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娘却被立伟娘的五千块给吓傻了。她回过神来，哭着打着喝的醉醺醺的明亮。人们赶紧上前制止。这时，二虎端来一大碗凉水，给明亮灌了下去，明亮立刻大吐，随后大家把他扶到炕上，不一会儿，却打着呼噜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明亮家的院子便开始热闹忙碌起来，左邻右舍的人们早早来帮忙了，扫院的扫院，拣菜的拣菜，该干啥的都忙着干啥。
这时，立伟娘也来了，不过，脸绷的紧紧的。
“吆，立伟娘，你来啦！”明亮爹忙上前笑着问。
“呀，你来哩!老姐姐。”明亮娘也满睑陪笑。
“你俩都回屋吧，我有话给你们说!”立伟娘仍紧绷着脸，口气象下命令似的。
进屋后，立伟娘说：“咋晚，明亮所说的话你们都听见了，不必重复了。当初他不愿意我是不知道的。我看你这家人不错才把我侄女介绍给明亮的。由于晓霞喜欢明亮，所以啥衣服钱，彩礼钱等等都不要或少要。如今明亮这样，我这个当姑姑的心里也不好受，所以你们不领情，我们也不大方了，我替她要回她该要的东西钱，你们凑够钱了，再迎亲吧！”
“呀，你当真起来啦！”明亮娘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她知道立伟娘的脾气，昨晚她一夜没睡好，怕她今天这样，果真这样!
“立伟娘，”明亮爹仍陪笑着说，“你和你娘家人通情达理，深明大意我们全家人都知道，也非常感激。不过，我也承认，明亮当初是不愿意，是我们好说歹说他才勉强答应的。我的儿子我知道，他凡答应的事情他会负责任的。这点 ，你放心!”
“不行，结婚以后明亮变心了我侄女怎么办?”
“立伟娘！”明亮爹收敛了笑，“人常说，大小是个村，长短是个巷，你见过哪个人向酒后说胡话要钱的?况且谁家没个儿女?谁家的儿女不结婚嫁娶?都象你这样不就乱了套了吗？”
“吆嗬! 你倒教训起我来了!”立伟娘提高了声音，“你难道不知道你儿子说的是啥话吗？你不觉刺耳吗？假如女儿是你的，你做父亲能不生气吗？你心甘情愿这样吗？”
“你说该怎么办？”明亮爹生气了，“他是酒后说胡话，不是故意的!”
“所谓酒后吐真言，这是事实!什么时候钱拿来，什么时候迎亲!”
“我到哪儿去找那么多钱?”
“没钱还心高气傲!”
“你怎么蛮不讲理?”
“谁不讲理?”
“你……”
屋里传出吵架的声音。这时，明亮进了屋，他说对立伟娘说：“姨，你别生气了，你所说的话我也听到了。不过，都是我的错，你要打要骂随你了。这不管爹娘的事。”
“不管你爹娘的事?你倒会说话! 当初你不愿意，要是他们直说，我也不会多此一举了，免得我老鼠钻风箱一两头受气!”
“姨，我给你陪不是了。”明亮低头表示谦意。
“一句陪不是就了事?多筒单! 我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拿钱什么时候迎亲?”立伟娘说完就往屋外走。
“他姨，不能这样啊!”明亮娘赶忙上前拉住立伟娘的胳膊。
立伟娘生气一甩胳膊，由于用力过猛，明亮娘便摔倒在地上，而立伟娘仍没回头就往外走。
明亮见娘摔倒了，边扶娘边说：“好，你走!娶不起媳妇，我不娶啦！”
立伟娘听了这句话，停住了脚步。她扭回头，眼睛像一支利箭直射向明亮，她边往回走边指着明亮厉声说道：“你说啥？再说一遍!”
“娶不起，我不娶啦!”
“啪!”一纪耳光重重打在明亮脸上。
“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对吗？”立伟娘愤怒的说道，“所以我故意让你家拿出五千块，想试试你的态度如何?果真如此!”
明亮捂着脸，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位所谓称呼“姨”的立伟娘，此时，他的脸满脸悲哀，这种比哭还要难看的悲哀。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悲哀呢？是为了成全父母的心愿而受委屈的悲哀，还是一纪耳光所受到羞辱的悲哀?还是世俗无形的大棒逼他成婚所受到的悲哀?总之，他脸上的表情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你这家人，我今天才算看透! 是我瞎了狗眼!”立伟娘故意大声招示着院子里前来帮忙的人。
前来帮忙的人都被这突然发生的事给震慑住了，他们都努力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听着立伟娘的嚷骂声。
“当初不是因为你娘可怜，整天问神拜佛给你求媳妇，我也不会把我的侄女介绍给你。你这个贼明亮，现在当了教师，翅膀硬啦，不要我侄女啦！你的良心叫狗吃啦！你手放胸膛想想，你对的起我们吗？”
“够了!”明亮爹大声吼道，“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孩子的气话你也当真?今天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到底要怎么样?”
“不是我怎么样，而是你的儿子怎么样?他说他不娶啦，叫我如何下架!”
“不是说了吗？这是明亮的气话!”明亮爹大声解释着，“我的儿子我了解，他不去娶媳妇，谁去?”
“不，这不是气话，是真的!”沉默了一会儿的明亮果断的回答，“也许我娘摔倒那一瞬间，我说的是气话，而现在却是真话。坦白的说，这门婚事当初我是不愿意的，我是为了成全父母的心愿才勉强答应的，但因这我也感到很压抑很痛苦。现在我想通了，爱情不是眼泪。更不是可怜的恩赐，与其因为世俗去组织一个无爱的家庭，倒不如现在就解除这个婚约。如果坚持这样，就是我和晓霞的不幸!”说完他拨开人群，大步走出了院门。
未完待续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