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 择 (短篇小说)

作者: 木一舟z | 来源:发表于2017-08-17 21:52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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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木一舟z

苏小可近来常常神情恍惚。

跟客户谈着业务,脑袋里就突然蹦出面前这个男人不知结婚了没有?生活得幸福吗?她不是关心人家的隐私,只是由人家的隐私无端端又想到自己。

苏小可不知道结婚需不需要找感觉,她和刘海还没谈到结婚的程度。别说结婚了,跟刘海谈了三个月恋爱了,连手都没碰过一下。她一点恋爱的感觉都没有。

可是,她一定要谈了。30岁了,亲人朋友个个都盯着她,仿佛她这块蛋糕赤祼祼的独独剩着,大大防碍了旁边一大堆包装精美的蛋糕盒的观障。

刘海是她二姨的表妹的三舅妈介绍的。光看这关系就可以想像她女独侠的影响力有多大了。头一次见刘海时,她随便套了件衣服,妆都没化,素面朝天,下了班匆匆从公司赶到餐厅,比见客户还轻率。她见重要客户时,总要整整衣裳,化个淡妆,从镜子里仔细端详半个小时才踩着点儿出发。

以小可自己的话说,单身女人最重要的不是约会,是饭碗。

约会砸了没关系,保住饭碗才有活力,把自己养好了才更有精力打扮自己,才更有心思钓到好男人。如果把约会看得比饭碗还重要,那样的女人十有八九是个男人就早早把自己葬送在婚姻的坟墓里了。

虽是剩女,苏小可自己并没感觉有多着急,反而是身边人的着急让她感觉婚姻这事应该要“着急”一下了。

偌大个G城,单身的人多着呢,即便35岁以上没结婚的少,40岁左右离婚的男人也多,苏小可没觉得嫁个离婚的男人有多丢人,现在的社会开放得任何人都可以接纳任何思想,那么多人离婚,总还得找个人一起生活,既然离婚都成了无所谓,那么找个二婚的又算什么呢?什么都不是问题,问题是谁和谁能有缘相遇

刘海又跟她发信息说要来看她了,她懒懒的应着,放下电话,实在没劲。这恋爱谈得,不知道刘海会不会也觉得没劲?两人见了好几次面了,跟两个傻瓜似的,坐着聊天就聊天,吃饭就吃饭,客气得很。

更有一次,小可说中午太累,想午休一下,她自个儿躺床上,刘海坐旁边的椅子上翻一本过期的杂志,她睡着了还顺带做了个梦,醒来,刘海还端端正正的在椅子上坐着。咋一看,她意识模糊的惊了一下,才想起,身边还一直有个男人存在着呢。

她擦了擦迷糊的双眼,问他:“跟我在一起是不是特无聊?”“不会啊。”刘海说。她心里想说,可是我很无聊呢。这话最终没说出来,怕伤了一个大男人的心。

跟死党们聊过刘海这个男人,死党们听后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男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天,这个世界怎么啦?如此疯狂?不动你不碰你的男人怀疑人家有问题,一见面就动手动脚的男人又骂人家是流氓。看来女人不好选择是难事,男人是更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如刘海这样的男人应该就更不知道要怎么做了吧?苏小可也不想主动引导他,因为实在对他兴趣不大,任其在身边时不时晃荡着,没准哪天就自学成才了。想想,觉得不对,像刘海这样的男人,想自学成才,也一个字--难!

没办法,有些男人天生嘴溜,泡个女人像吃顿快餐那么容易。而有些男人实在是木纳得真想拿个捶子敲敲他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浆糊还是脑汁

苏小可的销售业务做得蒸蒸日上,跟客户谈业务的时候嘴巴顺得很。可遇到如此木纳的人,她的嘴巴也紧闭了。

客户资料里有个叫陈南的男人,比小可大一岁,业务没谈成,倒时常跟小可保持着一种不远不近的距离。除了节假日的准时骚扰,平常周末也会时不时发个信息来问候。小可每次看到他的信息,嘴角就会挂上一丝莫名的笑意:到底我是他客户还是他是我客户?

终于有一天,陈南约小可周末去打羽毛球,小可那天也是闲得发慌,竟然答应了。

本来两人在工作上就熟,如今私下倒像成了朋友。

陈南不像刘海那般木纳,陈南那张嘴,一见到小可每次都把她夸得迷迷糊糊。苏小可的心,不自觉的偏向了陈南这一边。

虽然苏小可也知道,陈南的话并不能全信,但女人天生听觉的发达,那么多真真假假夸赞的话也着实起了不小的作用。

苏小可并不是那么了解陈南,可女人犯迷糊的时候,早已不是靠智商来想问题的。

有一次陈南又约小可一起出去玩,玩累了,陈南说:“去我家一起做饭吃吧?”

小可知道陈南早已小有所成,在G城某片繁华地带有着属于他自己的一个窝。在去与不去之间还在犹豫的时候,陈南早已经帮小可提了背包往前走。没办法,小可像个傻瓜似的,只能跟在他屁股后面慢慢走。

走进陈南的家,小可倒突然又感觉放松下来。陈南只是将买好的菜放进厨房,然后洗刷锅具,很正常的做饭吃。

苏小可突然就想,是不是自己的思想龌龊了,把人家想得太坏了?可对于条件太好的男人,小可又实在有点怀疑他的真诚度。

一起吃完饭,小可要抢着洗碗,陈南非不让,说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动手呢?在争争抢抢中,陈南碰到了小可的手,一把抓住就再也不放开。

“陈南?!”小可想抽出手,却被抓得更紧。

陈南不出声,原本就站着的身子只用力一拉,苏小可整个就被带进了他的怀抱。

苏小可的心在狂跳,她的脑袋已经不能想问题。

陈南吻了她,小可想挣脱,却挣不脱。

陈南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时,小可想挣脱,却早已无力。

当陈南抱着小可进卧室的时候,她一眼见到那张奢华大床,脑袋里一个激灵,突然就觉得哪里不对了。

“不!”她使劲推开陈南,跳起。

“小可?”身后传来陈南诧异的声音。

苏小可站在客厅,抓起自己的背包,用自己也莫名其妙的方式饶了饶头:“我……要走了。”

“小可?”

“走了!”小可不理会,语气坚决。说这话的时候,包里的手机响起,她拿出翻看,是刘海的来电。

对着愰然若失的陈南,苏小可潇洒的一转身,拧开门,走了出去。

“喂!”小可到了楼下,接起刘海的电话,“我回头再打给你吧。”

回家的时候,苏小可望着夜里一路闪烁的五彩霓虹,神情越发恍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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