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吃晚饭的时候,爸妈闲聊时说到,村里隔壁老奶得了不好的病,现在只是熬天数,不过一两周的光景。听到后很震惊,然后插嘴说要不要明天回老家去看看。妈妈说周末去吧,你还上着班呢。结果第二天下班时候妈妈告诉我,老奶已经走了。晚上一起和妈妈回家奔丧,想要如今我在意的老人,数数只剩下一两位了,心里特别伤感。
我总是在想要好好的写一写故乡的风景,故乡的人,故乡的事,可总是又觉得还早呢,等有时间再认真坐下来写。可故乡的那些人啊,走的走,老的老,回到家时,总是寥寥几个村里的老人在闲谈,有时候我会恍惚,这个还是我那个记忆中的温暖祥和静谧的小村庄吗?
时光不再等我,我只能将我脑海中那些零碎的记忆整理出来了。
(一)故乡·那景
我的家乡是个很小很小的小村庄,全村一共住了有五十来户,即使过年的时候,散落在五湖四海的村里人都回来,老老少少加起来也不过300多人。
故乡没有山,地貌以丘陵为主的,村子的四周都是高高低低的小土坡。故乡有水,有一条窄窄的河流从远方流经村庄汇入小湖泊里。
记得小时候,经常和爷爷奶奶一起去河边捞麻虾。也不需要多么高超的技艺,更不需要精良的装备,就用一个细网,一扔再一拉,总是有好多灰色的透明的小麻虾,还有几条活蹦乱跳的小鱼,或者几只小螃蟹。我的工作就是每一次捞上来之后去把猎物放到水桶里,然后就想着晚上又有好吃的啦。或者自己一个人在小河里抓螺蛳,翻螃蟹。
那个时候的水真清啊。河底是光洁的小石头,水仅到小腿那里。小鱼在畅快的游,小螺蛳密密麻麻的布在河边淤泥处,翻开小石块,往往会有横行霸道的小螃蟹,还有调皮的我们总喜欢摸泥鳅。
记忆中的小河小河就是我和小伙伴的乐园。放学一回家,往往都是书包一扔,呼朋引伴的去捉鱼,翻螃蟹。我们在河里抓到过小小的乌龟,也摸过光溜溜的螃蟹,还有比手掌大的多的河蚌。最后一次关于小河的记忆,是初中的一个寒假。终于放寒假了,我们小伙伴,又可以去河里玩。隆冬的天气,那么冷,可小河里并没有结冰,男孩们就把鞋袜一脱,开始跳河里抓小鱼。我们女孩就负责呐喊助威,同时还得负责烧起火来。每当有男孩们捉到小鱼的时候,总会得意的炫耀的大声呼叫我们这些跑腿的,拿着小桶把小鱼装起来。最后大家总是会把捉来的十几条小鱼就着小铁桶,还有河水一炖,撒上随身携带的天方调料,男孩就这样豪放的喝起汤。女孩这时候一脸嫌弃,又一脸羡慕的立在一旁。嘴里嘲笑着他们的不讲究,还一边焦急的问着好不好吃。小小的山岭里总是溢满了快乐。
小河在低洼的沟底里。沟底长满了各种野果树。这简直就是我们的宝藏。春天初夏的小毛桃小山杏还有小酸梨,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去找总会有。我和小伙伴最喜欢吃的就是桑葚了。摘一堆桑葚。坐在草地上。吃到嘴上是紫红色,然后想起来,还要去学校,怕被同学笑话。我急的要哭鼻子,玩伴就一拍胸脯保证让我洗干净。不知道从哪里扯开几片叶子,揉揉搓搓,真的紫红色就慢慢洗净了。还有那藏匿在草丛中的野葡萄,酸酸甜甜,还特别养眼。
最喜欢秋天的时候,周末会三五个,七八个人一起去摘核桃。哪里有几棵核桃树,总有小伙伴一清二楚。直奔目的地,你承包这棵树,我承包那颗树,我打核桃,你捡落果,一个早上,大家忙的不亦乐乎,然后摘下来的核桃,总有领队的按照贡献大小给小伙伴分配好。各自领着自己的劳动所得回家去。你看吧,不几天村里小伙伴的手都变成黑黄的了,一看都是在家剥核桃皮的结果。
那个小小的沟里,不仅是小伙伴们的乐园。也是大人们的蔬菜园地。春天农闲的妇女,会三三两两结伴去挖野菜,什么荠菜,白蒿,蒲公英,总之你看吧,只要你去串门,吃的都是野菜,而秋天,大家又会去捡桑叶,拽野菊花,好吧,整个冬天,大人们喝的水,总是这两种茶。而一年四季,特别是夏夜,男人们就会去河里捞鱼。有时候晚上的时候大家搬着凳子端着碗出来吃饭,小孩总爱乱窜,发现左邻右舍今天都加了一道菜——鱼。
你看这就是,那条给了我们无限快乐又带给我们无限幸福的小河小山沟。可如今,小河已经浑浊,土地已经承包,没有鱼虾,没有野果,只剩下野菜还见证着曾经的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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