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的雨很有个性,想下就下,想停就停,反反复复。种植香瓜,只能再等几天。
我靠着墙,看突来的雨,“7月的雨就是这样,你还记得我们一起淋雨吗?”
墙角靠着一根灰白的扁担,他已退休多年。
“记得,那时候,大人用你把稻谷挑到晒坪,你就陪着我晒谷。”我又看到很多年前的情景。
记得小时候,7月是农忙季,是“双抢”季,一边要迅速收割稻谷,一边要及时种下晚稻,孩子们就忙着晒稻谷。这是一个看天脸色的活,晒好稻谷,要用四齿竹耙来回地耙晒在谷坪的稻谷,用竹耙将杂在稻谷里的禾叶抓到一起,一次次地除去稻谷里的杂物。刚累完想休息一下,天变脸了,就听见大人喊,快收好稻谷。于是又马上拿起大大的竹扫帚,手忙脚乱的把稻谷们扫成几小堆,先用塑料布盖上,再用谷垫盖好,防止雨落到稻谷上。淋了一身的雨,刚把稻谷收好,天晴了。
雨后的太阳来得特热情,上晒下蒸,又闷又热,一会儿,谷坪晒干了,又听见大人喊到,把稻谷摊开晒好。我们又忙了,戴着个竹斗笠,拖开谷垫,拿走塑料布,用竹扫帚把稻谷摊开,再用四齿竹耙来回地耙。
有时,一天就要来回两到三次的重复晒谷、收谷、再晒谷、再收谷。一直晒到太阳西斜谷上无日照了才收谷。把收拢的稻谷用畚箕装满倒往箩筐里,要么两个孩子一前一后抬一箩筐稻谷回家,要么就守着,等着大人来挑,待第二天搬出来再晒。
晒谷有烦心事,太阳总是很毒,光脚踩在滚烫的谷坪上,有时能烫起泡来,人也晒得黝黑的。还有偷吃的鸟儿,像吃自家粮食似的悠闲自在,它们擅长游击战,你来它们就飞走,并不飞远,而是落在晒谷坪旁边的树上。你一离开,它们立马落下来,不停啄食新鲜的稻谷。我们就轮着赶鸟,举着四齿竹耙追它们,拿起扫帚赶它们,反正,它们就不让我们闲着。
晒谷也有快乐事,我们会用四齿竹耙在稻谷上耙出各种各样的图案,有“蚊香圈”,有“平行线”,有“百曲回肠”的迷宫,也会耙出一个小人,耙出几个动物,大家都在发挥想象力,还相互比划着,评比着,引得伙伴们哈哈哈大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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