒的动作，直至全部切好。然后，又切了近两斤生姜和两头新蒜。最后，放上足够的食盐，搅拌均匀，装进早已洗净晾干的泡茶坛子。

所有工作完成之后，我才有时间来关心被辣椒侵袭的左手。痛，难受，除了至于凉水里，没有别的有效的办法。

一个中午过去了，手还是火辣辣地痛。下午又过去一个小时，疼痛依旧。哎，真心没法了。

属于我的，只有两个字：“忍”和“等”。

什么时候才回好起来呢？下次再做剁辣椒时，一定要先做好防护，不然太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