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书院大操场】
“叽叽”,熊冬先生忍不住了,她气呼呼地掏出陶瓷哨子,腮帮鼓得通红,猛地一吹,哨声划破操场上空,厉声喝道,“婉婷学子!”
这一声喊,吓得婉婷打了一个激灵,她低下头,手搓着手,怯怯地呆立在原地。学子们也屏住了呼吸,大家不知道熊冬先生会怎样处罚婉婷,心里暗暗着急。
“去,跑操场十圈!”熊冬先生声音果断,不容置疑。
“啊!十圈?这可是舍得书院大操场,一圈就有一千米,这十圈跑下来,还不累成一摊泥?”婉婷心里拔凉拔凉的,不停责怪自己做事为什么总是冒冒失失,吸不起教训!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今天这个错误的确不可原谅,对面具先生这样无礼,还好没砸到面具,如果砸到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此,婉婷看了一眼熊冬先生,又看了一眼面具先生,深深一鞠躬,歉疚地说:“对不起,先生,我错了!我这就去跑操场。”说完,婉婷挪开脚步准备开跑。
“嗯”,忽然,面具先生开口了,“熊冬先生,想必婉婷学子也不是故意的,她也承认了错误,就原谅她吧!咱们不耽误踢蹴鞠。”
啊!面具先生给婉婷向熊冬先生求情?意想不到!婉婷感动得流下了眼泪,学子们也一起向球杆看了过去,球杆下,面具先生是那样英俊潇洒,善良可敬,他拿着蹴鞠,正在等待熊冬先生的回应。
“咳咳”,熊冬先生清清嗓子,用手扯扯衣角,严厉地看了一眼婉婷,又看了一眼学子们,然后对着面具先生点点头。
“谢谢先生!”面具先生一拱手,对熊冬先生施了一礼,然后,把冬青叶子放在嘴唇上,轻轻一吹,就听“滴咦”一声,面具先生,已经站在球杆下,对学子们说,“学子们,这就是踢蹴鞠的球杆,球杆上面这个圆形的孔叫‘风流眼’,也就是球门,咱们要把蹴鞠踢到风流眼里去……”
“啊!?”婉婷不好意思地啊了一声,学子们也面面相觑……
【舍得书院男馆教室】
“诶诶诶,大家知道不?今天的运动课取消了!”魏智从座位上站起来,扯着嗓子对大家说。
“蔡先生昨天就说了啊!你没听?”贾元茂斜了魏智一眼,埋下头继续读他的《诗经》。
“嗨嗨嗨,读啥《诗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魏智走过去,一把抢过贾元茂的书,扬着对大家说,“来来来,来看看,他看的是什么?”
“什么?”
“什么?”
听到魏智的喊声,一直坐在座位上安安静静读书的男学子们立刻围上来,想知道贾元茂看的什么?
“《将仲子》!”魏智把书一挥,指着书说,“‘将仲子兮,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仲子哥啊,不要翻我家门户,不要折了我种的杞树呀!”
话音未落,同学们一阵哄笑:“哈哈,元茂,你想干啥?”
“魏智,把书还我!”贾元茂被同学们笑得尴尬不已,脸红到了耳根,他气愤地上前夺书。
“嘿嘿,不给不给!”魏智个子高挑,贾元茂个子矮小,跳起来也够不着书。
“呵呵呵……”
“噢噢噢……”
看到贾元茂急得要哭的样子,同学们更加来劲,把他的书抛来抛去,急得元茂追到东追到西,跑得气喘吁吁。
同学又把书扔过来了,魏智没接住,书挂着桌子角,翻了一个筋斗,只听“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撕烂了。
“魏智,你太过分了!”一声霹雳在教室门口响起来。学子们齐刷刷看过去,妈呀!蔡疏先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大家赶紧溜回自己的座位。
蔡疏先生是男学馆教授语文和运动课的老师,他刚好从外面进来,见此情景,大喝一声,弯腰拾起地上被撕烂的书,厉声对魏智说:“把它补好!”
魏智想过去拿书,贾元茂抢先站起来,走到蔡疏先生面前,接过书,眼泪再也忍不住了,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哽咽着声音说:“谢谢先生!不用了,我自己会补!”
蔡疏先生皱着眉头,眼睛严厉地扫视了一周,学子们一个个惭愧地低下了头。
“咳咳”,蔡疏先生清清嗓子,说,“既然大家对《诗经·将仲子》感兴趣,那这节课咱们就来读一读。魏智……”蔡疏先生眼睛一凛,看着魏智说,“你来读!”
“先生,我……我……”一听先生叫自己读书,魏智吞吞吐吐。
“咋啦?”蔡疏先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我,我没带书!”
“啥?没带书?”尽管魏智声音小得像蚊子叫,蔡疏先生也听到了,他咬了一下牙根,抛出一句,“元茂,借给他!”
“哦!” 贾元茂用手抹了抹书皮,把书递给旁边的魏智。
“读,我不叫停,不许停!”蔡疏先生的语气从来没有这么严厉。
“将仲子兮,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
日头偏西,马鞍山上,寒鸦啼鸣。教室里空荡荡的,先生和学子们早已离去。魏智还没停,他读得口干舌燥,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后,眼前一黑,趴了下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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