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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在风中飘荡

答案在风中飘荡

作者: 椎名鸫 | 来源:发表于2017-07-24 21:13 被阅读65次

    世人仍还记得那个审判日所发生的一切。

    在北国纷扬的鹅毛大雪中,首都尼伯龙根的人们不约而同地举着闪烁思想光辉的火炬,勇敢的走上街头,赴向政府大厦,涌至悬空塔下。史学家们说,那是自北国被南国侵略三个月以来人民的第一次大规模防抗。而引领北国人民的正是悬空塔顶部即将被行刑的17少女EV。

    EV最终挣开了刽子手的桎梏。

    纵身从悬空塔顶高高坠落。

    少女EV最后听到的,是风中飘荡的人们的答案。

    答案,答案在风中飘荡。

    “思想是不怕子弹的。”

    北国人民最终夺回了国家主权,新首相侵略军灰溜溜的逃走了。

    每年的这一天定为“EV日”,以纪念那个警醒人们的少女。

    我出生在北国瓦尔基里,是一个被誉为整块大陆“钻石和石油心脏”的国家,也是一个高度文明的国家。国民们热爱和平安定的生活,同时也熟习自由民主,科学法制。我小时候和父母一同外出时总看见人们在热切交谈,在高昂地讨论,母亲说那是思想的火花在碰撞,父亲总会在这时候表示他对国家的自豪感。凡是父母经过之处,人们总会停下手中的事情,向着军装的父母友好又尊敬地打招呼。

    我记忆中,即使是冬天最冷的北国,也是在温暖阳光下熠熠生辉的。

    然而和平并不持久。我永远无法忘记,炮火撕裂天空的情景。人们四下逃散,惊叫声和枪声振得耳膜生疼。

    这是北国保卫战的第五年,也是我父母去世的第五年。南国最终撕毁了冬日休战纪前签订的《停战和平友好条约》,一个月内,北国沦陷,我所居住的北国首都尼伯龙根成为侵略军驻地,也是南国首相行政的屈辱的新首都。我惊恐地看见,炮火炸毁了和平,炮火在每个试图防抗的人的胸口炸开了血花。

    炮火和战争,让北国变得陌生。

    领导侵略战争的南国将军坐上了北国首相之位,他许诺给北国安分的人民安全与和平,与之相应的,他实行的是高压独裁专制统治。

    为了防止人民有反叛新政府的想法,他烧毁了宣扬自由,民主的书籍;

    为了防止人民团结起来,他限制了人民的言语与交谈自由;

    为了树立新政府的权威,他篡改了北国国旗—将雪白底的知更鸟旗上的知更鸟涂黑成乌鸦。

    他束缚人们的思想,他关住了人们的嘴巴,他锁住了与外界往来的国门,街上不时有士兵和秘密警察巡逻,同性恋者,思想自由者,言语民主者,革命宣扬者,统统被套上黑色头套然后带走,之后便是永远的消失。

    北国的陌生变得数不胜数,不胜枚举。

    人们学会了带着面具生存,字里行间都是客气恭维的假话,再不会有人说真话,在没人敢讲真话,这个国家表面上维持着表面的和平稳定,或许只有我知道,她的内部已经开始分崩离析。

    书市里没有了黑格尔和卢梭,没有了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的作品,也没有了民主的旗帜—我对侵略者将国旗上的知更鸟涂黑成乌鸦的事情是出离的愤怒。

    走过市集,沿途的人们同我打招呼:

    “嘿,EV小姐,今天的北国还是那么美丽,不是吗?”

    “亲爱的EV小姐,你看书市上简直比从前充满了乌七八糟的东西时干净了许多。”

    “EV你好,我想你也和我一样爱着这样的北国。”

    我攥紧了拳,恶心的感觉不断涌上喉咙,怒火随时能冲破桎梏。

    我始终都难以理解,为什么大家为了活着,连自己的国家都能让给敌人。

    曾经思想与语言上的巨人,怎么如今却变成了行动上的矮子?

    那么我父母牺牲自己去保卫的国家和人民,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猛地仰起头,冲着人群嘶吼道:“够了,够了!谎言家们!欺诈师们!骗子们!懦夫们!胆小鬼们!都住嘴!你们自欺欺人,以为活的和平安定,呸!行尸走肉!你们什么都不敢说,你们也不愿说!若是北国的知更鸟死去,你们就是那沉默着、苟活着的帮凶!”周围是死一般的沉寂,巡警从远处极速朝我奔来,我不跑,我不怕,我不满,我就要说出来,我就要将心里的疑问问个明白!

    我环视四周,试图看一看在场的每个人的眼睛,我问:

    “炮弹要在天上飞多少次,才能永远被禁止?”

    “一个人要生存多少年,才能够获得自由?”

    “一个人要抬头多少次,才能够看见天空?”

    “你们说,一个人要有多少耳朵,才能听见人们的哭泣?”

    “到底要花费多少生命,他才知道太多人的死亡?”

    “各位啊,原本和我一样的各位,”我无力的跪倒在地,沙哑着嗓子问道:“你们的良心,都不会痛的吗……”

    直到被巡警套上黑头套带走前,周围都是死一般的寂静,我看见有人在悄悄抹眼角,有人拼命攥着拳头,有人紧紧地抿着嘴,人们的眼中不再泛着死水。巡警上来就给了我电击,在头部重重着地时,我发现我已没有遗憾。

    北国的冬季挺难熬的,尤其是监狱里的冬季。狱警告诉我,我只有三个月的活头了,新首相要在我17岁成年那天亲自监察我的处刑过程,他要求将我公开处刑,就在北国最高的建筑—悬空塔上执行,直播给全国人民,作为空开发表反动言论的恐怖人士。狱警说我在市集上的话被人们私下里传开了去,掀起一波暗潮。我倒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我说了我想说的,我做了我该做的的,即便三个月后去见父母,我也能告诉他们我问心无愧。

    我不知道三个月是什么概念了,在监狱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样的,时间是个静止的概念。

    我想父母,我想北国的雪,我想密涅瓦飞来的猫头鹰,,我想童年,我想真理,我想自由,我想我在尼伯龙根的小房子,我想着外面的世界。

    很久很久以后—大概就是三个月后,狱警冲进囚房将歪在地上纸片一样的我架起,塞进一辆囚车中,押运至悬空塔。

    我向下望去,塔底戒严的士兵就像蚂蚁,新首相满意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然后开始他的全国电视直播—他以为能让他老老实实呆在家的全体国民们都看到。

    然而,我看见,从远处有黑压压的一片人潮涌来,天空开始飘雪。

    新首相举着话筒瞠目结舌,旋即暴跳如雷。我知道,我要等来我的答案了。

    我在尼伯龙根最高的建筑—悬空塔上,将见证历史。雪下的更大了。

    我看见,在北国纷扬的鹅毛大雪中,首都尼伯龙根的人们不约而同地举着闪烁思想光辉的火炬,勇敢的走上街头,赴向政府大厦,涌至悬空塔下。

    新首相向士兵们传令,开枪,开枪!他惊恐万分。

    我说没用的,没用的,思想不会惧怕子弹。

    我说我不怕死亡,我会得到新生,和北国一起。

    我深吸一口气,挣开刽子手的桎梏,高高的跃起,然后是极速的坠落。

    耳朵里是风声,风带来了人们的答案。

    底下的人们也正在实践自己的答案

    答案,答案在风中飘荡。

    改版

    世人仍还记得那个审判日所发生的一切。

    在北国纷扬的鹅毛大雪中,首都尼伯龙根的人们不约而同地举着闪烁思想光辉的火炬,勇敢的走上街头,赴向政府大厦,涌至悬空塔下。史学家们说,那是自北国被南国侵略三个月以来人民的第一次大规模防抗。而引领北国人民的正是悬空塔顶部即将被行刑的17少女EV。

    EV最终挣开了刽子手的桎梏,纵身从悬空塔顶高高坠落。

    EV最后听到的,是风中飘荡的人们的答案。

    答案,答案在风中飘荡。

    北国人民最终夺回了国家主权,新首相带着侵略军灰溜溜的逃走了。

    人们将每年的这一天定为“EV日”,以纪念那个警醒人们的少女。

    我出生在北国瓦尔基里,是一个被誉为整块大陆“钻石和石油心脏”的国家,也是一个高度文明的国家。国民们热爱和平安定的生活,同时也熟习自由民主,科学法制。我小时候和父母一同外出时总看见人们在热切交谈,在高昂地讨论,母亲说那是思想的火花在碰撞,父亲总会在这时候表示他对国家的自豪感。凡是父母经过之处,人们总会停下手中的事情,向着军装的父母友好又尊敬地打招呼。

    我记忆中,即使是冬天最冷的北国,也是在温暖阳光下熠熠生辉的。

    然而和平并不持久。我永远无法忘记,炮火撕裂天空的情景。人们四下逃散,惊叫声和枪声振得耳膜生疼。

    这是北国保卫战的第五年,也是我父母牺牲的第五年。南国单方面撕毁了冬日休战纪前签订的《停战和平友好条约》,一个月内,北国沦陷,我所居住的北国首都尼伯龙根成为侵略军驻地,也是南国首相行政的屈辱的新首都。我惊恐地看见,炮火炸毁了和平,炮火在每个试图防抗的人的胸口炸开了血花。

    炮火和战争,让北国变得陌生。

    领导侵略战争的南国将军坐上了北国首相之位,他许诺给北国安分的人民安全与和平,与之相应的,他实行的是高压独裁专制统治。

    为了防止人民有反叛新政府的想法,他烧毁了宣扬自由,民主的书籍;

    为了防止人民团结起来,他限制了人民的言语与交谈自由;

    为了树立新政府的权威,他篡改了北国国旗—将雪白底的知更鸟旗上的知更鸟涂黑成乌鸦。

    他束缚人们的思想,他关住了人们的嘴巴,他锁住了与外界往来的国门,街上不时有士兵和秘密警察巡逻,思想自由者,言语民主者,革命宣扬者,统统被套上黑色头套然后带走,之后便是永远的消失。

    很快,人们学会了带着面具生存,字里行间都是客气恭维的假话,再不会有人说真话,在没人敢讲真话,这个国家表面上维持着表面的和平稳定,或许只有我知道,她的内部已经开始分崩离析。

    书市里没有了黑格尔和卢梭,没有了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的作品,也没有了民主的旗帜—我对侵略者将国旗上的知更鸟涂黑成乌鸦的事情是出离的愤怒。

    走过市集,沿途的人们同我打招呼:

    “嘿,EV小姐,今天的北国还是那么美丽,不是吗?”

    “EV你好,我想你也和我一样爱着这样的北国。”

    我攥紧了拳,恶心的感觉不断涌上喉咙,怒火随时能冲破桎梏。

    我始终都难以理解,为什么大家为了活着,连自己的国家都能让给敌人。

    曾经思想与语言上的巨人,怎么如今却变成了行动上的矮子?

    那么我父母的牺牲,又有什么意义?

    我猛地仰起头,冲着人群嘶吼道:“够了,够了!谎言家们!欺诈师们!骗子们!懦夫们!胆小鬼们!都住嘴!你们自欺欺人,以为活的和平安定,呸!行尸走肉!你们什么都不敢说,你们也不愿说!若是北国的知更鸟死去,你们就是那沉默着、苟活着的帮凶!”周围是死一般的沉寂,巡警从远处极速朝我奔来,我不逃,我不怕,我不满,我就要说出来,我就要将心里的疑问问个明白!

    我环视四周,试图看一看在场的每个人的眼睛,我问:

    “炮弹要在天上飞多少次,才能永远被禁止?”

    “一个人要生存多少年,才能够获得自由?”

    “你们说,一个人要有多少耳朵,才能听见人们的哭泣?”

    “到底要花费多少生命,他才知道太多人的死亡?”

    “各位啊,原本和我一样的各位,”我无力的跪倒在地,沙哑着嗓子问道:“你们的良心,都不会痛的吗……”

    直到被巡警套上黑头套带走前,周围都是死一般的寂静,我看见有人在悄悄抹眼角,有人拼命攥着拳头,有人紧紧地抿着嘴,人们的眼中不再泛着死水。巡警上来就给了我电击,在头部重重着地时,我发现自己已没有遗憾。

    北国的冬季挺难熬的,尤其是监狱里的冬季。狱警告诉我,我只有三个月的活头了,新首相要在三个月后亲自监察我的公开处刑。他还说我在市集上的话被人们私下里传开了去,掀起一波暗潮。我倒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我说了我想说的,我做了我该做的的,即便三个月后去见父母,我也能告诉他们我问心无愧。

    我不知道三个月是什么概念了,在监狱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样的,时间是个静止的概念。

    我想父母,我想北国的雪,我想密涅瓦飞来的猫头鹰,我想我在尼伯龙根的小房子,我想着外面的世界。

    很久很久以后—大概就是三个月后,狱警冲进囚房将歪在地上纸片一样的我架起,塞进一辆囚车中,押运至悬空塔。

    我向下望去,塔底戒严的士兵就像蚂蚁,新首相满意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然后开始他的全国电视直播—他以为能让他老老实实呆在家的全体国民们都看到。

    然而,我看见,从远处有黑压压的一片人潮涌来,天空开始飘雪。

    新首相举着话筒瞠目结舌,旋即暴跳如雷。我知道,我要等来我的答案了。

    我在尼伯龙根最高的建筑—悬空塔上,将见证历史。雪下的更大了。

    我看见,在北国纷扬的鹅毛大雪中,首都尼伯龙根的人们不约而同地举着闪烁思想光辉的火炬,勇敢的走上街头,赴向政府大厦,涌至悬空塔下。

    新首相向士兵们传令,开枪,开枪!他惊恐万分。

    我说没用的,没用的,思想不会惧怕子弹。

    我告诉塔底的人群:我不怕死亡,我会得到新生,和北国一起。

    我深吸一口气,挣开刽子手的桎梏,高高的跃起,然后是极速的坠落。

    耳朵里是风声,风带来了人们的答案。

    底下的人们也正在实践自己的答案

    答案,答案在风中飘荡。

    作答的人啊,愿你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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