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十八岁 那年夏天,我选择了一所号称是综合性大学的理工科大学。因为,她的名字——上海交通大学,让你清楚的看到理,工。以至于,在后来的日子里。每每被问及,在哪里上学哇?我中气十足的回答上海交通大学以后,总会看到对方神秘的微笑。
“那,以后是当交警的吧?”
一开始得到这样的回答,我显得有些尴尬。可被讲的多了。倒也无所谓。想着,回一句,“天地交而万物通,上下交而其志同。”怕自己也解释不明白。干脆直接回一句,
“哪里,以后去交通部工作的。”
这时候,对方,总会意味深长的来一句。
“有前途,有前途。”
有前途,倒是还没看出来,毕竟我现在还没有在交通部工作。
不过,我的演艺之路,似乎在上大学以后就终结了。
1
上小学的时候,每年六一儿童节,每个班级都要出至少一个节目,然后全校汇报表演。二年级或是三年级那年,我们班出的节目是舞台剧《小红帽》,我呢,饰演的是大灰狼。我对表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至于出演,一则是因为大灰狼是男性角色里面戏份最多的,而且,饰演小红帽的姑娘,很漂亮。另外,是因为老师这样安排的。好吧,其实第二条原因是真正的决定因素,第一条是我现在私自杜撰的。我现在还记得,当时表演吃掉小红帽的时候,我坐在凳子上,“呜呜呀呀”模仿着大灰狼,张开血盆大口,然后小红帽就顺势躲到凳子后面,意思是说,我把她吃到了肚子里。等猎人来了解救出小红帽的时候,她则跳出来。全场噼噼啪啪的掌声,大家都在庆祝这正义的胜利。而我则一动不动斜倚在凳子上。我记得被拯救的小红帽露出单纯的笑容,仿佛刚刚惊慌的一切未曾发生一样。
第二年,我们表演的节目是歌曲《小螺号》。除了我还有另外两个男生。我们三个一起唱。我后来想,如果给我们三人组合起个名字,可能会是147club。关于这首歌,我现在都还记得怎么唱。
小螺号,嘀嘀嘀吹
海鸥听了展翅飞。
小螺号,嘀嘀嘀吹
浪花听了笑微微。
小螺号,嘀嘀嘀吹
声声唤船归啰。
小螺号,嘀嘀嘀吹
阿爸听了快快回啰。
茫茫的海滩,蓝蓝的海水。
吹起了螺号,心里美吔。
我记得,我们唱到茫茫的海滩,蓝蓝的海水,三人举起手臂摇啊摇,表示海浪。
2
初中的时候,是不会再过儿童节了。不过有新的节日要过——五四青年节。
但是青年节是没有汇报演出的。
倒是有一年,学校举办歌唱比赛。团体赛,班级每个人都要参加。我记得我们音乐老师,给我们上了很多节课,教我们唱——《踏浪》。
最后表演那天,老师买了些简单的化妆品,让班上的几个女同学帮每个人化妆。大家都要涂口红,打腮红,描眉。那应该是我之前唯一一次涂口红。给我化妆的女同学,给我打完腮红,瞪了瞪我的眉毛,说,“哇,你的眉毛好浓。不用描了。”我欣欣然接受,仿佛这是一种特殊的赞美。我应该庆幸,当时我没有描眉,因为,其他被描了眉毛的同学,都跟蜡笔小新一个样。想象一下一个班五十多个蜡笔小新,一起合唱《踏浪》。真是别开生面的场景。
那几个帮我们化妆的小姑娘,后来一个比一个漂亮。我经常在QQ空间里面看到她们的自拍,当然,如果不是备注的名字,我完全想象不出来她们变成了那个样子。我不清楚的是,她们是真的变成了那个样子。还是,她们越来越会化妆了。因为,她们的眉毛不再像蜡笔小新一样。而,当年给我化妆的姑娘,我初中毕业以后,再也没有见过面。
3
高中,高中我喜欢看杂志。《读者》,《青年文摘》,《意林》,《格言》等等。
有一段时间,杂志的封底是都是彩铃和图片的广告。
这些广告也经常出现在电视上。
其中有一首歌是《死了都要爱》,经常会在电视上播放。我是没有唱过这首歌的,怕唱一遍,嗓子都要哑掉。但是因着这首歌知道了信乐团,也知道了信乐团其他的歌曲,比如说《离歌》。《离歌》当时一下子抓住我耳朵,是因为,前奏是用二胡演奏的,当时听来,感觉十分清奇。
我学会《离歌》这首歌以后,课间就经常哼唱。
那段时间,正好快到了元旦。学校里每年元旦都有晚会,每个班级都可以出节目。有一次班会上,班主任说起我们班打算出个节目。在同桌和周围同学的怂恿下,我不情愿不好意思地走上讲台,颤颤巍巍地演唱了《离歌》。在唱到高音的时候,激烈跳动的心脏仿佛要蹦出来一样。
不过,好的一点是,最后没有选择我代表班去表演。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才算松了一口气。
要不然,在全校师生面前表演。心跳得肯定要蹦出来了。
4
上了大学。
学校里有ArtCenter,有学生会。有各种舞蹈,歌唱,相声等文艺社团。
我都没有加入。
我再也没有过参加群体演艺活动。
即便是某一年的班级朗诵,我也只是领取写词的任务。
从此之后,几乎没有过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的经历。
最多不过是在KTV里面,肆无忌惮地放纵。像狼嚎一样。
5
我后来想,
我以前认真地表演像个演员。或者真实踏实,像大灰狼一样,爱憎分明,欲望强烈。
现在越来越羞涩,不敢在大庭广众下露脸,却活的像个演员。粉饰遮掩。
不知道,是自己已经完全走进了演艺之路,蘧蘧然,不分演艺和生活。
还是,已经在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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