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是个单纯幸福的孩子,典型的乖乖女。14岁暑假时,她认识了李应,是她妈妈领导的孩子,大陈遇7岁,帅气温柔,学识渊博,据说从小光芒万丈。
初见那天,李应穿着暖黄色格子衬衫,牛仔裤,干净清爽地站在门口。那是个初秋的午后,他背对着阳光长身而立,身后的阳光映得他浑身都是光芒。陈遇那一刻觉得,李应跟是有天壤之别的。
靠近,是需要契机的
两颗心靠近,需要个机会,还得有时间。读高中后,陈遇的状态很不好,因为她被送去寄宿市里唯一一所重点高中了。陈遇习惯了家庭的呵护,受不了独立生活的痛苦。现在她要手洗衣服,吃难吃的食堂,跟别人合住环境奇差的宿舍,没有一个县城里熟悉的朋友,最重要没有父母陪伴,她总觉得生活缺点啥,无依无靠,慌里慌张。
果然,第一次月考给了陈遇个震撼,排名全校400多。她郁闷,不再是老师的心头宝了;同桌嫌弃她一个县城的没见过世面,处处刁难;宿舍高三的姐姐天天学习,话也不说,她人生第一次觉得无助了。
放假回家后,陈遇提出要转校回县城,妈妈却说她不懂事,还拿李应做榜样。还没有自我意识的陈遇哑口无言。假期陈遇妈妈带着陈遇去李应家做客,李应也在。
大人们都在厨房忙活,他俩在客厅,气氛温馨良好。李应自然而言地问起来了陈遇的学习情况,说着说着陈遇就开始求安慰,从学习聊到老师,从同桌聊到室友,从食堂聊到外面的小吃街,好像陈遇说啥李应都能轻松地把话题往下接。
最后陈遇后来说,想回家。李应看了陈遇一眼,说,你也要慢慢学着长大的,不可能永远依赖你妈妈的,独立的过程是会有些痛苦,熬过去了你会有很多惊喜的,不要这么着急放弃,你的路还有很长远。如果在学校有什么不顺,可以给我打电话。
陈遇果然给李应打了电话,通了又不知道说啥,心情不好声音也闷闷的。李应的声音好温柔,怎么了,是被谁欺负了嘛?告诉我,我帮你报仇。陈遇一下子暖了,杂七杂八开始说自己的事情。
李应很耐心:
“不喜欢同桌可以找班主任沟通说明原因,老师会帮你调换的”;
“高三的姐姐的确是忙,你也不要打扰别人,想找人聊天可以去别的宿舍呀”;
“晚上别人学习晚要开灯你可以让妈妈给你找个遮光布把床给围起来就好了”。
......好像所有的事,李应都有解决的办法。陈遇觉得好安心。
聊天也就罢了,关键是有了好感
渐渐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养成的习惯。陈遇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就给李应打电话,俩人一聊半小时,而且几乎陈遇每次去李应家,李应都会在。陈遇纳闷,大学生都这么闲吗,虽说就在隔壁城市吧,但这时间也太多了总往家跑。但是谁管呢,反正见到就很开心。
陈遇迅速变化着,高二成绩已经突飞猛到年级前50了,独立强悍,找到了生活的节奏,有啥难题依然问李应。李应也慢慢地给陈遇介绍大学生活,参加什么活动啦,去哪里玩啦,最近又迷恋啥游戏啦。陈遇觉得状态不错。
关系微妙期在高三,那时候李应要考研了。李应的考研复习沉稳、淡定、有节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每晚10点半,陈遇下晚自习回宿舍总能接到李应的电话,一天不落。
现在,陈遇依然能回忆起那个时候的月光。好多个晚上,站在楼道的窗户边,看着外面的白月光两个人说着学习生活中大大小小的事情。李应总会问陈遇大学想考去哪里,陈遇说想去个远点的地方。多远呢?远得能远离高三这样的生活的地方吧。李应笑着说,小丫头想得还挺远。
每天的分享与晚安让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近,陈遇对李应的了解越来越多,也越发从心底欣赏李应,觉得李应聪明自律坚持有修养还幽默,一堆的优点。她能敏感地捕捉到李应的状态变化,会因李应的情绪细微的情绪波动而担心,敏感细腻的少女呀,真切体验到了什么是心动与欢喜。
暧昧对小女孩来说,是难解之题
好暧昧,这是什么关系?等等,暧昧是什么?这明明是情人才会有的呀,我喜欢上李应了?李应喜不喜欢我?
这个问题开始盘桓在陈遇的脑袋里,甚至白天上课也听不进去,但是她不敢问,也不敢说,只敢被动着接着电话,聊着天,一个人偷偷琢磨李应对她讲话的语气里到底蕴含着什么。
她完全迷惑了,李应对她的关系是持续稳定又礼貌温文尔雅地,但爱情是自私的,是占有,是渴求。如果不喜欢,怎么能关系得如此细腻呢?女孩子的爱意啊,总是比男孩子来得更快更深更难以控制。
陈遇很痛苦,因为其实她是个勇敢的女孩子,但是面对李应她充满怯懦,怕他不喜欢自己,怕影响李应考研,只能自我折磨一直捱到李应顺利过了面试。她知道李应一定会考上,因为对李应的状态有把握,他复习得游刃有余。
然后,陈遇生硬地撒了个谎,你都考上啦,我得好好学习啦,不跟你聊天了,高考后再联系。李应有点慌张,啊?为啥?不一直好好的忙。陈遇心里在呐喊,我一点都不好,难道你看不出来嘛。但是嘴上还说说,不一样啊,我现在任务越来越重啊。
说断就真的断了,高考完第二天,李应打电话给陈遇,我在你们学校门口,出来我带你吃饭,带着报志愿的书。陈遇诧异了,他还是这么速度。
陈遇出来,看到了李应和他的两个朋友,吃饭的时候李应问去我那个学校怎么样?陈遇想,为什么我要跟你一个学校,还要继续暧昧嘛,要多久?
“我不去,我要去外省。”
李应说“为什么呢,我可以照顾你呀近一点。”
陈遇默默地想,“怎么照顾呀,以什么身份照顾呀,还是哥哥吗?那我不想要了哎,伪装真的好辛苦啊”
可是,陈遇到底舍不得,还是把第一志愿报了李应在的学校。饭局上好像大家相谈尽欢,虽然陈遇一个都没记住名字。
成绩出来后,像是开玩笑一样。陈遇被第二志愿录取了,是一所南方学校,陈遇有种解脱的释放感。陈遇的妈妈告诉了周围的朋友,李应也知道了。
俩人期间谁也没找过对方。
直到庆功宴上,李应喝了酒拉着陈遇说,恭喜呀,小丫头,上大学了。陈遇笑了笑没说话。李应又说,那你以后就离得更远了,想去看你一趟就得跑好远。陈遇说,是啊,好远。
信仰,停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就好
大学生活,比陈遇想象的精彩。南方城市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很多有趣的人和事。重复的是,她和李应的关系又回去了,李应依然每天给她打电话,不同的是她现在只讲开心的事了,每天的各种新鲜将给李应听。她依然不喜欢同龄的任何一个男生,依然拒绝男生的好意与靠近。
陈遇一个人的时候想,为什么,喜欢4年了没什么回应依然还在喜欢着?对李应的喜欢像是幼苗一样在时间的栽培下,茁壮生长着。
他参与了陈遇从懵懂无知走向独立自主,从事事听话到满怀想法,从脆弱到坚强,从高中到大学,从14岁到18岁的整个过程。一个人一生中能有多少从一张白纸走向绚烂多彩的成长期,而参与这种蜕变的存在又该多么深入人心?
李应就像是信仰一般一天天在陈遇的内心扎根,陈遇只是在忍受着,不去在意。但有句话叫,充满爱意的眼神是无论如何也隐藏不了的。
有天晚上12点,陈遇又拒绝了一个男生,内心复杂矛盾。李应跟陈遇聊天,可能是夜晚太过沉醉,也可能气氛太过良好,陈遇说,哥哥,你知不知道我从高中就一直很崇拜你的。
李应说,我知道。这着实吓了陈遇一跳。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甚至家里的大人也都看出来了。你是不是喜欢我?要不我们在一起试试?
陈遇震惊了。陈遇很开心。陈遇又很忧愁。陈遇说好。
李应说,那我们以后在哪里生活呀,能不能来我这里啊?
陈遇说,都可以呀,但是你要对我好呀。
李应说,那你就是说还不一定嘛,我要对未来做点准备。
陈遇说,是不一定啊,我才大一呀,我现在没办法决定呀。
,李应又问这个问题,陈遇说要不我们算了吧,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做恋人了。
李应说,那好。
陈遇挂掉电话,立刻删掉李应的电话,删掉QQ,删掉短信。躺在床上,盯着蚊帐发呆。
不知道别人的青春期都是怎么过的?
有没有那么一个人,他在你的心里曾是信仰般的存在,他说什么你都觉得有道理,不舍得对他讲一句重话,宁愿自己默默不开心也不能影响他的状态与未来,所有的不好都不希望发生在他身上,他永远在比自己更重要的位置,从仰望到守护。
信仰最好就是一直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吧,如果成了恋人,就控制不住地有要求,想占有,有自私。
所以陈遇想,或许,关系戛然而止在这里也挺好的吧,对他伤害未深,而在某个小女孩的回忆里,他一直都是青春期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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